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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人,薄情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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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哥接过酒,喝了一口,说:“很香。”

“笨伯,我没有喉结!”

兰陵古城

兰陵古城为西晋建国君主司马镝飞所建,王朝的福源地。但是兰陵是边疆小城,阔别西晋政治文明繁都,经济也不甚发财,历朝来别说有学士高官在此出世,就连一个小小的状元榜眼都没有过,因而垂垂被很多人忘记。唯有它盛产的美酒“天池玉露”闻名遐迩,酒风骚行,故本地人民风浑厚,不好读书,而对酿酒独占情钟。各个州里对酒乡、酒泉等名号之争为每年盛事,品酒赋酒被看作最为风雅之事。

阿一坐在兰陵城外的茶寮里,啃着口中的馒头,食不知味。

“你奶奶个熊的!老子还真是不平了如何样?”粗暴男人李秃顶一脚踢翻了一张桌子,吓得阿一往一旁缩了一缩,几乎颠仆,一个吃饱了饭菜正拿着牙签剔牙的小哥稳稳地扶住她,轻笑道:

李秃顶怔了一瞬,赶紧追出去,但是那小哥带着小尼姑拐了几个弯就不见了。而茶寮里规复了安静,秦三对身边的小二低声叮咛道:

“没有了。”小哥打了个嗝,摸摸肚子,“好饱。”

“你说甚么?!”不想李秃顶耳力极好,向这边看来,眼睛眯了眯,一把抓过阿一,粗着嗓子说:

一旁竖起耳朵听热烈的茶客哄的一声笑了。

“没有分歧,跟猪脖子羊脖子也没有分歧!”阿平活力了,涨红了脸说道。

“丑成如许本大爷还嫌你配不起我的酒!”李秃顶讽刺地嘲笑。

她的承担里除了换洗的缁衣和那封信外,别无他物。

“小尼姑,就喝两碗酒,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放开你?你跑掉如何办?”

小哥拉过发楞的阿一,笑眯眯地从阿一手里挖走那锭银子,扬扬手说:“那这个,就是我的了?”

李秃顶神采涨红,恼羞成怒,伸起大手掌就要往那小哥头上扇去,小哥身子歪了歪很奇妙地避开了,只是头上的草帽被他手掌扫中掉落在地,秦三一手拦住李秃顶,沉声说:

“再在这里撒泼,我就不客气了!”

“刚好,这儿有个没喝过酒的,秦三,就让小尼姑喝喝看,究竟是你的酒好还是我的酒好!”

阿一窘在原地,不知如何言语。

世人都笑了,但是李秃顶的火气仿佛被这句话淋熄了一样,讪讪地问:“何故见得?”

秦三走过来拉开惊骇的阿一,淡淡的说:“李秃顶,你我的恩仇不要牵涉别人。小尼姑,一个馒头两文钱,结了帐就走吧。”

阿一把头摇的像筛子一样,急得将近哭出来了:“罪恶罪恶,施主,小尼不喝酒!”

“没有了?”李秃顶问。

世人又大笑,李秃顶却前倨后恭,没半点愤怒的色彩,反而拿过碗来把葫芦的酒倒了渐渐一碗递到小哥面前,道:“请尝尝我的酒,谢了!”

“施主,我……”话还没说完,身子俄然被人卤莽的拉开,一个沙哑而粗暴的声声响起:

“是……我祖母留下的方剂,”李秃顶不美意义地嘿嘿笑了两声,抱拳道:“受教了,刚才多有获咎,包涵。”

分开广陵已有半月,记得那日她下了飞来峰,心急火燎地往广陵城西的慧能寺而去,赶了四天路,成果去到才晓得普宁大师到了兰陵的红螺寺讲经说法去了,据庙中沙弥说此一去大抵半年。不得已她又仓促上路,幸亏遇见了美意的施主,用牛车送了她一程,一边化缘一边赶路,终究到了兰陵城外。

