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八章金针妙手应回春 银鬓珠嬛念恩爱
吃完酒后,三娘拜辞而去,杨雄、石秀要送时,三娘笑道:“天气已晚,不劳相送,节级只要记得今晚去夫人屋内服药。”杨雄应了,三娘便自去了。
到了屋内,石秀扶杨雄坐下,三娘替杨雄诊了脉来,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节级可曾婚配来?”杨雄不明以是,石秀便道:“俺哥哥天然结婚,有位嫂嫂在堂。”三娘点头道:“便请尊夫人出来,我有话问她。”
说罢杨雄才微微点头,当下三娘取了随身银针包,教杨雄宽了上衣,只在后腰几处穴道下针。这趟针灸之法一向行了大半个时候方好,随后三娘纳还了银针,从怀中又取出一瓶药丸来,笑嘻嘻的道:“每日晚间服一粒,连服旬日,便可完整病愈。但牢记,服用时,定要夫人在场。”潘巧云不明以是,但还是拜谢收了那药丸。
杨雄被引得身子一斜,几欲颠仆,直起家大惊道:“小娘子究竟何人?竟然有如此技艺?”三娘微浅笑道:“我便是蓟州扈三娘。”
只见潘巧云从楼上挪步下来,不敢非常穿重孝,只是淡妆轻抹,便问:“叔叔,谁送物事来?”石秀道:“一个和尚,叫丈丈做干爷的送来。”潘巧云道:“是师兄裴如海,一个诚恳的和尚。他便是裴家绒线铺里小官人,削发在报恩寺中。因他师父是家里门徒,结拜我父做干爷,长奴两岁,是以上叫他做师兄。”石秀道:“本来恁地。”
杨雄大窘道:“娘子,怎可如此无耻辱?”潘巧云垂泪道:“与你结婚两年来。同房之夜屈指可数,便是同房时,你都是那般烦恼,想让你寻医,你只顾脸面,不肯去。本日恰好有良医在此。话都已经说到这般份上,你还要躲么?”
潘巧云奇道:“我家有甚么忧愁?”三娘道:“这位节级自幼练武。应当是在十余岁时,不慎伤了腰椎,是以于房事上不能一展雄风,但是如此?”
三娘也不客气,与杨雄、石秀坐了后,酒过三巡,三娘问起官军意向,杨雄道:“本州兵马统制日前正在筹办粮草、东西、兵甲,只因本州好久未动兵戈,东西、兵甲所缺甚多,就连粮草也是日火线才凑齐。”
走在路上,三娘心头暗想道:“潘巧云啊潘巧云,我这里替你医好了杨雄那隐疾,如果你还守不住妇道,也便别怪将来要吃那一刀之厄。”
石秀奇道:“与哥哥看诊,寻嫂嫂问甚么话?”三娘道:“我自有事理,去请来后。这位大哥还请躲避。”石秀嘟囔着还是去请了杨雄夫人潘巧云出来,自到院内躲避。
石秀大惊,仓猝扶住杨雄,看着三娘道:“小娘子,俺哥哥得了甚么病痛来?”三娘道:“先将他扶出来,我自替他看诊。”石秀仓猝依言扶了杨雄入屋来,请三娘替他看诊。
潘巧云见了三娘微微一鄂,道:“官人,这位是哪家娘子?”杨雄答道:“却在门外赶上,直说我身有疾,在此与我看诊。”三娘直道:“阿嫂莫疑,我这趟便是来与两位解忧愁的。”
潘巧云不防他有这一手,微微惊呼,跟着心如鹿撞,看着杨雄时,只是眼汪汪的。杨雄将潘巧云放到床上,口中道:“娘子,为夫无礼了。”当下两口儿便下了罗帐,欢好缠绵起来。
却说三娘闪身在一旁,只听两个说话时,杨雄问了后,那石秀答道:“丈丈这里分辩,嫂嫂先嫁那王押司,不幸没了,今得二周年,做些功果与他,是以歇了这两日买卖。明日要请下报恩寺和尚来做功德,是以教俺前来管待则个。”
少时,潘巧云方才起家来,与潘公筹办那场法事来,只见潘公引了个道人来,挑将经担到来,铺设坛场,摆放佛像、供器、鼓、钹、钟、磬、香花、灯烛,厨下一面安排斋食。
杨雄笑了笑道:“小娘子莫不是要讨些彩头?我这里另有些散碎银子,把与你去。”说罢将出些散碎银子来,伸到面前来。三娘却不接,口中只道:“看来节级是不信我话来,节级可按下肋下三寸处,但是模糊作痛?”
