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阳山
山中多寺庙观宇,佛道同居,大有四周郡城的善男信女不惧路遥,远来上香。此中香火,尤以断音寺为盛,千求百应,是以香客每日来往远胜其他神权。
“你们倒是喝的欢乐,一点都不为连旗师弟焦急呢。”
“奇哥,都是你的好主张,这下可好,被那妖人困在这怨幽咒狱中出不来了吧?”
“云师兄,李师兄那里晓得对方来了元神散仙,恐怕就连点星叟老前辈也没算到呢。”说话的乃是一个少女,也是唇红齿白、绰约多姿,名叫刘妍,腾空御一口赤青飞剑,不竭飞削来往的黑影。
“这五个小孽障倒是固执,龙阳子,不如让本座脱手替你擒下,肉身恰好与我炼血魄珠,生魂供你养成阴阳童灵,岂不是分身其美?嘿嘿,嘿嘿!”
此中一少年,恰是连旗,另有四位幼年的禹山剑仙。
只是他见李尘好似视他不见,望着别处,心中着怒,不由喝道:“你...”
断音寺一处密厅中,正有一群奇特装服的左道傍门,也有几位魔道修士,摆列两排而坐,中心上首坐着三人,裹黑袍,披麻衣,各有打扮。
“大哥担忧怎的,有点星叟老前辈在此,另有这么多剑仙,还怕连旗兄弟出事?何况同业的四位剑仙,听闻与张谷阳他们不相高低呢。”张虎倒是安闲,尽管与李尘碰酒。
李尘自不睬会这些门派弟子来往,倒是张龙张虎两兄弟经常前去凑趣请教。
但至今却未有真正的仙家来临,让六聪和尚焦心万分,临时不提。
点星叟瞬息平静下来,嘲笑道:“一时失了算计,没想到那六聪和尚连他那不成器的师伯也请来了。”
夜州地处大梁西南边疆,而此地江州却在东南,邻近荒海,二者天然相隔很多。
六聪和尚大喜,“果是师伯亲至,连那追隐叟都不敢矜持了。”
就是本日,也是因为几位要好的师兄,都去中厅商讨大事,才没人伴随,无趣间走动到了这里,看到三人喝酒作乐,再一想连旗等师兄弟还被困在断音寺,不由愤恚。
“不是他是谁?”
“有甚么可惜的,那谷晨高傲非常,觉得得了《灵宝虚皇心经》、《元阳天经》两部无上天书,修成神通,便不将同道放在眼中,企图一统正教傍门两道,焉能不亡?”
“我哪有那么大面皮,端赖壶猴子手书一封,才请动他来。”
“师伯何不斩此五贼,莫非真要等那咒灵耗尽他们真气,抓来供龙阳取乐?”六聪和尚满脸褶皱,心中更是焦炙,不由秘音传声问中间毗屍白叟。
但他两都不如中间坐的白叟,唤作“鬼泣娑罗”毗屍白叟,也恰是他亲身脱手才擒下了连旗五人,不然凭六聪这一干修士本领,连对方潜入都没发觉。
李尘涓滴不在乎从浮桥走来的玉龙,屏气凝神搜索刚才那一丝气机。
点星叟提起灵峤派,西老虎唏嘘不已,叹道:“当年灵峤山万仙朝圣,灵峤派祖师谷晨真人多么神通,证就了地仙业位,横渡四次四九重劫,法力浩大,神通无边,竟然还是何如不了碧瑕境游仙洞三圣,遭劫身故,元神都被打入循环,可惜可惜。”
倒是连旗,因是和这些师兄师姐结识时候很短,也未几言,只是悄悄以真气催动飞剑,借助五人临时结成的小五行剑阵极力斩杀黑影咒灵。
“这五个小辈各自天赋异禀,必是禹山年青弟子中俊彦,杀不如困,以此为饵,钓那西老虎前来,多年不见,本座正要会一会这半路削发的羽士!”
李秀奇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咒灵,苦笑道:“我本想着带大师斩妖除魔,那里想到有此变数,不过对方也临时何如不了我们,不然早就杀出去了。”
“那一干邪魔外道,并不放与我眼中,只是断音寺乃灵峤派一支分脉,现在灵峤派不存,但到底千年前曾为正道魁首,不成藐视了。”
点星叟冷哼一声,持续说道:“只是没想到,谷晨身后,他那些徒子徒孙,偷了派中一些秘笈,各占一方,自主流派,还和傍门左道,邪魔修士搅在一起,倒是千万不该了,我老头子恰好又逢一甲子出世积修外功,便先拿其开了杀戒吧!”
