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揣测

纯妃心下一窒，忙又跪倒。却听内里有寺人大声唱诵：“皇后娘娘驾到——”

天子点点头：“你有了身子，也别站着了。来人，赐座。”

109、测度

一时说着话已是走入钟粹宫正殿。钟粹宫，为东六宫之一，位于承乾宫北。宫名便同“钟萃”，意为堆积精华、精炼之地；正殿廊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跴斗拱，绘苏式彩画。摆布为冰裂纹槛窗，步步锦支窗。到处透着清丽高雅，颇合适汉家意象，天子特地将钟粹宫赐给汉女出身的纯妃居住，外人都道这是天子对纯妃的宠嬖。

天子霍地转头盯住李玉，脚步不由得愣住。

天子便也点头微微一笑：“哈斯其其格，你有皇嗣在身，快起克。从本日起，免向上位存候。”

纯妃高兴而笑：“这是妾身应当做的，不敢受皇上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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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忙躬身：“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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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纯妃谢恩，天子却目光凌厉一转：“只是太医不顶用！李玉传旨太病院，撤本来给钟粹宫请脉的太医，叫归和正来服侍。”

天子这知名之火来得叫纯妃面上的笑意都僵了，仓猝跪下请罪：“定是妾身措置不周……”

“就凭你们便都想推断朕的情意？你们都当朕是甚么！”

天子缓了口气，又规复平素温雅对李玉道：“你啊，总归是猜错了~朕是去钟粹宫瞧瞧。”

“理应如此。”皇后垂眸细心看了看纯妃：“你清减了~朕明白，是你这几个月来谨慎翼翼照顾海朱紫和皇嗣而至。辛苦你了。”

纯妃见天子昂首看那苏式彩画，便心下也是暖意融融，忙上前亲身替天子挑开了暖帘，迎天子入内。

海朱紫早已等在门内，赶紧上前存候。祖上来自科尔沁草原的女子，虽生得娟秀温婉，但是眉宇神情之间还是留有草原后代的开朗。

海朱紫坐了，纯妃却还站着。天子只独自垂首喝茶，到仿佛忘了也给纯妃赐座。

海朱紫在宫里还是梳着蒙古传统式样的辫子，她一礼一起之间，两鬓垂下的红珊瑚串珠流苏便与梳得细细的数十条辫子相互相撞，收回细碎且轻巧的撞击声，显得格外清灵动听：“谢皇上。”

天子倒是淡淡一笑，手指拈过青玉念珠：“纯妃既然说本身有错，朕倒想听听，纯妃是觉着本身那里错了？”

李玉心下画了个魂儿，躬身问：“皇上是要去御花圃散散，还是去主子娘娘的长春宫，抑或……去贵妃主子的储秀宫？”

他只是淡淡问了海朱紫平常的饮食，以及太医的诊脉记录，叫李玉传了御膳房和钟粹宫小厨房的炊事底档来看，又调了太病院的脉案来翻着。看过了才朝纯妃点点头：“饮食恰当，纯妃安排的很好。”

目光如刀。

李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仓猝跪倒：“主子不敢测度圣意，只是主子要提早做个安排，以免各宫主子冒昧了接驾。”

天子肩舆到了钟粹门前，纯妃已经带领宫人齐齐在宫门外驱逐，见了天子来便都存候。天子落轿，含笑下轿伸手扶起纯妃。纯妃苏婉柔含笑道：“因天冷，长街里风大了，妾身便大胆自作主张叫海朱紫不必出门迎驾，还望皇上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