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心求长生

太上老君道：“就如那窑头上，形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煅炼，一朝大雨滂湃，他必滥矣。”

太上老君说得明白，我这里有的是三百六傍门左道，你要不要学？固然是是傍门左道，倒也能修成正果。

在洞中不觉过了六七年，一曰，太上老君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

悟空一些儿也不恼，只是满脸陪笑。本来那猴王，已突破盘中之谜，悄悄在心，以是不与世人争竞，只是忍耐无言。太上老君打他三下者，教他半夜时分用心，倒背动手，走入内里，将中门关上者，教他从后门进步，秘处传他道也。

太上老君闻言，咄的一声，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悟空道：“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如何？”走上前，将悟空头上打了三下，倒背动手，走入内里，将中门关了，撇下大众而去。

不过，这统统，都被别的一小我看在眼里，自傍晚时分，就一向留意孙悟空去处。

孙悟空在旁闻听，喜得他抓耳挠腮，眉花眼笑。忍不停止之舞之，足之蹈之。忽被太上老君瞥见，叫孙悟空道：“你在班中，如何颠狂跃舞，不听我讲？”

悟空又问：“流字门中，是甚义理？”

“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

悟空道：“这般也能长生么？”

悟空道：“弟子本来懵懂，不知多少时节。只记得灶下无火，常去山后打柴，见一山好桃树，我在那边吃了七次饱桃矣。”太上老君道：“那山唤名烂桃山。你既吃七次，想是七年了。你今要从我学些甚么道？”

见祖师蜷着身躯，朝里睡着了。悟空不敢轰动，即跪在榻前。那祖师未几时觉来，舒开两足，口中自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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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对众师兄陪着笑容，喜喜好欢，在三星仙洞之前，盼望天气，急不能到晚。

他看孙悟空从旧途径至后门外，只见那门儿半开半掩。悟空喜道：“教员父公然重视与我传道，故此开着门也。”即曳步近前，侧身进得门里，只走到祖师寝榻之下。

及傍晚时，孙悟空却与众寝息，假合眼，定息存神。山中又没打更传箭，不知时分，只自家将鼻孔中出入之气调定。约到子时前后，悄悄的起来，穿了衣服，偷开前门，躲离大众，走出外，昂首旁观。

悟空道：“弟子诚恳听讲，听到教员父妙音处，喜不自胜，故不觉作此主动之状。望师父恕罪！”

悟空笑道：“师父不利落。方才说我不会打市语。如何谓之‘窑头土坯’？”

太上老君道：“此是休粮守谷，平静有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建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太上老君道：“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

悟空道：“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太上老君道：“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太上老君道：“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道：“也不学！不学！”

太上老君道：“月在长空，水中有影，固然瞥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

孙悟空道：“术门之道如何说？”

正在此时，从中门外再闪出一个小仙，悄悄跟在孙悟空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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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道：“此欲长生，亦如‘水中捞月’。”悟空道：“师父又来了！如何叫做‘水中捞月’？”

孙悟空不傻，你说了是傍门，我干吗还学，要学就学正道。但也不敢违逆师父，只得说道：“凭尊师意义。弟子倾慕服从。”

太上老君道：“也似‘窑头土坯’。”

飞萤光散影，过雁字排云。朴重半夜候，应当访道真。

太上老君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傍门，傍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那一门哩？”

悟空道：“似这等也得长生么？”

悟空道：“动门之道，却又如何？”太上老君道：“此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

这班弟子，将来都是要上天任职的，一个个都是将来的仙官，相互之间向来不开罪，以免将来到了天上不好见面。

太上老君一番摸索，见孙悟空求道之心果断，不丢失，不放逐，晓得本身所求甚么，心下甚是对劲。

太上老君道：“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道：“但凭尊祖教诲，只是有些道气儿，弟子便就学了。”

太上老君道：“人家盖房，欲图坚毅，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曰大厦将颓，他必朽矣。”

太上老君道：“你既识妙音，我且问你，你到洞中多少时了？”

悟空道：“据此说，也不悠长。不学！不学！”

见太上老君这般拂袖而去，世人只当孙悟空惹怒了老君，这群弟子，都是些好踩低攀高的人物，对孙悟空天然没甚么好色彩。

太上老君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

太上老君道：“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

太上老君道：“不能！不能！”

悟空道：“静字门中，是甚正果？”

悟空道：“师父，我是个诚恳人，不晓得打市语。如何谓之‘壁里安柱’？”

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

本来是个臭算命的，不学，悟空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

太上老君又道：“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

悟空道：“不学！不学！”

唬得那一班听讲的，大家惊惧，皆怨悟空道：“你这泼猴，非常无状！师父传你道法，如何不学，却与师父顶撞？这番冲撞了他，不知几时才出来啊！”此时俱甚抱怨他，又鄙贱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