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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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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蓬莱提着衣包,随褚钺到东间去换衣裳,林珩便坐在外间等待。一时青要端了一个热水木盆出去,上头还搭动手巾,服侍着褚钺青盐漱口、手巾擦脸,换了衣裳出来。林珩正煽着风炉,火红的松炭上烧着旧砂吊子,正咕噜作响。褚钺忙走去接过他手中的檀骨香扇,笑道:“如何叫你在这里烧水?”林珩面上被炭火烤得通红,笑道:“这是本年我作生日时亲手收的荷露,只剩这么一小罐,我怕他们粗手粗脚糟蹋了。”

世人抬眼怒瞪齐渝,齐渝还浑然不觉,有一灵慧少年东风一笑:“如果要公道,那么就大师行酒令谈笑话,一人说一个,不好笑便罚酒,如何?”世人拥戴:“非常,恰好席上无聊。”林珩促狭道:“单罚酒三杯也太无趣,不如一人不笑,罚三杯,两人不笑,罚六杯,顺次类推如何?再有,我夙来最爱保藏,恰好有几套杯子,有点兴趣,不如取来给大师赏玩。”褚钺第一个喝采:“我是见过的,那几套杯子,都是可贵的古物,都有来源。我们罚酒正可用它,非常风雅。”

竺王妃嗔道:“还不快去?”褚钺这才笑着出去了。女官在一旁阿谀:“小王爷真是孝敬有加,一闻声您请太医,就赶着来看望王妃娘娘,这是担忧您的身子呢。依奴婢肤见,娘娘下午也不要理帐本了,好好歇个午觉,您现在的身子可金贵着呢。”竺王妃脸上的笑意愈发稠密了,和悦道:“更加会说话了。”

齐渝朝褚钺挤眉弄眼,打趣道:“人家如许惦记你呢?”刚好林珩过来敬酒,闻声了,笑道:“谁惦记?”褚钺横了齐渝一眼,齐渝知机,粉饰道:“我谈笑呢。”林珩也不问,亲手执壶给席上众位的杯盏斟了酒,端起本身的犀角雕蜀葵纹杯,内里满满的清澈酒液,敬了世人:“接待不周,多多包涵罢。”世人皆饮了,说道:“酒菜很好,有劳操心。”杯倒酒干,融情洽洽。

褚钺评道:“你师兄倒是活泼风趣。”林珩连连点头:“与他们一道读书,再欢愉不过了。他们又各有各的好处,再不想能有如许的知己朋友了。”又与褚钺闲话了几句,见他说时候不早了,这才送他到侧门。褚钺打马而去,还未曾到了巷口,便见一骑劈面奔驰而来。褚钺定睛一看,是他留在府中的侍从,神采有些慌乱,纵身上马跪在褚钺跟前,禀道:“王妃娘娘今儿人有些不利落,还是打发人去请太医,我们这边的人才知情。”

“可要用点醒酒汤,已是备好的。”林珩打量褚钺的面色,与常日的沉着端持并无甚分歧,只是身上带着点淡淡的酒气。褚钺倒是要换衣的,身上穿戴的衣裳不大合适上衙门,他早就命侍从带了衣包出来。“时候还早,可有僻静处叫我歇会?”林珩便引着他到畴前相会的阿谁小院子,本来是要搀着他的,褚钺笑道:“我又未曾醉,那里要你扶我?”林珩估摸着或许他要换衣,回身叮咛一个家人把褚钺的侍从带到那处临街的小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上觥筹交叉、非常热烈。场面上正唱着《草桥惊梦》,那鹤仙扮得非常仙颜,又唱得入情,众公子们夸奖狠好,叮咛放赏。褚钺席前也放了五吊钱,鹤仙带着戏妆便上来叩首歇赏。盈盈秋波一睇,活似个仙颜女子,他依偎到褚钺身前,将手中的杯子往褚钺唇边一送,害羞带怯道:“好久不见公子了。”褚钺将杯盏接过,往鹤仙手中一放,含笑道:“你替我喝了罢。”鹤仙一怔,依言喝了,又要斟酒,褚钺摆摆手道:“去罢。”鹤仙又给同桌的齐渝等人敬了酒才翩然拜别。

褚钺闻言,起了兴趣,“这么说来,一会子我可得细品了。”林珩更是鼓励,笑道:“一会子我泡给你喝。本年刚收的春茶,我还没喝过几遭,老是俗事缠身,再没雅兴了。”一时水开了,林珩泡了两杯华峰蒙顶,尝了一尝,果然清爽香美非常。褚钺也说好,赞道:“清芬淡淳,可贵了。”林珩点点头,煞有其事道:“吃出来了,茶好水也好,两腋可生清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12点之前上传。妹子多留言哦,不要老是不睬我啊?

