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冰心

太后便也笑了：“是啊，我也传闻了昨早晨天子终究纳了新人。”

皇后抬眼瞟了素春一眼。

窗内，皇后收回目光，也叹了口气。

太后便蓦地将水烟袋向桌上一墩：“你们现在这一水儿的都是先帝指给他的，好不轻易等他即位五年了，终究本身挑了个新人，却本来是个汉女？”

皇后也只能抬抬手：“本日说了这么些，我也累了。姐妹们也都自去安息吧。”

素春明白皇后心下悒郁，便忍不住说：“娴妃娘娘今儿这口气，是摆了然不忿陆小主抢了凤女人的先儿，这便将痛恨都记在了贵妃主子和主子您这儿了，她觉着是您和贵妃主子撺掇了皇上先翻陆小主的牌子。”

皇后指尖拨了拨衣衿上的纽子。

不过太前面上的笑却没那么昌大，她点点头后便又问：“倒不知天子昨晚纳的是个甚么样的人？哪个旗的，谁家的？”

贵妃只得含泪忍了，尽力笑笑：“皇后主子已是说了，我们都情同姐妹。天然是自家姐妹，说甚么都不打紧。”

皇后自回身走到里间去：“替我换衣吧，我去给太后存候。今儿的时候固然晚了，可毕竟昨早晨皇上才纳了新人，太后必然也盼着呢。”

太后今儿的手上托了个水晶圆雕镂宝相花的水烟袋。那通体剔透的水烟壶，倒叫皇后不能不想起那句诗：一片冰心在玉壶。

她何尝不懂，娴妃这几年的怨气不独是冲着贵妃一人，也有冲着她和皇上的。只是娴妃对她尚且不得不禁止，便将统统的怨气都朝贵妃撒了去。贵妃本就差在出身，性子又天生荏弱，这一日一日的软刀子磨着，已成了贵妃的一块芥蒂。贵妃此时这百病缠身，怕也有大半是来自娴妃的磋磨。

这些年如果没有贵妃挡住了娴妃这些年的恶气，那么娴妃便定将恶气都朝她发过来。从这一层上来讲，她倒是应当感激贵妃的。

100、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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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惯是如此，遇事从不检点本身，总觉着是您和贵妃主子联起手来做她的筏子。但是她如何不想想，现在您和贵妃主子位分都在她之上，只要她眼红的，您二位又有甚么可跟她争的？宫里这么多人，我们即使要防，我们也犯不着防一个服侍了皇上十年却从无所出的妾室！”

贵妃幸亏另有语琴搀扶，两个肥胖的女子在萧瑟的秋风里相扶相偎就如许在皇后的视野里垂垂走远。一向走到长春门外，贵妃方咳嗽着叮嘱语琴：“娴妃的放肆你也瞥见了。你现在已成她眼中钉，我纵想护着你，却也只能落得如许。今后万事，便总要你本身多加谨慎。”

皇掉队了寿康宫便含笑向太后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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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便谨慎吸一口气又施礼：“回皇额娘的话，昨儿早晨伴驾的是……江南陆氏。”

素春自知讲错，忙闭上嘴跪下去。

贵妃被逼问得盈盈欲泪，但是却没法辩驳，她如何抹不掉潜邸时娴妃为侧福晋，她只是使女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