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慷慨陈词开运河
七月二十七日千秋节，文德殿停止大朝会，接着便是集英殿寿宴。又到了一年一度百官向天子表忠心的时候，大家费经心机争相献上各种奇珍奇宝。
等轮到吴青上前贺寿的时候，天子一见到她就朗声笑道：“吴卿可真是我大兴的功臣，客岁你建议引进的占城稻种，今岁已喜获歉收，朕心甚喜。前些日子你出使北狄，又促进了两国开放边疆贸易。现在榷场已开，赢利也非常丰富，朕本日定要重重赏你。”
吴卿忙说道：“微臣不敢居功，此番成绩，端赖陛下明鉴圣裁。”
天子笑道：“吴卿惯来会哄人。好了，这件事今后再议，后日垂拱殿朝会，吴卿也来插手廷议吧。就此事让朝中重臣一起议一议，朕也想听听他们的定见。”
吴青回道：“微臣遵旨。臣另有一个礼品。陛下请看舆图，幽州辖内的渔阳郡和广阳郡，臣做了两处标记。这两个处所应藏有大量铁矿和石炭矿，若能开采，我大兴就不愁添置兵器军器了。”
天子抚掌大笑道：“这个礼品，朕太喜好了。吴卿为何不在返国后就回禀？莫非就专等着本日给朕送这份礼吗？”
天子沉吟半晌，说道：“此事太太严峻，朕需求好好想想。便是开凿，也不成急于一时，需缓缓图之，方才稳妥。”
天子点头说道：“吴卿这个设法好是好，只是工程实在浩大，需举天下之力方能为之。吴卿为何俄然想到这个主张？”
谢恩以后，吴青向天子进献礼品，倒是一张本技艺绘的舆图。天子从内监手里接过，看了一会儿不明以是，迷惑地问道：“吴卿这是何意？这只是一张浅显的舆图罢了，但是有何深意？”
吴青又说道：“陛下圣明，开凿运河需耗百万民力，亿万赋税，说是劳民伤财也不为过。若在开凿过程中，对脚夫不加以体恤珍惜，极易招致民怨，摆荡国本。不过陛下乃仁德圣君，必然会委派能官察吏，严加羁系，断不会呈现那些环境。”
吴青笑道：“回禀陛下，不知陛下有没有瞥见图上有标注一条线，它连通了涿郡和余杭，路子幽州、京东东路、京东西路、淮南东路、两浙路。贯穿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这便是微臣给皇上的寿礼――涿杭大运河。”
天子捻须笑道：“吴卿不必谦善，朕已决定，要授你为集贤殿学士，加永业田十顷，赐金器一百两，银器五百两。”吴青听完赶紧伸谢皇恩。
吴青接着说道：“微臣遵旨！涿杭大运河是以人力开凿的大运河，可贯穿南北。一来能够调运江南粮食品资，供应都城以及北方边疆；二来能够加强对南北方的办理，实施有效的统治；第三，百姓商贾可由此水路南来北往，互通有无，百姓能得便当，朝廷也可从中获得丰富的漕税；第四点则是便利两岸农田的灌溉，利于民生；第五点，运河运输可节流大量的人力畜力，并且更快速，于官于民都能节俭运输本钱。“
天子听完颇感兴趣，说道：“涿杭大运河？吴卿且细细说来。”
克日皇上表情不错，江淮两浙传来喜信，从占城引进的稻种已收割一季，产量竟比本来的本地种类高出了两成，若再加高低一季的收成，稻米产量能多出一倍多来。别的从幽州也传来了好动静，两处榷场三个月时候，只榷税一项，合起来就赢利三万贯，这还没有算上大兴官方用瓷器、罗绮换得的马匹、牛羊、毡毯和贵重药材。
在大兴朝，大学士和直学士都是从文官中甄选资高望重的任命，以备参谋，并无正式的官阶，而是一种职务。这类职务没有正式的官阶品秩，名额也无定命，普通授予如许的虚衔，凡是是天子为了拉拢朝臣，以示恩宠的手腕。
吴青回道：“启禀陛下，微臣并非是一时打动，突发奇想。当年微臣以采女的身份应选入宫，由启阳县到都城，一起上日行夜宿，共行了三十八日方至。当时微臣就想，如果能有一条河直通都城，路上免了颠簸劳累不说，还能节流一半的时候。前番微臣奉旨出使幽州的时候，这个设法就更加激烈了。幽州如果有了这条运河，将来如有战事，朝廷便能够敏捷地调运军队马匹粮草辎重援助火线。边关为国之流派，关乎国运，陛下不成不正视。微臣大胆向陛下进言，早一日开通运河，就能早一日将天下紧紧把握。”
话音一落，立时就有内侍端上美酒和红罗宫花，吴青忙伸谢皇恩，受过犒赏躬身退下。
吴青忙叩首回道：“微臣万不敢挟功邀赏，只是考虑到当时幽州神机营还未正式组建，当时流露，怕引来内奸觊觎。现在边关已有雷霆炮镇守，神机营保卫，国门固若金汤。微臣想，此时便是有动静传出，也不惧他国宵想了。”
天子大喜道：“此话当真？这两处果然有铁矿？”
此次寿宴献礼，吴青又拔得头筹，得了天子嘉评。众臣有恋慕的，有佩服的，当然也有妒恨的，吴青浑不在乎。开通涿杭大运河利在当下，功在千秋，现在边关既稳，南边又喜获歉收，当是开凿运河的最好机会。吴青想到此事能利国利民，造福后代，便不去想那些非媾和冷眼了。
吴青点头说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臣当日从幽州颠末，见沿途山上多断木，山石色彩或吵嘴相间，应是磁石无疑；或色彩黑红，当是云子铁。这两种铁矿皆易选易炼。陛下可选有经历者一探便知。”吴青当然能必定，因为在上一世，她有几个大学同窗就是从河北矿区来的，以是绝对不会记错。
天子点头赞成道：“吴卿沉思熟虑，考虑全面，是朕藐视你了。来人，吴卿献礼有功，赐御酒一杯，宫花一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