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一时至那边门口,宝玉笑道:“好mm,你别扯谎,你看这三个字那一个好?”黛玉抬头看里间门斗上,新贴了三个字,写着“绛云轩”,倒有几分秀雅,只是风骨不敷。黛玉不欲拂他兴趣,只笑道:“个个都好,这云字写得更好些。”宝玉嘻嘻的笑道:“又哄我呢。”说着又问:“袭人姐姐醒了未曾?”晴雯向里间炕上努嘴道:“还未曾呢。”宝玉忽又想起一事,因又问晴雯道:“今儿我在那府里吃早餐,有一碟子豆腐皮的包子,我想着你爱吃,和珍大奶奶说了,只说我留着早晨吃,叫人送过来的,你可吃了?”晴雯道:“快别提。一送了来,我晓得是我的,偏我才吃了饭,就放在那边。这不方才你去了,李奶奶来了瞥见,说:‘宝玉一定吃了,拿了给我孙子吃去罢。’他就叫人拿了家去了。”接着茜雪收了茶钟和托盘返来,黛玉因道:“这迟早了的,我该归去了。”宝玉忙命晴雯送了出去。又往里间去,见袭人和衣睡着,便重新上拔了一根头发,正欲搔他鼻孔,见袭人一翻身坐起来握住他手腕,倒唬了一跳,笑道:“本来你装睡在这里!”袭人笑道:“我早知你要来捣蛋,专等着拿你呢。”两人又顽笑一阵,袭人见宝玉垂垂地酒意上来,便扶他至炕上,脱换了衣服,伏侍他睡下了。
【第十五回】见通灵金女生疑窦·思风月情友入家学
自此今后,二人同来同往,同坐同起,不上一月之工,秦钟在荣府便熟了。然宝玉终是不安本分之人,秦钟又下意地温存小意,便有些并非同窗之谊的情分生将出来。其他在学里的见他二情面状,各各心下明白,背后里不免风言风语起来,乃至鼓吹至书房外去。谁知这学里更有两个多情的小门生,生得娇俏敬爱,恍若好女,又兼行事风骚的,满学中都送了他两个外号,一号“香怜”,一号“玉爱”。现在宝,秦二人一来,见了他两个,也不免绻缱恋慕,虽不敢肆意,公开里却不免多看几眼,又借些诗词讽喻,遥以心照,却内里自为避人眼目。不料早有几个看出形景来的,都背后挤眉弄眼,或咳嗽扬声,这也非止一日。
却说三人一径回至贾母房中,贾母尚未用晚餐,知是薛阿姨处来,更加喜好。因见几人吃了酒,遂命各自回房去歇着,不准再出来了。瑧玉便同mm至东配房中,笑问道:“你感觉宝女人如何样?”黛玉道:“宝姐姐倒和我脾气相投。说话作事且都是极好的,今儿送了我一支墨玉簪子呢。”说着便让雪雁拿来给瑧玉看了,瑧玉笑道:“我正觉你常日在家没个姐妹走动,如许也好,你多去找你宝姐姐说话,他日约上二mm他们,多在一处玩耍才是。”黛玉道:“你没见本日风景,只怕二表哥见了,也要凑过来顽呢。”瑧玉笑道:“你且放心,没听今儿夙起他回老太太说要去读书了?这就如同马儿上了笼头——”尚未说完,听内里丫环叫是雪浪的报说:“贾二爷来了。”只见宝玉一脚踏了出去,笑道:“林mm,大哥哥,我这里夙起沏了一碗枫露茶,我因想着那茶是三四次后才超卓的,故留到现在,特特地送了来给林mm和大哥哥尝尝。”一面茜雪忙捧上一个托盘来,内里两个小钟儿。瑧玉笑道:“难为你想着,多谢多谢。”茜雪笑道:“方才李奶奶来了要吃,宝玉还没让呢。这茶只得了这三小钟,他吃着好,赶着让我端了给林大爷和林女人送来了。”雪雁忙接了托盘,又拉茜雪去坐,宝玉又道:“我写了三个字让他们贴在那门斗上了,来请林mm和大哥哥去看看,那一个写得好。”黛玉因觉这天冷了,见瑧玉已脱了内里的大衣裳,恐他冻着,因道:“哥哥换了衣裳了,我同你去看罢。”瑧玉知宝玉只是想教黛玉去看,本身不过捎带,也知mm恐本身冷了,笑道:“那边就冷死了我。”一行说着,又见有人来回事,便道:“mm同宝兄弟去罢,我这边另有事情呢。”说着,黛玉自同宝玉去讫。