说罢拉着阿一的袖子大步走出了茶寮。

“小徒弟谨慎点,两个莽汉,打起来伤了人不晓得会不会认账……”

秦三却二话不说,哗啦啦倒好了酒放到小哥面前,那小哥对秦三笑了笑,墨如点玉的眼眸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拿起碗尝了一口,啧啧舌头道:

小哥挑挑眉,问:“喝你的啥?我对光秃秃的东西一贯没兴趣。”

李秃顶也不笨,当即看出端倪,扔出两文钱,然后往阿一手里硬是塞了一锭银子,说道:

“秦三,是不是你对从徽州来的客商说我家的南泉香比不上你的玉冰烧的?!害老子失了盘买卖!老子奉告你,明天老子非得讨一个说法!”

这个茶寮,里外飘着一股浓冽的酒香。

“削发人不打诳语,啊――”阿一的手俄然被他抓起来摸向他的喉间,小哥放开惊魂不定的阿一,笑道:

李秃顶神采和缓了,他又喝了一口,皱皱眉,然后渐渐地一口接一口把整碗酒都喝完了。

他拉着她拐进了一个小树林。

“这玉冰烧闻起来酒香淡然,但是一喝之下口感甘冽酒味浓烈,酒劲实足,似有火在五脏六腑间伸展燃烧,的确是好酒。闻说兰陵西北处雪山上有一飞琼瀑布,掌柜的大抵每年春季雪融时取瀑布融下的雪水来酿制此酒,故酒虽不香,但胜在口感冰冷而酒味又足。”

“我来代小尼姑喝这两碗酒如何?”小哥不恼,反而笑嘻嘻地说。世人这时才看清楚这小哥长了张女人才有的瓜子脸,神采有些黑沉,脸上尽是麻子,嘴唇长得有些歪,如许一搭配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丑。

小哥诡异一笑,“我说小尼姑,欠了别人情面,不消还的么?”

李秃顶正要生机,小哥望着他说:“这酒是女人酿的。”

“施主,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男女授受不亲……”

李秃顶眼中暴露佩服的神采,小哥又说:“实在喝酒的人大部分是豪气的男人,不喜好喝如许的酒也是平常,何况兰陵文人雅士未几,你一个月卖二十埕很普通,不如你想想体例开辟商路到繁都或是别的文风很盛的处所,必定销路大好。”

李秃顶正要发作,俄然听得一旁那戴着烂草帽的小哥笑着说:“听过有逼和尚出家的,还真没听过有逼尼姑喝酒的。须知勉强没幸运,两碗酒下肚,莫不是想把人灌醉了,好行不轨之事?”

“酒很香,酒味甘醇绵厚,非细品不能得知,酒劲暖和,有如暖阳微风,细斟慢酌方明此中真意,后劲足,不过三碗恐怕就醉人了。以是喝这酒不宜用大碗,不宜豪饮,不宜仓猝,是以,能酿这类酒的人要么就是知书懂墨的高雅之士,要么就是情怀婉约的清雅女子,你一个大老粗,信赖不是你能酿出来的……”

秦三瞥了来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谁的酒好谁的就不好,用得着说的么?李秃顶,你的南泉香上月才卖了二十埕酒,我小小的茶寮,玉冰烧就卖了五十埕,有本领,你卖个五十埕看看!”

“奉告公子,应当就是那小我,来了。”

“如何?跟你的脖子有甚么分歧?”

吃了这个馒头,大抵能抵一个早晨的饿吧,就算被骂了被打了被罚了都不管了。她偷偷地瞥了茶寮里那位卖酒的中年男人,把最后一口馒头用力地塞进嘴巴里,鼓起勇气走到那男人面前,嗫嚅着说:

秦三笑了,眼中大有嘉许之意。李秃顶“砰”的一声把本身的酒葫芦砸在小哥面前,“你喝喝本大爷的!”

阿一一手抓牢了本身的小承担,一边挣扎着一边问他说:“你、你要带我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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