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刘徐氏明显是欢乐得傻了,不断地念叨着:“我做皇后了,我做皇后了!”
但是,看这阵仗,又不像是假的……就算是有天大的胆量,也没人敢谎称龙椅上坐的那位究竟是谁……而不管是真是假,她也得比及了元都,才气细细地去问阿父……不然的话,如果被人发觉他们之前猜想的新皇是吴川王,或许,会带来甚么费事……
刘颐笑了笑,悄悄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乖乖读书,听阿父的话,阿姐就不走。阿父做了天子,谁也抢不走阿姐了。”
刘颐一声嘲笑,抱着刘颉不再说话。刘徐氏倒另有些乖觉,如果她敢胡说甚么,此事便是能将全部徐家架上火堆的好把柄。
如果刘颐敢对她脱手,她便拿出那孝道来。她倒要看看,刘颐现在成了公主,还敢如何对她这个阿母脱手!
一时候她又是欢乐又是担忧,本来好不轻易理清的思路再次乱成一团。一会儿想着刘徐氏,一会儿又想着刘颉,一会儿又想着要把很多事情奉告刘盼……
阿父――阿父他――如何就成了天子呢?
但是刘颐盘算主张三缄其口的事情,刘徐氏却完整没体味到此中真意。她被瑶川夫人从chuang上拽起来,一起稀里胡涂地来了此地,早已被那动静震惊得傻了,现在才渐渐回过神来,倒是张口就来了一句:“你……你莫要胡扯,当今皇上莫非不是吴川王么?如何竟成了我家郎君!”
不过略两句话,她便把题目奇妙地扭曲成了担忧刘盼,盈盈笑道:“提及此事来,也是朱紫福到,方才有了现在景况。妾曾忝居宫中女官,是为先帝乳妹,十数年前先夫边疆罹难,便封了我为瑶川夫人,现在总领着宫中大小诸事。今上登基之事,因我身有诰命,当日亦在朝上,亲耳所闻。向来国赖长君,先帝病体沉疴已久,膝下又没有皇子,便命诸位大人保举皇太弟之人选。孰料人选未出,先帝便已驾崩,只得由诸位大臣翻开宗谱、推举商讨。按这族谱中所述,今上与吴川王均为昭天子嫡派子孙;论血缘传爵,吴川王爵位曾数次传于庶子,今上一脉虽一脉单传、倒是嫡子袭爵。是以几位大人考校一番,觉得今上不管血缘还是才德,都当得起天子之位,便在三日前灵前即了位,随即又命我等前来接皇后与两位皇子、皇女。”
刘徐氏好歹还算有些复苏,没有完整被天降的欣喜冲昏脑筋。刘颐如果不在,她便没有那么多忌讳;刘颐就坐在这里,她内心倒是有几分顾忌,含含混糊隧道:“我那阿弟……年青胡涂,做了几件蠢事。他有几个同僚,看他不扎眼好久,此次抓住此事,便把他投入了大牢。”
瑶川夫人顿时诧异起来:“不敢当,不敢当,皇后的叮咛,妾自当顺从。”她一面叮咛人去叫孟将军,一边讶然问道,“承恩侯家的郎君怎会落入万县大牢里?莫非是有甚么冤情?”
刘颐暴露笑容,刚一点头,俄然又想起一件事。先帝是没有太子,才要立皇太弟;她阿父现在只要刘颉一子,又是妥妥的嫡出,那阿颉,岂不就是要做太子?
一边想着,她一边悄悄拍着弟|弟的背。刘颉也垂垂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臂,悄声问道:“阿姐,阿父这是……做了天子?”
刘颉还没认识到本身身份的窜改,只是等候地看着刘颐:“阿父做了天子,那就没人敢把阿姐抢走了吧!阿颉要和阿姐在一起,谁也不准抢阿姐走!”
她心中垂垂敞亮起来。现在虽不是对于刘徐氏的好机会,但是阿父身材健旺,在皇位上坐个十数年还是不成题目的。十几年间,多少事情还产生不了?如果刘徐氏不再来惹她,她也就当看在阿父的面子上,旧事前尘一笔取消了……但如果刘徐氏不识好歹,还要再对她脱手,那就休怪她做女儿的不客气了!
刘徐氏早已晕了头,只是傻傻地问道:“你说的……但是真的?我那郎君……他真成了天子?”
瑶川夫人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子,却还是风韵绰约、边幅不俗,刘徐氏边幅本也算得上才子,但是与瑶川夫人一比,倒是如同村姑野妇普通,顿时令人感到上不得台面。她笑yinyin隧道:“公主实在明理,只是过分谨慎了。陛下与你们乃是一家,此事又有何避讳?皇后便也是担忧着自家郎君罢了,这等密意厚意,实在让妾心中佩服。”
她本想等阿父返来,就请他休了刘徐氏这毒妇……谁知现在阿父即位,刘徐氏便成了皇后……官方若想休妻,尚要走几道法度,更何况天子休妻?阿父现在方才即位,如果让他休了老婆,保不齐会呈现甚么变故。但如果留着刘徐氏,刘颐又怕再生出甚么事端来……她的好继母,实在算不上甚么识时务的人。
“阿母!”刘颐蓦地间抬开端来,厉声道,“龙椅上坐的是谁,岂能容你我胡沁!”
想起她曾做过的事,刘颐内心又涌起一阵仇恨。固然不能休了她,那件事也不能就这么了了……必然要奉告阿父,让他做主才行!
刘颐怔怔地看着阿弟,脑中如被塞了一团乱麻。即位的人,莫非不该是吴川王吗?阿父他只是前去朝贺罢了……为何会俄然成了天子?
她心心念念着要将刘徐氏拉上马,而刘徐氏也正心想着要如何完整把持住这位继女,令她在本身面前昂首帖耳、再无不敬之辞。想着想着,她便对劲地笑了起来――现在她是皇后,天子之妻,另有谁敢对她不敬?
瑶川夫人只是点头。刘徐氏又死死掐住大腿,欣喜道:“这么说……我,我成皇后了?”
一口气说了很多,瑶川夫人也不感觉疲累,脸上仍然带着温和又亲热的浅笑,满含欣喜隧道:“这是天大的功德,朱紫们心中欢乐,如妾等之流也感觉神采飞扬。陛下言明想早日见到几位,派妾与孟将军前来驱逐,务需求在两日内赶回元都。还请皇后、公主、皇子不要难堪于妾,早早地跟着妾归去才是。”
瑶川夫人亲热隧道:“皇后这是说的甚么话,陛下老婆唯您一名,您若不是皇后,谁又是皇后?”
姐弟俩正说着话,中间的刘徐氏又俄然想起一事来,猛地从椅上站起,抓着瑶川夫人的手道:“唉哟,可不得了,我阿弟可还被关在万县大牢里呢!夫人可否帮我一个忙,命人将我阿弟给带出来?我徐家可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千万要将他带出来啊!”
刘颐却没有本身设想中那么欢畅。阿父做了天子,天然是极好的运道,刘颐内心也非常雀跃。但是刘徐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