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界(2)
“事情不难,不若爱神临时留在花界,伴随本神一段时候,如何?”梓芜美好的唇角向上挑起一个淡若轻烟的弧度,仿佛是在笑。可那一双狭长醉人的眼眸却凝着锋利的寒光,“这两日翻阅爱神所写的拜帖,发觉爱神的确不是个浅显仙神,非常风趣。花界的神仙精灵们速来中规中矩得很,可贵本神能碰到如爱神这般对胃口的人,若立即承诺了爱神所请,将你放走,岂不是可惜?”
“这,这……”眼瞅着花神他白叟家似是曲解了本身的来意,更糟糕的是,他仿佛对这桩姻缘很有兴趣。红线牵涉的这两方都极其对劲这婚事,可此行偏还要生生斩断这情丝,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就这么断了花神与云莞殿下的姻缘,那么倾慕花神入骨的公主殿下必然会想方设法让本身生不如死!朱碧内心一个声音在嚎啕。
许是朱碧内心一番挣扎,导致脸部神采过分丰富。梓芜像看戏普通饶有兴趣地看了好久,问道:“不知爱神在想甚么,怎地神采如此百转千回,无妨说来给本神听听?”
但是一想到月夏在临行之前的忠告,想到他实在鲜少会透暴露那般严厉、悲悯的神采。这让朱碧感觉,如果不能斩断花神与香神之间的“孽缘”,或许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一个是“生不如死”,一个是“必然会死”,前者起码另有命在,有命就有但愿啊!哪怕是苟延残喘,也是好的!
梓芜闻言,嘴角微弯,似是将笑意染进了了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哦,本来是天帝的掌上明珠,那敢情好,这真是一桩极好的姻缘。本神在这里谢过爱神一番美意了,不错,实在不错!”
“只是甚么?”朱碧吃紧地问道。话一出口,她又感觉本身的语气过分焦急,有些失了分寸,因而又缩回脑袋,怯生生隧道,“仙上有何叮咛,固然与小神说来便是。只如果小神力所能及,必当经心极力啊!”
“这个,这个……”朱碧急的直搓手,尽量挑着合宜的话来讲,“小神渎职,不谨慎给两位仙上牵了红线,但我们仙神不似凡人,不必然要遵循红线设定的线路来呀。仙上您莫非情愿被这么牵着鼻子走,而不是本身去寻觅真正属于本身的姻缘吗?”
“不不不,不不不!”朱碧的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要欢畅,共同着一双手不断地在面前挥动,“哪能呢哪能呢,仙上如此威武不凡、风韵出色,云莞公主虽说贵体金贵,但以仙上之姿、之才、之职位,也是旗鼓相称,门当户对了!”
花神他白叟家名唤“梓芜”,这是一个听上去就很文艺的名字。在朱碧飞升之前,为了和各路神仙搞好干系,曾熟读天界圣典《神仙志》,内里详细记录着历代上神上仙的质料。
听得如许的答复,花神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冷酷鄙弃的笑意:“哦,那不知爱神此来我花界究竟所为何事?本神瞅着爱神所写的拜帖,实在读不出你的来意。”
“是,是,仙上说的是!”朱碧盗汗涔涔,一股不详的预感自心底蒸腾而起,偏生面上还得陪着笑容,点头哈腰,“小神能入得仙上的法眼,那是万年修得的机遇和福泽,小神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朱碧狠了狠心,咬碎满口银牙,一阵捶胸顿足以后终究开口:“不好,这桩姻缘实在不好。小神此来花界,就是要替仙上斩断这根率性的小红线!”
“这个,这个……”朱碧呵呵干笑两声,“也不是旁人,是天家的云莞殿下,香神她白叟家。”
“诶?”朱碧那已然飘忽的魂儿被从九天以外揪了返来。固然脸皮之厚如她,也被他讽得低垂了头,只得干笑两声:“仙上恕罪,是小神僭越了。”
“哦,竟有此事?”花神俊美的眉头一挑,眼神愈发迷离,“那么本神倒想晓得,爱神为本神牵了哪家的仙子?”
许是朱碧看得过分入迷,令座上的美人有些消受不起,因而他清了清喉咙,调侃道:“爱神怎地直勾勾地盯着本神不说话,莫不是感觉本神入不了法眼?”
据记录,梓芜的原身随其生母,乃为玉兰。不过,他是六合间独一一朵蓝色玉兰花,美艳脱俗,清丽不成方物。比之牡丹不失贵气,比之水仙不失素雅,比之腊梅不失傲骨,比之月季不失娇媚。梓芜的生母是上一届的花神落英,生父信息不详。听闻落英与梓芜之父相爱后怀有身孕,却又不知是何启事,与其生父断交。她性子刚烈,任何人在她面前都不敢提起此事。不过,梓芜出世之时,百花齐放,瑞鸟齐鸣,龙凤齐飞,七彩霞光和金色祥云充满天空,数旬日不断,实属罕见。有人断言,花界少主贵不成言,将来必然是一名卓然出众、举手投足间便能窜改乾坤的人物。
因而朱碧在心底这么策画衡量了一番,硬着头皮开口:“这个,仙上,是如许的。小神前两日因为贪酒,导致渎职,错牵了仙上您白叟家的姻缘。小神酒醒之悔怨不当初,特来花界给仙被骗面赔罪。趁便,趁便将那搞错了的小红线给你取下来……”
“嗯……”许是这一番马屁拍的不错,梓芜拉长了尾音,微微眯起眼,细细打量了朱碧一会,俄然说道,“既然如此,爱神又为何要来扯断本神与公主的红线呢?”
公然,梓芜不负盛名,各方面都极其超卓。当他还是少年模样的时候,仙颜已然冠绝六界。及至长成青年男人,更是美得令人不敢直视。不过,如果有人感觉梓芜就是个表面绝艳的绣花枕头,那但是大错特错了。他自出世开端,便仙气凛然。而后修行不过三千年,还是个孩童之时,便飞升上仙。又颠末端不到两万载光阴,竟历劫飞升上神。纵观天界全史,从未有谁如他普通,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飞升上神。就连从小被誉为神童、现在法力无边的现任天帝,也是历经两万八千年光阴,才成为上神。至于梓芜的灵力,没有人切当地晓得他能强大到多么境地。众神仙只知,天上地下、六界当中,哪怕获咎了天帝魔王,都莫要招惹花神。是以,花神梓芜便是天界的活课本。统统神仙在做教诲事情的时候,都以梓芜为例,期冀着自家娃娃能成为比梓芜还要短长的角色。
梓芜非常对劲于她的答复,旋即拍了鼓掌,笑道:“既然如此,就请爱神在我的毓香宫小住些光阴,陪本神措置措置花界事件。比及本神感觉机会合适了,自会达成爱神所想,并让你分开。”
“不好?”花神贝齿间幽幽吐出这两个字,眼中的笑意一刹时逝去,随即满盈上一层阴测测的冰冷,“如何不好了?这六界当中,怕是再没有比云莞更加高贵的女子了。莫非,爱神是感觉本神配不上公主殿下?”
朱碧闻言抬眸,正巧撞上他扣问的目光。天啊,朱碧倒吸一口寒气,她是不是病了了!明晓得那一双濯濯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透着的是砭骨的寒意,却还是让她看得心神泛动。花神那薄薄的嘴唇如何能生得如此都雅,即便唇角的笑意冷酷入骨,却教人感觉妖媚入骨!
梓芜听完朱碧一些话,道:“说的倒是有几分事理。若要本神共同你剪断红线,倒也不难。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