92、玉镯

婉兮谨慎吸气：“回主子的话，这是主子额娘给主子的。主子在宫里驰念额娘，这才戴上。”

他便扬了扬眉，轻哼了声：“没见你戴过。”

天子最是爱玉，连皇子的名字永璋、永琏、永珹……“璋”、“琏”、“珹”这些玉字边儿的钦定之名皆为玉器，由此可见天子对玉器的成就非常之高，婉兮自知这一对玉镯定逃不过天子的法眼。

不过幸亏，他倒帮她找了个来由，她便用力点头：“恰是这么来的！”

他却扭头望着她微微一笑：“快意门上也有门槛。”

他翻开她的手掌，细心查抄她掌心的伤，已是好了，只剩下模糊紫红的陈迹。他便轻拍了下：“公然皮厚，好得快！”

婉兮垂下头去，心下涌起叫她也理不清的难过。

92、玉镯

走甚么走，他拉她朝着的方向，天然还是朝着养心殿的快意门！

婉兮深吸口气，原地存候：“主子恭请圣安。”

婉兮心下一个翻涌，便忙分辩：“主子那里有负气？圣上折煞主子，主子如何敢跟圣上负气？”

他却一眯眼，伸出两指扣住她手腕：“别动！”

他却挑起单边眉毛，笑笑凝睇她：“但是宫里凡是犒赏，外务府必然都留着底档。若我故意去查，必然能查着。”

婉兮心下砰砰跳得急。

还是被他拖入了养心殿去，他坐在炕上，她只得还歪在紫檀脚踏上。

她说话时，天子点漆般的眸子儿就始终都没分开她，便将她说话时的神情全都收归了眼底。待得她说完，他便轻哼了一声：“君无戏言，我说你负气，你就是负气了。你还敢这么顶撞，那你这就是欺君罔上。”

“是么？”他眯了眯眼，手指掐住那玉镯高低打量：“倒是块好玉，碧如彼苍，纯洁无瑕。这手工也是高深，绝非官方匠人所能揣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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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口气便也蹲下来，视野与婉兮平齐：“我这特地到螽斯门来等你，可不是想把风景都华侈在施礼免礼上头的。小妮子，跟我赌甚么气？”

婉兮却不肯起家。

他“嘁”了一声，上前托住她手肘：“免了。起克。”

“四爷！”婉兮无法，只得跺着脚挣扎。

他抬眼紧盯住她：“这倒像是内造办处的技术。”

婉兮双耳嗡嗡直响，却已经拦不住他翻开她袖口，瞥见了她手腕上的玉镯。

婉兮咬住唇：“那便请圣上惩罚！”

婉兮只能无法地闭上眼：“……主子不会再摔门槛了。”

婉兮仓猝往回抽手。

天子又歪歪头：“你额娘杨氏，身为内管领之妻，便也应在外务府应妇差，于嫔妃册封礼之时入宫为导引之职。想来你额娘或许曾受哪位主位犒赏，才得着这一对玉镯吧？不然以你额娘的身份，是不该有这品级的玉镯的。”

“好！”他说着起家，顺道将她也拉了起来：“走，跟我去受罚！”

他轻叹一声：“我看了一个上午的折子，晚膳后又要召见大臣。我这一天只能抽出这半个时候见你，你若再在此顿脚，我便连这半个时候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