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望

“为了你安然，权势繁华对父亲来讲都是过眼云烟，便依你所言吧。”梁义博点了点头道。

姐姐做贵妃两年了，梁芜菁只是在两年前天子即位那日，才跟着母亲和二夫人一道入宫请了安，并且还是站在背面，也只和姐姐说了一句话，见上了一面，仓促忙忙的便回府了。

“蜜斯，碧云姐姐申明儿个入宫也带着我们去，是真的吗？”碧落看着自家蜜斯，尽是希冀的问道。

“诵经祈福？遵循皇家端方，年年诵经祈福都是在春日里去的，并且就在京郊的云瑶寺，本年怎的夏季里便去了，并且还是离都城足足有三百里地的云龙寺？这是在说不通啊。”梁芜菁闻言实在有些不能了解。

“芜菁，明儿个你不必进宫了。”张氏急仓促到了梁芜菁的精华院，看着女儿，尽量抬高声音说道。

“蜜斯，分袂炭盆太近，细心灼伤您的手。”碧瑶见自家蜜斯的手越放越近，有些心惊的说道。

碧云一边服侍自家蜜斯梳洗，一边笑道：“蜜斯也不必急着去正院存候，夫人和老爷亲身去刘家退婚了，这也是刘家的意义，宁坑他们府上受人闲话，也不肯蜜斯名声受损。”

梁义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大夫人张氏也非常难过，但都没有辩驳梁芜菁的话。

经大夫诊断，梁芜菁并无大碍，未伤到筋骨，不过是皮外伤罢了，涵养几日便无碍了，不过在梁义博和大夫人张氏要求下，大夫开了药方，做了药膏给梁芜菁，也给梁义博把了脉，肯定他无过后，才告别了。

“好。”梁芜菁方才只是有些走神罢了，现在听碧瑶提示，当即靠远了些，这才笑道：“你们前日染了风寒，这会可病愈了？”

“好，父亲都听你的，对了，你的腿可另有大碍？”梁义博非常心疼的问道。

“蜜斯的腿不疼了？”碧云眼中尽是欢乐。

“本就伤得不重，或许是我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伤，实在金贵了些，这才感觉疼，现在已好了大半，行走无碍了。”梁芜菁为了证明自个的话，还穿上鞋在屋里走了两圈，顿觉神清气爽，笑道：“打水来，我梳洗后用了膳去瞧瞧父亲母亲。”

“好，就依母亲所说，将聘礼给退归去，过两日……我入宫觐见姐姐吧，我要亲口问问她，是否真的要梁家，若她要，我马上给她，这惠周侯，父亲不做也罢，我就带着父亲母亲回山西老宅去，找个平常人嫁了，一家人平安然安在一块，不问世事，如此……姐姐应当会对劲了，我也不必嫁给废帝，不得善终，父亲母亲也能保养天年了。”梁芜菁看着刹时衰老了很多的父母，柔声说道。

正如大夫所说，她只是皮外伤，腿上有些红肿刺痛，喝了药，用了药膏后便好上了很多，也没有感觉那样疼了，垂垂进入了梦境，等她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中午分了。

“为何？”梁芜菁有些惊奇的问道。

“父亲母亲可用膳了。”梁芜菁见父母过来了，当即站起家来，笑着问道。

“你们放心吧，固然姐姐现在做的很过分，但我始终信赖这不是她所愿，只要我情愿舍弃繁华繁华，她不会和我叫真的。”梁芜菁非常有掌控道。

“甚么时候了？”梁芜菁一展开眼便问道。

梁芜菁筹办下床，碧云本想拦着，却见她已经翻开被子起来了。

“嗯。”这事昨儿个女儿就说过了，张氏天然是有筹办的笑道：“帖子母亲早就备好了，只是担忧你的腿，这才没有送出来，既然你没有大碍了，母亲这就派人送帖子进宫。”

“父亲能如此想便好，父亲今后可别再为女儿的婚事活力了，免得气坏了身子。”梁芜菁笑着说道。

“嗯，如此便好。”梁芜菁笑着点了点头。

毕竟……现现在的姐姐和畴前的姐姐的确是天差地别啊，她底子没有信心能够压服姐姐，不过……若姐姐还对她有一丝姐妹之情，对父亲和母亲另有一丝敬爱之情在，就不会把他们推上死路的。

“嗯，你父亲说的是，到时候只要留给我们山西故乡的宅子和四周那十几亩地，也就行了，想必你姐姐不会回绝的，这些东西对于全部梁家来讲，九牛一毛罢了。”张氏心中固然气愤，可为了女儿，她不得不退步。

“父亲。”梁芜菁却渐渐走了畴昔，坐到了床边，柔声道：“这岂能怪父亲，是女儿太抉剔了，若暮年间皇位尚未更替，姐姐尚未做贵妃时，女儿便出嫁，也没有本日之祸了。”

