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客来访

徐光大惊：“二师哥，你莫不是思疑有人暗中拆台？”

“那可不可。”话音未落，却从门别传来一道清脆委宛的嗓音。世人转头一看，只见英莲已带了海棠笑着端了茶出去。

何连之咬唇道：“会不会是有人别有所求啊？你们忘了，蜀地巫蛊之术不也非常风行么，我们路过青城山下的小镇时，那堆栈老板还说镇子里一个员外的小妾为了争宠，不吝扎小人暗害正妻呢！”

“哎呀，这哪一样么？”何连之忙道，“四师哥镖局虽大，却喧华得很，特别是那连姨娘，前日还为了四师哥送给徐伯母的蜀锦大闹了一场，徐伯父也是，竟然强即将那块蜀锦从徐伯母那边讨了去给她，惹得徐伯母悲伤了好一场呢。”

“我就说嘛，二师哥定能猜到的。”徐光举杯笑道，“想当初大师哥初被带上山时，整天沉默寡言，是个实足的闷葫芦，却独与二师哥亲厚，现在又成了二师哥的妹夫，他的意向，二师哥如何不知？”

几个师兄弟闻言，面上多多极少都浮上些须难堪之色，英莲因从冯母处传闻过，天然晓得天机不成泄漏，忙拉了海棠道：“你一个女人家的，好好的探听这些做甚么？你看茶都凉了，我们再去煮一壶来吧。”

何连之诧异道：“二师哥，你如何猜到的？”

冯渊笑笑：“你们既如此问我，必是我们都熟悉的人。上个月朝廷又发了旨意，西南贼寇四起，派了忠义将军前去围歼，我怎会不知？再说了，现在谢廉但是我妹夫，他的事儿我自是清楚。”

何连之将两包东西往案上一放，傻笑两声道：“二师哥你不晓得,前一阵我们跟四师哥一起去了一趟巴蜀之地，那处所可好玩了,山美水美人也美,另有很多我从未见过的好吃的好玩的。我便带了一些返来给你和九儿,包管你们看了也定会欢乐的。”

“放心吧，我们不会跟小黑计算的。”何连之挠挠头，盯着英莲半晌，皱起眉头道，“不过，九儿，我感觉你明天有点怪怪的啊，如何仿佛有苦衷似的，也不爱说话了。”

海棠也自发多嘴了，仓猝点头称是。

徐光作诧异状，道：“奇了怪了，怎地他和五师弟能够住这儿，我住就偏不可了呢？”

徐光一听，一张脸顿时垮了：“二师哥，你也嫌弃我？”

英莲笑笑，道：“你和慕少爷不是要在这里小住么，今后不就能每天瞥见了？”

“四师哥，你也别帮衬着说六师弟了。”一旁慕耀笑笑，执起冯渊书桌上一方砚台，很有深意道，“不晓得是谁在青城山上非要惹那些猴子，成果被砸得满头是包。”

海棠方才讲错心中已非常悔怨，这会儿见冯渊要留英莲当然撺掇不迭，只推着海棠重新坐下道：“女人，就煮个茶罢了，我一小我能够。你且坐着吧，我先去了。”

徐光也叹道：“只可惜我们去得晚了，不然还能有幸看上一看呢。”

慕耀点头道：“这我们天然晓得。只现在大师哥屡立军功，又被封了忠义将军，为人办事已与昔日大不一样。此次我们相见，他已鲜明一副大将之风，让人敬佩。”

两人正要分开，不想却听冯渊道：“让海棠一小我去吧，你且留下。”

彼时，慕耀因想起一件事儿来，便向冯渊道：“二师哥，你猜我们此次前去蜀地，遇见谁了？”

冯渊迎了他们进书房,见他们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出去,看起来包装精美,甚是惊奇：“今儿这是甚么日子,如何想着给我送礼来了？”

世人可贵相聚，天然应了，一行人围着书房前小院里一张石桌而坐，聊得甚欢，英莲却只在一旁悄悄听着，偶尔起家给他们添茶倒水，鲜少接话。

此次没等英莲答话，前面的海棠就抢先道：“这你还不明白么，连我都懂。慕少爷和何少爷本就是你和我们少爷的客人，住哪儿都是应当的，你就不一样啊，你家明显就在金陵城，还非赖在我们府里蹭吃蹭喝，到时候青龙镖局又隔三差五来请人，弄得我们扣着你不放似得，烦人得很。”

何连之眼神一亮，几步就蹿到她跟前：“呜呜，九儿，小黑，你们如何才来？我都想死你们了！”

“咳咳咳。”那头徐光被说出丑事，早已咳嗽不止，忙着转移话题，道，“阿谁，如何没见九儿和海棠？本日十五，该不会是陪着你娘去凌华寺烧香了吧？”