褚钺眉头舒展,当机立断道:“回府。”一行奔驰回了信义亲王府,门上世人没甚动静,只是问安。褚钺下了马,疾行到正院门口,走了两步,劈面碰上看完诊的太医及陪着太医出来的女官,两人皆喜气盈盈:“小王爷大喜,王妃有兰梦之兆。”褚钺喜笑容开,我这是要添一个亲兄弟了?豪放笑道:“好,本日大家有赏。”又拉着太医问了好些题目,才放他走。

五个小厮捧盒立在席前,齐渝高低摆布打量个遍,迟迟踌躇不能决。世人催促,他才狠心指了正中的青衣小厮。翻开一看,是黄杨荷花杯。齐渝直呼倒霉,没何如,硬是灌了三杯进肚。烈酒入喉,烧的齐渝脸颊发红,神态有些恍然,他先前本就喝了很多。世人行了一轮酒令,竟然无人被罚,齐渝看得眸子都要红了,嚷道:“如许文绉绉的令本就不爽气,不如搳拳好了,输家只罚一杯。”

竺王妃悄悄摩挲着肚腹,再不想这把年纪了还能怀了孩子,脸上俱是柔情笑意,见褚钺出去,急道:“哪个多嘴的知会你的?这会子你该去衙门了,细心你父王活力。”褚钺笑嘻嘻地听竺王妃唠叨,施礼问安:“恭喜母妃了。儿子闻声您请太医,这才折了返来。不想我是要做哥哥了,更加叫我欢乐了,这才出去看看您。您也别焦心,我这就走了,您好好歇着。府内诸事打发主子们临时管着,可千万别累着了。有不听话的,直接打发走便是。”

他们前脚才到小院,后脚褚钺的侍从便到了,是个三十岁摆布的精干男人,目含精光、脚步轻巧,想来身上的工夫不弱。青要、蓬莱本日轮值,守在院中,一个忙去打水,一个去接那大汉手中的衣包。林珩便打发阿谁领他来的家人归去濯缨水阁,褚钺这才叮咛道:“把人马带到这边侧门,一会儿我就直接从这里出去。”后半句倒是对林珩说的。他本日来只带了两个随向来林家,其他的人都在府外候着。

世人不依,褚钺道:“这酒令如同军令,如何能容情?竟不必说了。”齐渝无法,只好绞尽脑汁说了一个孙楚韩点兵的笑话,绘声绘色,林珩未曾听过,也觉好笑,席上独褚钺听过,故而脸孔寂然,一点笑意也无。齐渝悄悄叫苦,林珩扬手,嘻嘻笑道:“好了,现在能够罚酒三杯了。”

又寻来五个一样大小不雕纹饰的梨木方匣,把杯盏放出来,命五个清俊小厮捧了,站到席后去。林珩饮了门杯,说道:“十一月建子,有猫有虎,虎始交,交以道。”下一个便是齐渝,直接道:“十仲春建丑,韩卢宋鹊,鹊始巢,巢父洗耳。”林珩听出了马脚,笑道:“韩卢宋鹊,可不是鹊名,是犬名,该罚。”齐渝辨道:“这错的也有限罢,贤弟高抬贵手,悄悄放我畴昔。”

独对齐渝道:“你肚内的笑话最多,如何不说几个来扫兴?”齐渝傻眼,推委道:“我最口拙,那里会讲甚么笑话?”褚钺帮腔:“方才不是才对我说了一个?我感觉非常好笑,如何现在就怯场了?”齐渝目瞪口呆,这两人竟合起伙来作弄他,旁人不知以是,也起哄道:“齐兄生性滑稽,最会诙谐,何不说个笑话让我们长长见地?”齐渝无法众口一声,只好应了,“说了不好笑……”

