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线纸鸢相援引(4)
“打!”
“陛下,臣妾传闻有种厌胜之术,便是对画像......”
面前被撕得粉碎的画像,可见撕画者恨意之深。
他令跟从在侧的万江祉等人前去彻查。
本日本该是传召温美人侍寝,高公公脚步一转,明显祁珣又被郑容华以“云光宫不安宁”的借口拐了去。
他轻巧一跃,从树上翻找处半块布片,上面画着半颗寿桃,桃上两片绿叶被抹了云母粉和荧光粉,难怪在夜里也能有荧荧亮光。
“这不是白宝林为妾身做的鹞子么?”
温美人大好日子被人搅和,怎会等闲放过她。
陆徽秋本日只堪堪用玉簪挽住一头青丝,月色下恍若美女普通。
“本主已是仁慈至极,若落本主母亲手里,侍妾无用,早打发了出去。”
温美人赶紧跪隧道:
“徽儿?”
这顾忌,恰是祁珣心中难拔的刺。
“给本主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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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骚动,并不止在一处,职员跑动叫唤的声儿,纵使祁珣在郑容华处也能闻声。
重华宫的动静,刚好埋没了别处的声响。
但现在,满宫里闹出动静,难道是他这位帝王压不住魑魅魍魉。
“你说,这些东西在重华宫也找到了?”
“鬼!有鬼!”
见高公公让她辨认的碎布,陆徽秋讶异道:
[重华宫]
“陛下,温姐姐平日对妾身便不甚爱好,听闻她经常在宫里谩骂臣妾。”
祁珣几番扣问,陆徽秋才含含混糊说出,那日温美人撕鹞子的事。
更何况,中间另有个时不时拱火的郑容华。
但陆徽秋的含混,正申明她顾忌温美人,更顾忌她背后的万太后。
被日日罚跪的陶御女,已是连跪也跪不稳了,她倚靠在门槛上已有些虚脱,却被温美人身边的寺人猛地一推搡。
祁珣对陆徽秋的画像天然不陌生,他问道:
陆徽秋赶到时,跪在地上多时的陶御女已被救起,一旁的医女正用施针让她复苏。
“珍姐姐比我们都早入宫,她深得您恩宠多年,想不到,她竟对珍姐姐也怀有如此恨意。”
“许是那日风大,这些碎片被吹至各处,妾身不知这鹞子夜里也会有光,扰了各宫清净,望陛下惩罚。”
招魂铃的声音方才响过,宫道上的宫女寺人本就怕得短长,独一能照亮门路的月光被树荫讳饰,但阴暗中,荧荧两道绿光,正挂在树冠之上,随风而动。
夙来和顺的陶御女,本日竟然胆敢顶撞,温美人本就愠怒的脸上更是再添一把火。
这些碎布闪现到祁珣跟前,或是寿桃,或是女子衣裙,可贵露有面庞,也只能窥见眉眼间的盈盈秋波,下半张脸已全然撕碎。
“你我同是陛下侍妾,谁又能打发谁呢?”
越是惊骇,祁珣便越是顾恤。
郑容华的心神不宁,不过是为了邀宠,这点他能够容忍。
但是忌讳麻姑祝寿的泉源,只是一碗长命面,温美人给祁珣的印象,无疑再次大打扣头。
“鬼被招来了!”
“臣妾和珍姐姐不知哪处获咎了温美人,画像竟被如此对待。”
“陛下,微臣等从云光宫和重华宫四周的树上,发明了这些。”
“不是的,妾身怎会用厌胜之术,只是那日姝玉怕妾身见了麻姑祝寿内心难过,才会将这鹞子拦下,臣妾不晓得上面画的是珍容华,臣妾是偶然之失,求陛下明鉴。”
实在并不需求陆徽秋说,那日事发在重华宫外,见祁珣安静的神情,便可知他早就从宫人丁中得知此事。
“这画上的是......”
“白宝林手巧,制成的鹞子在阳光下闪着各色光辉,钧行每回瞧了都咯咯直笑呢。”
“侍妾如何,本主一进宫就是美人,任凭你爬一辈子也爬不到!”
“去重华宫,看看朕的温美人,还撕了谁的画。”
扣问后,万江祉很快便找到了祸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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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是住着温美人的重华宫,郑容华柔若无骨的身子往祁珣身上靠去。
万江祉道:
陶御女撑着一丝的力,回嘴道:
红烛帐暖的时候,被重华宫生生搅和,祁珣面上阴霾难散,命令道:
撕画还是小事,提到厌胜术,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事。
连日的恩宠,让郑容华更加对劲。
“是,重华宫四周的树上更多,此物该当是在重华宫处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