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走狗烹
宫墙内到处皆有耳目,哪怕昭阳宫的多是本身人,在任何时候,陆徽秋也不敢透露本身身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许氏荣氏所赚取的金银,不恰是一一用来“解”国之危难了吗。
但帝王的勤政,并没有为局势带来甚么回转之机,不过半年,战报传遍后宫各处,传闻敌军势如破竹,直往都城袭来。
安闲的日子过得太久,陆徽秋几近要忘怀,这儿曾住着两位难缠的敌手。
“若许氏荣氏两家相互在弋州勾搭,那么恩公那件案子,也难保没有荣家的手笔。”
元姮娥家中经商,各处的动静倒是非常通达。
话未到嘴边便及时收住,等回到惊鸿殿,才将肚里的后半句说出:
“本来是为了皇嗣,陛下才给了我二人贵嫔的份例,既然太后娘娘成心缩减,我们还是按着位份来拿月例罢。”
虽有天子的恩准,陆元二人的亲人可在宫中留至皇子周岁,但光阴易逝,转眼便又到分离之时。
“是畴前姚氏的东西,送了一些到六局去,说并非出自宫中,估摸着,应当是从许家带出来的。”
陆徽秋点头道:
搬离遗物的宫人们见到陆徽秋,忙不迭朝她施礼告饶,陆徽秋让池春先把钧行抱回惊鸿殿,问道:
为了此事,祁珣已有半月埋在案牍当中,整天只与太后和朝中大臣会晤。
元姮娥已晋升为好容华,与陆徽秋平起平坐,经常到惊鸿殿让孩子一同玩耍。
“珍娘娘放心,这些个脏东西,都是会妥当措置好,不会再留在宫中的。”
领头的寺人回道:
宫人们将一箱琐细物件抬出,放在宫道上,预备盘点后封箱。
陆母在她身侧陪着,只是扎眼往箱子里一瞥,蹙眉道:
只可惜陆母当时怀着陆九怀,深居阁房,唯有陆父得允进宫看望后,陆徽秋才晓得一二内幕。
“现在边关将士们都吃紧,太后已命令,各宫都缩减用度。”
有传言北面敌军虎视眈眈,企图结合其他部族,构成合围之势,攻打边疆。
“尚书左丞职位不小,怎能被戋戋商贾之家便能扳倒,现在传闻荣氏,他家太夫人曾是先太后乳母,仰仗这层身份,荣家一分为二,一支在朝堂为官,一支则为皇商,两相帮手。”
但姚家,仅余一人。
“这些仿佛是......”
自从虞琼溺毙,这类近乎挑衅式的害人体例,再加上陆徽秋的难产,惹得祁珣怒不成遏。
陆父低声道:
陆徽秋问道:
“是弋州荣家的暗号,荣家本为皇商,多少年来都与许家相争,两家泾渭清楚,不该该啊。”
“如果宫中犒赏的东西,理应收归六局,如何还需再清算?”
当年陆父陆母私定毕生,来到弋州落脚,山穷水尽时被陆徽秋的生父所救,而后陆父做了宫中太医,与李家来往愈发密切,这才有后续大漠相救之事。
“母亲的意义,是他们两家实则暗中来往很多?”
她本命如草芥,当然不会再留她的一丝陈迹。
“实则当年恩公的案子,为父也多次想过,更悄悄去探查过。”
当年万家独揽朝政,世人皆传天子如万家手中小儿。
“但是早在许家之前,荣氏便已倒了呀,如何会......”
小舟下被人用心做了手脚的木板,和对岸姚宝林变态的行动,很快便帮邹公公将凶手抓住,面对疯颠的姚氏,祁珣命令诛其族人。
——————
陆徽秋知她意义,顺势道:
“狡兔死,喽啰烹,对于一些人而言,他们不过是明面上用来摈除的猎狗,今已无用了罢。”
千秋万寿宴上,太后轻视的眼神再次在陆徽秋脑中闪现。
陆徽秋一辈子也忘不掉,那道关押姐姐的令,便是万太后亲身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