湘洹水榭中,李尘还与张龙张虎一起喝酒谈天,这几日又来了很多禹山剑仙,俱都是年青一辈弟子,此中较为驰名的就是张谷阳、何朝光、君不维、詹御、黄生、严敏琪、卢云七人,合称北岭七侠,以及南山三剑,赵重阳、崔匡、石磊。
“无妨,我派老友,洞虚湖火阳真君首徒已经去了。”
“如何连旗兄弟还未返来,莫不成出了状况?”张龙正喝到酣处,却突感觉过了好些天,不由疑虑。
青阳山一处幽境中,正有三男两女,按五行方位,头顶奇光异彩,会聚流转成一道光圈,狠狠抵挡四周不竭赛过而来的蓝影黑光。
“混账小子!!”玉龙破口痛骂,幸亏他颇识水性,也淹不到他,加上他身材极轻,很快游了上来,再一见亭中气象,不由目瞪口呆。
张龙张虎从速起家相迎这位禹山掌教真人的爱子,一番比较下,让玉龙对李尘更加不悦,乃诚意生仇恨。
玉龙倒也晓得,三人不过是平常江湖侠客,那里晓得上乘剑术,别说与正道妖人争斗,就是身剑合一,御剑飞翔的本领都没,也自了解,当下也不好多说甚么。
还未出口,李尘俄然闪到他面前,将他一推,他那里推测,何况李尘速率快到了极致,连反应都没过来,便被推下礁石,落进了江中。
江州青阳山,也是天下名山,虽不入九湖七山,但也是方广三千里的巨岭丘脉,东西直通,连缀起伏,幽林奇石,清国土泉。
万没想到,刚一来就听一声阴笑,便被人以元神运法的神通,将他们困在这幽怨咒狱当中,四周尽是近百多年来,断音寺和尚们从尘寰摄来的幽魂,炼成咒灵,平常的飞剑宝贝最多打散,半晌又聚影成形,非常难缠。
左边也是驰名的正道修士,“烈嵬风”邹纵忌,满脸煞气。
西老虎听到这里,就感到脑后窜来几股冷风,心惊肉跳,晓得面前这位白叟怕是真的动了杀心,不由骇然。但又想那六聪和尚一众,没一个练就元神的,如何当得起点星叟脱手,不由更加迷惑了。
张谷阳乃是北岭七侠之首,也是这群弟子中修为最高,倒也乐得传授张龙两人一些粗浅剑术,盖因西老虎曾透漏,知这二人迟早拜入禹山,也是将来同门。
三人还乐在礁石凉亭中觥筹交叉,李尘俄然感到四周元气有一丝变动,心生警兆。
本来六聪有一名师兄,唤为十念禅师,交换广漠,此次也恰是求得他出面,才请了好些左道朋友,就连身边这位师伯也是碍着他的情面。
“你敢!九夜老怪,不要觉得本真人怕了你,以你那半吊子的三阴六尸爪,还何如不了我!”左边一排中跳出一个怪白叟,指着劈面一蒙面蓑衣人尖喝道,好似被震惊了逆鳞。
“废话,你不晓得那群妖人中有一个龙阳子?定是他要无缺无恙活捉我们,才好供他淫乐,不然那一众妖人一哄而上,我们有再多宝贝也不敷死上十次百次的!”云天扬急火攻心,他是四人师兄,如果受损于此,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今后就算出去,如何面对门中长辈和授业恩师?
那上首三人却不睬会,右边坐着断音寺的主持,恰是名为六聪的大和尚,面宽体肥,油光光的头顶处,点着九个戒疤。
“前辈,你老要坐镇这里主持大局,就让长辈走上一遭,先将那五个娃娃救返来吧。”西老虎没法像他那般淡然,还是有些慌乱,毕竟那五人都算禹山派弟子,如有闪失,他也难逃其咎。
“哎呀不好!”点星叟俄然站起家来,眼中冒火,西老虎也大惊失容,他也有些道行,掐指连算,神采惊奇。
毗屍白叟声音沙哑,又秘传道:“何况那龙阳子的师尊将至,本座也不好与之难堪,便留着吧,万一今后事败,也能够这五报酬勒迫。”
“连旗他既然已经被叶老前辈收为弟子,就算有事,也自会逢凶化吉,倒是赵英兄他此去禹山,相隔八个大州,不下百多万里路途,固然有州郡飞兽羽禽,飞舰大舟载转,怕也得一年多,实令人担忧了。”李尘倒是不担忧连旗,倒是感觉赵英向道心坚,竟然不远路遥,几日前告别世人,前去夜州禹山寻求机遇。
六聪听到壶猴子,心中悄悄惶恐,又自揣摩道:“追隐叟虽至,恐仍难敌点星叟,我那师兄一个月前也去聘请九湖七山的我教高人,不晓得可否请来一名元神凝练的散仙,不然我这五百年基业终是难逃一劫。”
西老虎大喜:“但是那一阳子?”
这十人长得自不消说,各有风采,放在那边都是绝代仙才,也都傲气实足,独占在玉龙面前唯唯诺诺,听令是从。
“这李尘实在无礼,固然年善于我,但他怎不知世外修界,不以春秋为尊呢!”玉龙本一向想找个机遇给他个经验,但近几日不竭有同门师兄弟前来,那里顾得上李尘。
其他三人也是禹山年青弟子,五人本以云天杨为首,带着李秀奇、朱红、刘妍另有新近的师弟连旗,想趁断音寺群魔乱舞时,打杀几个妖人,先立一功,便打着刺探敌情的名义,讨得点星叟同意,仗着飞剑诧异,又有长辈赐下的神妙宝贝,加上对方并无短长人物,才大胆前来。
三人这几天还是第一次聚会,也是因为张谷阳和其他几位同门进水榭厅入耳候点星叟和西老虎叮咛去了,这才没空指导张龙张虎,这才抽出空来。
“我们自是担忧,何如本领寒微,心想出一份力,却也没处使。”张虎张龙神采难堪,但说的也是究竟。
“老不死的阉狗,你有神通,本座就没有?你真觉得我们都怕你的阴阳壶?”蓑衣人也跳起,指面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