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养恩不如生恩

成果王氏一站稳便狠狠推开她，瞋目而视：“用不着你假美意！”

姜穗宁离她比来，见状立即上前扶了一把。

“恶妇！”

“算算日子，二爷一家也该返来了。”

彩秀喊了一声，又问：“蜜斯，要我去把他追返来吗？”

韩老夫人还在安抚序哥儿，又亲身拿了帕子给他擦去脸上的脏污，查抄有无受伤。

“哎！”

她气到手指都在抖，指着王妈妈，“你去，把大郎和王氏阿谁贱妇都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他们如何教的孩子！”

她展开眼就看到序哥儿狼狈的模样，惊呼一声，“序哥儿，你这是如何了？哎哟天爷啊，是谁欺负你了？快让祖母看看！”

王氏还想拿乔，捂着肚子扶着腰，“母亲为何无端生机？我这肚子里还怀着侯府的骨肉，实在是不便利……”

韩老夫人行动一顿，心虚地瞟了姜穗宁一眼，见她仿佛没闻声，便小声说：“你姑姑……探亲戚去了，过一阵就返来了，序哥儿听话啊。”

姜穗宁和他没如何打过交道，只晓得他很受老侯爷的信赖。厥后韩延青袭了爵，府里兄弟分了家，韩延松带着王氏和孩子们出去单过，不再来往了。

韩延松拉着王氏分开了。

养恩真的就不如生恩吗？

“儿子惶恐。”

姜穗宁冒充用帕子抹了下眼角，“我刚从内里返来，路过花圃就看到瑞哥儿在欺负序哥儿，说他是没娘的野种，庶出的轻贱胚子，还说，还说这侯府迟早都是他的……”

庶子的嫡子算甚么东西，那里比得上她的序哥儿？

序哥儿抽泣着，俄然问：“祖母，姑姑去哪儿了？我都好些天没见过她了，我想要姑姑……”

瑞哥儿人小，倒是个会看眼色的，见序哥儿有了姜穗宁撑腰，立马一撒腿溜了。

王氏还要辩白，她身侧的韩延松已经变了神采，扬手就是一耳光。

佳耦俩一进门，劈面就是一个茶杯砸过来。

韩老夫人中气实足，“孝子，给我跪下！”

王氏腾挪了数日也才补了一半，气得韩老夫人要动家法。

姜穗宁侧身避过，淡淡道：“大哥言重了。只是瑞哥儿到底年长几岁，但愿他能当个好哥哥，和睦兄弟。甚么嫡啊庶啊的话，可不要再胡说了。”

姜穗宁点头，“不消，我们直接去寿宁堂。”

韩老夫人紧紧搂住序哥儿，心肝儿肉儿的叫个不断。

姜穗宁推开门帘气冲冲出去，“母亲，这侯府是没有我们三房的容身之处了，求母亲拯救啊！”

她固然讨厌王氏，但更看不得男人脱手打女人。

她四周拜托，花重金给序哥儿请先生。又让父亲和大哥在各地网罗孤本残本，流水样地送进侯府。

韩老夫人冷哼：“大郎但是老侯爷宗子，筹划侯府碎务，深得信重，我哪敢罚你啊。”

彩秀含混了：“那您为甚么要跟老夫人说……”

韩老夫人破口痛骂，“她痴心妄图！”

成果她刚巧在此时诊出已有三月身孕。为子嗣计，韩老夫人只能临时搁下此事，统统等她生了孩子再说。

韩延松冷着脸，俄然一掀袍子跪下来，低声道：“老夫人，都是儿子管束无方，您要罚就罚我吧。”

姜穗宁不会跟小孩子计算，但瑞哥儿背后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氏吃痛地呼喊，身子不受节制地向后倒去。

王妈妈小跑着去了，很快就将大爷韩延松和王氏带到了寿宁堂。

宿世她固然也早早把握了侯府管家权，但也仅限于内院。外院的一应碎务，另有侯府的各项财产，地步庄子，都是韩延松在打理。

韩老夫人躺在摇椅上，王妈妈正在给她按摩。

姜穗宁上前一步，定定看着她：“大嫂，是我亲耳听到瑞哥儿说的，他对着序哥儿一口一个‘庶出胚子’。我倒是想问问大嫂，常日里是如何教孩子的，让他小小年纪便如此暴虐？”

去寿宁堂的一起上，序哥儿都紧紧抓着姜穗宁的裙角，寸步不离，非常依靠。

王氏一脸不甘心，但还是应了声是。

瑞哥儿能说出那些话，明显是平时听很多了，耳濡目染。

序哥儿扑进姜穗宁怀里大哭。

王氏神采一白，强撑着辩白，“母亲从哪儿听来的谎言，我可从没说过……”

姜穗宁淡淡开口：“序哥儿有母亲照看，那儿媳就先归去了。”

前阵子姜穗宁查出王氏贪污公中银两，被韩老夫人责令一个月内补齐亏空。

韩老夫人余怒未消，想起了王氏的前罪，点头道：“公中另有三千两亏空没补上。王氏，你如果再不能凑齐，那我就亲身把你送回娘家去！我们侯府可要不起你如许的媳妇！”

他又对姜穗宁拱手一礼，“三弟妹，你大嫂一贯是个没脑筋的浑人，你别跟她普通见地。”

王氏本日还想故伎重施，谁料韩老夫人不吃这套了。

回到棠华苑，彩秀迫不及待地开口：“蜜斯，大房真想把瑞少爷过继给我们吗？”

归去的路上，她脑筋里闪过很多宿世的画面。

姜穗宁倒是对这位庶出的大爷另眼相看了。

姜穗宁没有答复，反而看似没出处地说了一句。

不等韩老夫人挽留，她便头也不回地分开了。

韩延松神采暗淡不定，又瞪了王氏一眼。

曾经她也是至心实意拿序哥儿当亲生的来疼。把他抱在怀里，一笔一划教他写字，陪他读书。

“难不成是大嫂见我一向生不出儿子，便动了将瑞哥儿过继给三房的动机？毕竟瑞哥儿也算是大房嫡子，身份比序哥儿更高一层……”

王氏一听就垮了脸，正要哭诉告饶，被韩延松一个眼神制止，恭恭敬敬道：“老夫人息怒，我必然让她尽快凑齐。”

韩老夫人一个激灵，吓得差点摔下来，“出甚么事儿了？”

可她劳累半生，终究还是比不过韩凌雪这个生母。

她又哭着去抓韩延松的衣袖，“夫君息怒，都是妾身没管好房里的下人，让她们在瑞哥儿面前乱嚼舌头，妾身归去就狠狠惩罚她们！”

她嘲笑一声，“不就是肚子里揣了块肉，你当谁没生过孩子似的？如何，你就那么肯定这一胎是个儿子，便迫不及待想要把瑞哥儿过继出去了？”

罢了，多想无益。总之她这辈子毫不会再为他运营半分了。

韩延松看了一眼躲在韩老夫人怀里的序哥儿，对王氏道：“你归去就从速押上阿谁小牲口，来给序哥儿报歉赔罪。”

姜穗宁笑了，然后点头，“三房又不是没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