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章 合法身份
分离期近,席中的氛围沉闷压抑,该说的话早就已经说完,大师就这么冷静地喝了一顿闷酒。眼看着肖林几个垂垂都有些醉意,李景林咳嗽一声说道:“明天就到这里吧,叔白还要……”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转眼之间李景林本身也即将下野,天然没法再安排肖林。幸亏肖林对此毫不介怀,仿佛对当官没甚么兴趣,只是提出一个要求,想为牛头冲的匪贼们谋个前程。
李景林叹了口气,把大印放在一旁,打量了一下委任状上的印章,然后递给了肖林:“贤侄,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如果早推测有这么一天,就该给江湖上的朋友谋个更好的前程。”
“这是最后一次动用这枚督军大印了!”
这个年代,已经不风行以子为质,以家人的安危勒迫政治上的敌手,被以为是下作的手腕,为世人所不耻;就算把李叔白送到奉天,张作霖也不会动他一根寒毛……
李叔白早已晓得本身要去奉天讲武堂,这是从张学良那边压过来的号令,事关家属安危,不容他推委;既然已经没有挑选的余地,事光临头,李叔白反而很安静,并没有甚么顺从心机。
“多谢汉卿!第七师一到张家口,我立即颁发下野通电。”李景林赶紧答允下来,张学良口头上承诺放过第七师,却难保别人不会趁机动手,有张学良的这句话,第七师应当是保住了。
他的手里另有最后一点本钱,那就是李天宏的第七师。
张学良却显得非常善解人意,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我明天就给张宗昌打电报,让他放第七师分开保定,不过,第七师今后就不能再驻扎天津,得换个处所了,嗯……就去张家口吧。”
送李叔白去东北讲武堂,这是张学良的主张,但是李景林却不明白张学良的企图。
牛头冲的这些匪贼不但多次帮忙李叔白,还曾经照顾过两位夫人,提及来李景林还欠着他们的情,天然是满口承诺,但是现在直鲁联军已经被张宗昌和褚玉璞节制,李景林一枪一弹也调不动,只好写上几份委任状,只在口头上给了匪贼们一个名分。
听到张学良同意保存第七师,褚玉璞这才反应过来,本身刚才的表示过于对劲失色了。
至于驻地选在张家口,李景林倒没甚么不满,能够留下这支军队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天然不会再给第七师一块好地盘;张家口是内蒙和关内的交界处,处所瘠薄,人丁淡薄,第七师驻扎在那边,将来的日子必定非常难过。
只要手里另有兵有枪,在军阀混战中一定不能翻身,想当初本身就是靠着一个师起家,通过收编俘虏和败兵,敏捷收缩成十万雄师,只要再抓住这么一个机遇,将来还能东山复兴。
当然,昌隆县现在还在魏益三的百姓四军手里,李景林的这份委任状他们当然不会承认,想要大摇大摆地走进昌隆县,还得比及“讨赤联军”打败百姓军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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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景林满身一震,低头承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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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雅间的房门俄然被推开了,王一民走了出去,手捧两张大红请柬递给了肖林:“肖林兄,李二公子,张军团长请您两位到梦巴黎一聚!”
张学良公然没有食言,已经把第七师调到了张家口,正摆在和百姓军对峙的火线;现在就该本身兑现信誉,颁发下野通电了。
李叔白和郭裕秋正在雅间里等着,乔老板和黑子几个熟悉的伴计坐鄙人手,根基都是火锅店这个小圈子里的本身人,李景林俄然垮台,情面冷暖,再没有其他客人上门。
在这类环境下,想要坐稳直隶督军的位置,一要抱严峻作霖父子的粗腿,二要尽快建立威望,既然李天宏留在了直鲁联军众,他就是一个合适的立威工具……
李景林和肖林一起回到了鸡肠子胡同,进了公子麻辣烫,直接来到最内里的雅间,明天要在这里为李叔白饯行,送他去奉天讲武堂参军。
“那就如许吧,我先告别了。”
褚玉璞已经退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张学良和李景林。
李景林却感到非常过意不去。此次回到天津以后,他本来筹办重用肖林,归正肖林善于经商,政务上有很多职位都能够安排,不说市长专员一类的要职,给个局长参议一类的位子还是最起码的。
“嗯,当然,我不会躲到乡间去本地主,想留在天津卫再看看。”李景林答复的非常干脆,腔调中模糊透出不甘。
以李景林的部将身份俄然接办直隶督军,不管军政两界,褚玉璞的根底都嫌太浅,在军中,既有李天宏如许的少年贵胄,也有很多资格比褚玉璞还老的老将,当初褚玉璞出任镇威军第一军团副军团长的时候,一军团内部就有很多非常的声音。
李景林固然对下野耿耿于怀,肖林却并不感觉这是一件好事,李景林在汗青上名声不显,必定没有甚么高文为,能够在乱世中满身而退,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局。
一份委任状放在书案上,李景林手捧督军大印,端端方正地盖了下去。
见到李景林和肖林出去,大师纷繁起家相迎,把李景林让到上手落座,然后摆宴开席。
“伯父,这个成果就很好了,再高的安排反而受不起,惹费事。”肖林捧起委任状打量着,白底黑字大红章,清清楚楚写得明白,委任邵得彪为昌隆县保安团长,中校军衔,牛头冲的匪贼们摇身一变,今后就是昌隆县的保安团了。
肖林之以是要这么一张空头支票,还是因为本身那点不幸的汗青知识。在将来几年中,奉系必定都是北中国最大的军阀权势,哪怕在北伐中也没有倒下,既然将来都要保存在它的权势范围内,趁早为牛头冲搞到一张合法的身份证明非常需求。
张学良说着话站起家来,走到门口俄然回身说道:“叔白总这么厮混下去也不是个别例,请芳公安排一下,把他送到东北讲武堂学习吧。”
褚玉璞告了一声罪,回身退出了书房。
委任状已包办好,李景林站起家来,和肖林一起向外走去,两人迈步走出督军府,李景林又停下脚步,转头打量着督军府的大门,目光中感慨万千。
“伯父,您下野以后,还筹算住在天津吗?”
李景林谦恭地低下头,冷静地等着张学良说话,现在情势已定,本身再不是直隶督军,也就没了当初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