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说祭就祭

“唉……”梨花回身，非常感性地念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姐妹们，清算东西，解缆吧！”

“哎呀，真是大义凛然啊！千古奇女子啊！”汪管事起家对世人一脸镇静地说道，“这是紫鹊山的福分，是老爷的福分，也是各位的福分呀！”

梨花泪光连连地看着谢大娘，柔声柔气地说道：“大娘，您说这些话真像我亲娘似的！可我们故乡有个风俗，一旦配了人，就算还没入门，也不能再再醮了！我情意已决，要随了他去，请大娘不要禁止了！”

“哎哟，陈少爷，您也瞧见了，她们贞烈如此，小的要不承诺，她们就得拿簪子扎喉咙，这不是不法吗？您放心，转头小的必然让村庄里给她们立上贞节牌坊，名传千古，毫不怠慢了她们！陈少爷，您还是回房去吧，如许的事于您一个尚未娶妻的少爷来讲，不太吉利！”

“谢大娘，”中间的高三姑扯了她两下，焦心肠问道，“这事可如何办呐？真让她们去祭山神吗？万一出事了，那是要遭报应的！我们的儿子都藏着呢！”

“汪管事，您看这事……这事它不铛铛啊！”谢大娘急得额头上冒了一股子热汗出来，“我们村没这端方，我们也担不起这名儿啊！”

“来人！”汪管事一脸镇静地挥手道，“帮着马六备祭品，今晚就送女人们……不是，是几个新媳妇上山祭山神！”他说完后冲谢大娘几个妇人笑了笑说道，“大娘们，大婶们，这下你们不嚎不哭了吧？反正你们该放心了，你们的儿子真是有福分，死了都有人陪着呢！你们可记好了，这几个女人但是因为你们――的儿子才以身祭神的！”

“大娘，”梨花起了身，目光里闪闪呲呲电光般的朴拙说道，“您放心，我们都是志愿祭山神的。等我们身后，绝对不会半夜鬼哭狼嚎，或者咚咚咚地敲你们家后院门的，更不会有事没事就上来找你们聊聊阴曹地府下油锅甚么的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女人啊，你真疯了吗？”

“这……这叫哪门子事呢？”谢大娘急得拍大腿说道。汪管事悄悄偷笑了一回，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本端庄地叮咛马六道：“从速去备下三牲祭品，她们有此贞烈的设法，不愧是老爷府里出来的丫头啊！大师瞧瞧，周遭百里能找得出这么重情重义的女人吗？老爷如果晓得了，必然也会感到欣喜的！”陈少爷走上前来问道：“你还当真筹算把她们送到林子里祭山神？”

“哎哎哎，不可啊！”谢大娘急得拍起了大腿，可梨花等人还是不肯服从劝说，回屋去了。汪管事也兴趣盎然地去看马六备祭品了。

“求管事大人成全小女吧，小女情愿去那林子里，以身祭山神，与我那不幸的未婚夫婿一同奉养山神，永保这紫鹊山的安宁！”

“那不可那不可！”谢大娘忙摆手道，“拿活人去祭山神，我们这儿没这个端方！你们说是不是？”她忙向身后的几个妇人使眼色。妇人们都齐齐点头说道：“是啊是啊，没这个端方！我们儿子没了，可不敢迟误几位女人呀！”

“但是……”

梨花也转头冲背后的四个姐妹使了个眼色，然后五小我齐声向汪管事要求道：“求管事大人成全我们吧！”谢大娘急得有点上火了，赶紧拉着梨花说道：“女人啊，你瞧你多姣美的一个女人，何必去祭山神呢？转头大娘给寻个模样好脾气好家事也好的小郎官配上，那才好呢！听大娘的话，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