言罢，忽见冯渊眸中寒光一闪，很久幽幽道：“好了，你们也莫要再为此事伤神了，机会到时自见分晓。”

冯渊便将母亲急病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末端道：“母亲此次病得俄然，冯府高低都乱成了麻，当时我心急如焚，也并未细想，现在细细考虑起来，却感觉有几分蹊跷。”

“可不是蹊跷么？”何连之挑眉道，“你想，这王大夫原是太病院驰名的泰斗，凭他都回天有力，最后却俄然冒出一颗灵药来起死复生，听起来像是平话人嘴里才有的事呢。”

冯渊抿唇想了一会儿，缓缓道：“莫不是大师哥谢廉？”

“你们这些师兄弟可真了不得，个个都是有本领的，想来你们的徒弟该有多短长啊？”一旁的海棠听了这些，非常神驰，奇特道，“只常常听你们提及那山上，如何却从不说明白是哪座山呢，保不齐我还传闻过呢？”

慕耀发觉出非常，笑道：“九儿，既然二师哥都留你了，天然另有话要跟你说呢，你便呆在这里吧。”

冯渊不言语，只剩一群人在旁捂嘴偷笑。

仙山之上，不以入门前后论尊卑，只按序齿大小言长幼，故而当初虽冯渊、谢廉比他们三人早晨很多年入仙山，却还是他们的大师兄与二师兄。他们三个从小在山上长大，受徒弟悉心教养，心肠最是纯真。特别徒弟闭关以后，只一心以他们为长，乃至跟着他们重新踏入尘凡。

“也不是不成能。”慕耀接道，“你想连王太医都查不出病因，八成绩是邪崇撞客了。只我想不明白的是，冯夫人久居深宅，一心向佛，按理说应不会与人树敌才对，如何能有这番横祸？”

英莲怔了一怔，只看了冯渊一眼，便垂下头去，自从前次杜聘婷跟她说了那些话后，她内心便存了疙瘩，再看冯渊时，总不似以往亲热天然。

冯渊无法道：“当时他不过是脾气外向、稍讷于言罢了，实在内心对我们都是一样的。”

“嗯嗯，我们此次遇见大师哥时正逢他班师。传闻，他此次剿匪乃是智取，先是声东击西，将山贼引出巢穴，趁机放火烧了山贼老窝，那群贼寇没了落脚之地，晚间只栖息在一处山谷里，不想大师哥俄然夜袭，杀得他们落花流水。”何连之提及这事时，目光里尽是崇拜，只差手舞足蹈。

“她们说的倒也没错。”冯渊看了英莲一眼，闲闲道，“你身为徐家独子，现下恰是学着独当一面的时候，动不动跑我这儿躲懒，确是不太好。这回便让他们俩留下来，你归去好了。”

慕耀虽点头应了，内心却到底不放心，只笑道：“二师哥，此番我们跟着三师哥出去光阴悠长，实在驰念你了，现在我和六师弟返来，想在你府上小住些日子，不知可否？”

因这日气候甚好，阳光亮媚，窗外又有鸟语花香，慕耀便发起将买返来的点心拆了，并着英莲送来的花茶到院子里细品交心。

冯母走后没多会儿，几个好久未曾登门的师兄弟却来了。

“当然有了。”徐光斜着眼睛睨着她，道，“我瞅着此次见你比前次瘦了好多。如何，莫非二师哥待你不好？”

英莲抬开端，目光扫过四人，干笑了两声道：“海棠心直口快你们是晓得的，转头我会说她，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慕耀垂眸，眼神中沾了几分猎奇：“不太安宁，这是何意？快说与我们听听。”

又听徐光道：“可别提了，人都说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啊。偏他碰到甚么新奇玩意儿都要买点归去，返来时但是累得够呛。”

冯渊自是晓得他所想，只点头笑道：“我府里另有客在，恐冒昧了你们。四师弟镖局里多的是客房，干吗非往我这里挤？！”

冯渊点头，淡淡道：“这倒没有。我已派人去叫她过来了，只这些日子府里不太安宁，九儿也跟着受了很多累，本日母亲恰好留了她在家里，我便让她好好歇歇。”

一番话说得徐光哭笑不得，只看向冯渊道：“嘿，二师哥，怎地你这府上合着伙儿嫌弃起我来了？”

言罢，没等英莲开口，人已蹿出老远去了。

“好了，够了！”徐光现在只一提起那姓连的就脑仁疼，咬牙道，“不是说好来了以后不提她么？哎，你们一个两个都跑来这儿，留我一小我在家刻苦。得了，那我、干脆也住这儿算了。”

英莲面上一僵，低声道：“有么？”

冯渊笑笑，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