三娘哦了一声问道:“却不知那粮草屯在那边?”杨雄道:“便在城内报恩寺旁的官仓内屯下,那边粮草充足数千雄师半年用度。”三娘听了暗自记在心头。
杨雄、石秀转回屋内,各自洗漱了,石秀安闲耳房内安息,杨雄却转回房内,潘巧云掌了灯来接入。两口儿坐定后,潘巧云取了药丸来与杨雄服下。
杨雄道:“本来是扈三娘子,难怪如此技艺。”三娘道:“这趟来本来是为刺探动静,见了节级这病痛,忍不住技痒,但先与节级治了病症来,再说他话。”
那和尚入到内里,深深地与石秀打个问讯。石秀答礼道:“师父少坐。”随背后一个道人,挑两个盒子入来,石秀便叫:“丈丈,有个师父在这里。”潘公听得,从内里出来,那和尚便道:“干爷如何一贯不到敝寺?”老子道:“便是开了这些店面,却没工夫出来。”那和尚便道:“押司周年,无甚罕物相送,些少挂面,几包京枣。”老子道:“阿也!甚么事理,西席父坏钞!”教叔叔收过了。石秀自搬入去,叫点茶出来,门前请和尚吃。
杨雄闻言瞪大了眼睛,潘巧云闻言倒是眼眶一红,几欲落泪。杨雄就那边将手一缩,微微愠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说甚么房事?我这里不看了。”
杨雄施完针以后,公然感觉腰间隐患不再作痛,恶感觉有股热流在腰间回旋,甚是受用,心头大喜,当即起家拜谢了一回,又请石秀出去,两下里引见了,叮咛潘巧云备下一桌酒来,请三娘入坐,边吃边叙话。
潘巧云不知两人说甚么,口中只道:“官人,既然是了解之人,便治一返来看如何?”杨雄见如此说了,期呐呐艾半晌火线低声问道:“真能够妙手回春?”三娘笑道:“这是天然,你也该只道我内里医术的名头。”
杨雄闻言更是惊得合不拢嘴,直道:“低声些,三娘子好大的胆量,内里信赏三千贯缉捕你,你却这般大喇喇的坐在做公的家里。”三娘笑道:“我晓得节级与戴院长交好,是乃至此。”
杨雄一拍脑门道:“原是这个事,我倒忘了,明日却限当牢,不得前来,凡事央你支撑则个。”石秀道:“哥哥放心,明晚间兄弟替你摒挡。”
三娘看着杨雄正色道:“节级,你若不让我治时,我便将节级这节私隐说出去,好教人嘲笑你。”杨雄涨红了脸,大怒喝道:“好个不知耻辱的妇人。”说罢便用手来推三娘。三娘却不慌不忙,抬手一格一引,悄悄巧巧将杨雄掌势卸到一边去了。
没多时,只见一个年纪小的和尚,揭起帘子入来。石秀看那和尚时,端的整齐。但见:一个青旋旋秃顶新剃,把麝香松子匀搽;一领黄烘烘直裰初缝,使沉速真檀香染。山根鞋履,是福州染到深青;九缕丝绦,系西地买来真紫。光溜溜一双贼眼,只睃趁施主娇娘;美甘甘满口蜜语,专说诱丧家少妇。
杨雄依言按了按,微微点头道:“恰是。”三娘又道:“你可再按脐下一寸处尝尝。”杨雄又依言一按,这一次倒是剧痛难当,痛得杨雄直弯下腰去。
三娘道:“节级,我乃医者,眼中只要病患。并无男女。你那病我只需用一回针灸,便可让你规复如常,你真不想尝尝么?”潘巧云仓猝道:“我们要试来。”
翌日起家来,杨雄倒是神清气爽,精力奕奕,潘巧云却一时下不得床来,口中只怨道:“官人昨夜也太威猛,奴家这里都起不得身来。”杨雄笑道:“那便在床上等待为夫便了。”说罢自先去衙门应卯,唤使女迎儿来奉侍潘巧云。
三娘见那潘巧云出来,只见黑鬒鬒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真是风情万种,我见犹怜的才子一名。
说罢两个正要出来时,三娘却闪出身来,上前一礼道:“两位少慢。”杨雄与石秀顿了身,两个回了一礼,杨雄道:“小娘子有何事?”三娘道:“我看这位节级气色不周正,身恐有疾。”
杨雄服了那药后,只半晌工夫,更感觉小腹热流暗涌,唇干舌燥起来,但在灯下见得潘巧云那鲜艳色彩时,顿时忍不住,站起家来,将潘巧云横抱起来。
也不知那厢里大战了多少回合,直到半夜天时,杨雄才鸣金出兵,潘巧云便好似脱力普通,伸直在杨雄怀中,喜极而泣道:“官人,与你结婚两载,这一夜比两年都还要欢愉。”杨雄歉道:“只因为夫少时练武,伤了腰盘,是以落下这趟病根,直到二十八岁都未曾娶妻。厥后只因岳丈原因,是以娶了娘子来,但一向未能与娘子欢愉来,为夫心下也极是惭愧。”潘巧云心头一暖,靠着杨雄肩头道:“这下好了,官人雄风规复,便不必在烦恼了,今后奴家与官人多生几个孩儿来,也好延了杨家香火。”两口儿又说了半夜的话,一夜之间便恩爱准期起来。
潘巧云这里方才与杨雄云雨一回,手足酸软,也顾不得下来与裴如海相见,口中只道:“叔叔请帮接待我那师兄一二,奴家这里不便下来,稍后法事起了,我再下来。”石秀道:“嫂嫂先自安息,待会儿法事起时,便唤嫂嫂来。”(未完待续。)
杨雄到申牌时分,回家走一遭,分付石秀几句后,见潘巧云便在那边,心头一阵炽热,忍不住拉了又进屋内,云雨了一回,到教潘巧云连声告饶,这才整束衣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