“用了，在定南侯府用的，刘成那小子还算客气，不但摆了宴席，还带着百口长幼给我与你母亲赔罪，我大人大量，反面他普通计算了。”梁义博也消气了，昨儿个夜里，他彻夜未眠，想了很多，这事也怪不得刘家，今儿个畴昔，看着刘成还鼻青脸肿的，心中的气儿消了大半，加上刘家人都客客气气的赔罪，他也就不再计算了。

“是。”碧云应了一声，翻开里屋的水晶帘子，碧瑶和碧落守在外头，见碧云对她们使了个色彩，当即端着两盆水出来了。

“是啊，若不是逼不得已，至公子必定不肯和蜜斯退婚。”碧云也感觉非常遗憾道。

“中午了，膳房那边已经派人来了好几次了，蜜斯醒了就好，奴婢这就让他们预备着上饭菜。”碧云一边将梁芜菁扶起来坐着，一边说道。

“不说这个了，一会再把大夫开的药熬一些给我喝，我要早些好起来，明儿个入宫见姐姐才是。”梁芜菁低声道。

碧云和碧玉听她如此说，也没有再多言。

“是，蜜斯。”碧云笑着点头。

“天然要带着你们两个女中豪杰去。”梁芜菁笑着应道。

用了膳后，梁芜菁披着大氅坐在屋内的炭盆前取暖。

但是，让梁芜菁意想不到的是，母亲派去宫中送帖子的主子，不到一个时候便去而复返了。

“谢母亲。”梁芜菁脸上带着笑意，看似涓滴不担忧，但心中何尝不是七上八下的呢。

梁芜菁见父亲无碍，也没有多留，坐上几个粗使仆妇们抬着的肩舆回自个的精华院去了。

“事到现在还说这些何为，既然刘家来退婚了，我看明日就把聘礼给退归去吧。”大夫人张氏有些愤然道。

“我去。”一旁的碧玉给梁芜菁奉上茶水后，疾步往外头去了。

这话却被方才出去的碧玉听到了，她忍不住跺了顿脚道：“大蜜斯如此对我们蜜斯，真是忘恩负义，若她真有半分疼惜我们蜜斯，也不会把蜜斯逼上死路了，蜜斯入宫可要万分谨慎。”

现在是她第二次入宫，宫里端方大，由不得她不细心，不过，她好歹是侯府里的嫡出蜜斯，宫中端方，在她幼年时便有人教诲了。

难不成姐姐不肯定见她？

“夫人，大夫来了。”就在此时，采青急仓促出去禀报着，却见自家侯爷恰好端端坐在椅子上，顿时一愣。

“无碍了，父亲您瞧。”为了不让父母亲担忧，梁芜菁特地在厅里转悠了两圈，这才靠在张氏肩上，笑道：“母亲，一会母亲上帖子入宫吧，女儿明儿个入宫去见姐姐。”

“你姐姐代皇后前去云龙寺替皇家诵经祈福去了，今儿个中午出发的。”大夫人神采凝重道。

她之前所说的各种话，又何尝不是在安抚父亲母亲，安抚身边的人，也是安抚自个呢。

“真是难为刘伯父和建业哥哥了，为了我惹了一身费事。”梁芜菁感喟一声道。

“天然病愈了，不然碧云姐姐也不会让我们进屋服侍了，怕过给蜜斯啊，蜜斯存候心，我二人自小习武，身子安康着呢。”还不等碧瑶回话，碧落便凑上前笑着回道。

碧云和碧玉两个丫头在寝殿帮她筹措着明日入宫觐见要穿的衣裙和金饰。

碧云固然感觉碧玉这话说的不好听，却也有理，因而也点头道：“蜜斯是该防备着。”

但是，不等梁芜菁用晚膳，惠周侯梁义博和大夫人张氏已从定南侯府返来了，两人担忧女儿伤势，直奔精华院而来。

云龙寺固然是皇家寺院，但皇家女眷普通不会伶仃去云龙寺烧香祈福的，因为云龙寺里都是和尚，要避嫌，云瑶寺则不一样了，云瑶寺里满是尼姑，并且云瑶寺离都城很近，从皇城解缆大半个时候就到了，当日去当日便能返来，皇家女眷们削发也是在那儿，这祈福天然也是这个去处，姐姐如何去云龙寺？

“太好了。”两个丫头闻言都欢畅的笑了起来。

他方才只是急怒攻心，才晕了畴昔，现在这口淤血吐了出来，倒觉好了很多，也不肯坐在床上了，一边说着，一边坐起家来。

“快让大夫出去给芜菁瞧瞧。”梁义博晓得自个无碍了，却担忧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