可巧这日代儒有事,早已回家去了,只留下一句七言春联,命门生对了,明日再来上书。是以秦钟趁此和香怜挤眉弄眼,递暗号儿,二人走至后院说梯己话,偏又被金荣拿住了,笑嘲几句,秦钟香怜二人又气又急,忙出来向贾瑞前告金荣,说金荣无端欺负他两个。贾瑞心中早不安闲,便说香怜多事,抢白了几句。金荣更加得了意,又说很多闲话,谁知早又触怒了那名唤贾蔷的,便唤来宝玉的小厮茗烟,调拨他几句,本身竟走了。这茗烟无端就要逼迫人的,现在得了这个信,便一头出去痛骂,那金荣如何忍得,便骂道:“反了!主子小子都敢如此,我只和你主子说。”便夺手要去抓打宝玉秦钟。又有宝玉另三个小厮,一齐乱嚷,簇拥而上。贾瑞急的拦一回这个,劝一回阿谁,谁听他的话,肆行大闹。众顽童也有顺势帮着打承平拳助乐的,也有怯懦藏在一边的,也有直立在桌上拍动手儿乱笑,喝着声儿叫打的。忽听门扇一响,倒是贾政将门踹开,走了出去。
一时世人都走了,宝钗回了房中,便使丫环银雀儿去请了薛蜨来,同他讲了那块宝玉上的字,道:“我因想那年癞头和尚来时所说之事,内心终是不安闲。现在同他这玉上的字又类似,母亲若晓得,不免又生出些事来。”薛蜨笑道:“现在方知你哥哥深谋远虑。我当日就觉此事不对,将晓得这事的人都远远打发了,你那金锁也不过将字錾在内里,谁又晓得这个来?焉知那和尚不是受阿谁的教唆呢!况戴金锁的也极多,很不必担忧这个。再有那劳什子的‘金玉良缘’,有玉的也不止他一个呢。”说着便对宝钗挤眼而笑。宝钗闻言便红了脸啐道:“这是甚么话!我去和妈说了,看不打你的。”薛蜨忙告道:“好mm,我不过随口一说,你本身想差了,又来怪我。”宝钗上来要拧他的嘴,两人笑闹一阵,薛蜨刚正色道:“我却有另一事和你讲:现在贾府里办那家学,母亲合我说知,教我也去此中温书。我想那贾代儒不过是个老秀才,也未见得比我强上很多,现有林mm他哥哥已是举人,我却同他一起,岂不便宜。”宝钗闻言也自欢乐,又听薛蜨道:“只是这家学一开,我们便有由头搬出去了。”宝钗忙问端的,薛蜨点头笑道:“任凭再是锦囊奇策,说出来也不灵了。你且看着便是。”
次日醒来,就有人回秦钟来了,宝玉忙接了出去,领了拜见贾母,又见王夫人等,择了后日必然上学。至是日一早,便出来见贾母,然后去见王夫人,又出来书房中见贾政。偏生这日贾政回家早些,正在书房中与相公清客们闲谈。忽见宝玉出去存候,回说上学里去,贾政嘲笑道:“你如果再提‘上学’两个字,连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话,你竟顽你的去是正理。细心站脏了我这地,靠脏了我的门!”说着便命他出去了。又至贾母这边,秦钟早来候着了,因而二人见过,辞了贾母。宝玉忽想起未辞黛玉,因又忙至黛玉房中来作辞。彼时黛玉才在窗下对镜理妆,听宝玉说上学去,嘲笑道:“谁没有这么一遭,又不是甚么龙潭虎穴,还来辞上一辞!”便令紫鹃说本身身子不便,也不见他,宝玉只得一径同秦钟上学去了。
瑧玉因见宝玉克日描述,暗道:此子虽于学业上平常,为人倒天真烂漫,不似那般心机深沉的;只是做个纨绔少爷,成日坐吃山空罢了。因他尚未犯到本身同mm头上,也便懒待同一个孩童计算,见黛玉返来了,笑问:“你感觉写得如何样?”黛玉道:“差哥哥远矣。不肯扫他兴头罢了。”瑧玉见他面上淡淡的,猜想对宝玉也偶然,便不睬论,各自回房歇了。殊不知倒是黛玉见他对丫环也普通想得殷勤,更感觉他没个大师公子模样,令小丫环把茶拿去喝了,自换衣睡下无话。
【这里瑧玉感觉之前把宝玉看得太严峻了……两人约莫相称于钻石对青铜……?不玩游戏搞不太懂级别,这个钻石青铜还是之前听家喵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