林珩点头:“那倒没有,赵师兄输予我了。再没见过那般手脚笨拙的小厮,倒个茶泼了我半身的水,幸而是凉茶,如果热茶,那可要被烫坏了。”林珩想起那会赵祁摔了茶盏,烫了茶壶,绊了绣墩,砸了果盘,跌了扇子,便笑不成抑。褚钺晓得林珩在逗他,还是说道:“那你不要使唤他,叫他侍立不就好了。”林珩大笑点头:“他本身不甘心。说是既然要罚就要罚得成心机,不然他下回罚我,就叫我站着,他可不乐意。”

林珩未待他说完,笑吟吟截道:“如果说了有一人不笑,便罚酒三杯如何?”侧过身子对桌边站着奉侍的小厮说道:“去把我小书房的犀角杯取来。”那小厮领命去了,林珩方回身对齐渝和顺一笑:“你也晓得,我夙来最爱犀角杯。用它来罚酒,不屈辱你罢?”齐渝顿时头痛,期呐呐艾道:“不会是你上月寻到的阿谁吧?”林珩脸上的笑意愈浓,和顺如春水波纹、温馨如带露芍药,点头道:“你见过的。你不是最爱绍兴酒么?前儿有人送了一坛来,说是二十年的醇酒,恰好留着本日席上接待你了。”

林珩又道:“行个甚么酒令,现在恰是十一月,不如各说每月月令一句,高低要诗文或成语顶真续麻,又简朴又风趣,如何?”世人皆说好,独齐渝一脸烦恼。斯须杯子取来了,世人拿在手上把玩,一个是王崇使过的青铜云雷爵,一个是李白用过的象牙捞月盏,一个是王维喝过的羊脂白玉酒杯,一个是欧阳修酒徒亭上的黄杨荷花杯,一个是辛弃疾饮过的犀角神仙乘槎杯,前三个形制小巧、不过平常酒杯的容量,后两个则有碗口大小,朴拙风雅。

世人玩性都上来了,这个说:“取来放在几个一模一样的匣子里,任人取去,取中哪个就用哪个罚酒如何?”阿谁说:“那就行套酒令,说不上来的人么,恰好罚酒讲笑话,讲笑话再不好,又罚酒如何?”这两条又风趣又好玩,世人皆同意了,把个欲要张口回绝的齐渝晾在一旁,愣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世人本不肯应他,他硬是拉着邻座的一名公子搳起了拳,余下诸人无法,又刚好旁桌有人来请林珩,林珩只得去了,只好也两两搳拳起来。维时炉添兽炭、鼎燃龙涎,世人又饮了几巡酒,因说道:“酒尽够了,求赐饭罢。”林珩便命人端饭上来,世人便用了饭,又看了两出戏,有不耐久坐的,便招人来奉侍着盥漱吃茶,离席出去散散。林珩打畅怀中金表看了一回时候,又见褚钺正要起家离席,估摸着他是要去衙门了,忙迎了上来。褚钺拉着他的手,两人便走到廊外临水处去吹吹风。

褚钺被他逗得一笑,“如何还没飞走?”林珩唇角一弯,笑道:“已神游天外,不知所至也,仙耶?灵耶?与物同泯。”褚钺忙将手中茶盅推到桌上,指着他笑道:“合着喝杯茶,你也要做篇文章不成?”林珩点头:“上回我们喝荷露茶,先生就命我们作了一篇《茶赋》。亏的本日与你一道,不然我又要绞尽脑汁了。”褚钺面上不解,迷惑道:“都上了这一两年学了,你还怕作文章?”林珩忧?:“作文章倒是不怕,怕的是先生要评定甲乙,三等的要给一等的当小厮使唤半个时候。”褚钺诘问:“你给人当小厮啦?”面上不成置信,这赵先生如何这般跳脱?

齐渝面前一黑,那杯子大如碗盘,连着饮上三杯,还是二十年的绍兴酒,他今儿还能走得归去么?齐渝干笑,给席上的世人使眼色,贤兄弟们,今儿全赖你们了,可要给小爷一点面子,不好笑也要笑喔。世人也看出点甚么,纷繁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扳话的扳话,就是没人瞧齐渝一眼。齐渝目睹世人装傻充愣,只好自救,与林珩商讨道:“如何叫了人讲笑话,还要罚酒呢?这也未免太不公道了?不如听了笑话不笑的人罚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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