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掌掴

来传旨的高公公闻声这刺耳的声音，也不免摇了点头。

“姑姑这句祸国，是说我，还是娘娘，还是陛下?”

“是您的侍女出言污了陛下圣明，肆意摧辱宫中妃嫔？”

陆徽秋犹自坐在车上，面带笑意对高公公说道：

陆徽秋敛了笑：

“杜若姑姑慎言，陛下圣明天下皆知，姑姑是娘娘贴身侍女，是用心让娘娘背负不忠之名吗？”

归去的路上，是没有轿辇的。

陆徽秋硬是压住想笑的嘴角，给高公公塞了个红包。

“娘娘产后多思，还望公公不要见怪，更不要让陛下晓得。”

“你是在……等我?”

难怪许婕妤如许活力，凤鸾春恩车银铃随风而响，不时传到她耳朵里，恐怕刺耳非常，更别提坐在车上的，是她死力要打压的陆徽秋。

“这婢子出言不逊，现在既已受罚，还请公公将此事忘了吧。”

“小主先别归去。”

“啪！”

“小主善解人意，不怪陛下厚爱呢，还请小主预备好，凤鸾春恩车已在外头候着了。”

“这如何成，你进了去，莫非还能放你出来？”

“小主方才当着婕妤娘娘的面训戒了她，那蹄子定是挟恨在心，待奴婢先替您探探路吧。”

这话的分量不言而喻，杜如有错在先，传出去，谁也捞不着好。

清脆一声响，红彤彤的五指印便落在杜若脸上。

陆徽秋亦抬手，朝祝余使了使眼色。

趁着世人愣神的工夫，祝余抬手又是一巴掌，他身为寺人，力量可比普通宫女大很多，两次掌掴便让杜若嘴角排泄丝丝鲜血。

纵使平日沉着如陆徽秋，望着屋外还未西斜的太阳，也不免傻了眼。

“猖獗！杜如果本宫的人，你现在敢动她，还怕叫陛下晓得？”

“狐媚祸国……”

安排好后，陆徽秋便带着池春一人回到昭阳宫。

许母见势，将身拦着许婕妤，许婕妤嘲笑道：

她盯着杜若半晌，一扬手，凤鸾春恩车随风而动，留下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何如的许婕妤主仆。

在场之人明显都没推测，陆徽秋的人真敢动手去打杜若，这跟打许婕妤的脸面有甚么辨别。

陆徽秋刚踏上宫道的灰青石砖，白芷那道纤瘦的身影就呈现在她跟前了。

“祝余往淑妃娘娘那儿去一趟，若我无事，自会让池春去找你，便说我头一归去行宫，不知端方，差使你去问问，若无人来找你，你便照实与娘娘说就是。”

白芷虽进了司制局，但只是浅显女史，仪元殿的衣裳是轮不到她来送的。

打完就溜，陆徽秋内心更舒爽了。

池春闻言，面色凝重道：

公然，面前满屋狼籍，很合适许婕妤的行事气势。

杜若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陆徽秋耳朵里，高公公明显也听到了，只是难堪咳了咳，抬手想让车驾快些分开。

却被白芷拦着。

“小主上回问的事，奴婢有了新发明，本想奉告小主，可刚到昭阳宫的门，便见杜若领了几小我，往您屋子里那儿去，只怕不会是甚么功德。”

白日里便唤嫔妃侍寝，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哎呦……婕妤娘娘还是这么大气性。”

“是啊，陛下念小主得紧，说让小主马上就去。”

这一趟，等再出仪元殿的门，已是第二日晌中午分。

“啊？”

许婕妤自发丢脸，气势汹汹便冲要出来。

高文福掂掂红包分量，眉开眼笑道：

“娘娘想让陛下晓得甚么？”

带着一丝不安和局促，陆徽秋坐于凤鸾春恩车上，正正对上主殿里，许婕妤和她母亲两双怨毒的眼。

“现在？”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不能在宫道上耗着，陆徽秋只是略略想了会儿，支开了池春白芷。

见摆布并没有人留意此处，白芷才放心抬高声道：

“万不成叫许婕妤见了白芷，倘若她给司制局施压，我也是救不得的。”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