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佛慈悲

金蝉子心中暗道：“老祖啊老祖，你走便走，何必骂世尊秃驴（上面那四句诗是个灯谜，答案是秃驴）。四句话，骂尽了天下和尚。”

尔敢骂本佛！

城中住民早早瞧见冲天的火焰，瞧那火势顺着风，烧不到自家门上，犁地的叫停耕牛，采桑的放下簸箕，绣花的停了针线，玩爽的住了嬉闹，鹄立张望，指指导点，或是怜悯，或是乐祸。

太上老君心中暗道：“莫怪师父狠心，天道如此，造化这般，有些人，必定沦为副角。在这场游戏内里，你们必定只是烘托。”

如来道：“一报还一报，种下恶果，必生恶因，天理如此。”

我是高高在上的佛，如何与蝼蚁划一？

太上老君道：“你等并无错误，只是师徒缘分已尽，早些散去吧，少顷祸害临门，想走都难。”

太上老君在洞府门口站了一会，怀想这数十年的传道之路，毕竟长袖一挥，本来的洞府消逝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参天古木，荒道野兽，再看不见一丝火食。

如来微浅笑道，看着脚下古木参天，仙鹿徘徊的灵台方寸山，道：“烧了吧。”

如来闻声，脸上无波，心中暴怒！

禁制不攻自破，半空中想起一个苍古的声音：“曰落香炉，舍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

“用心礼佛，可免诸般磨难。”

众弟子怎肯依从，纷繁叩首不止，地上已感染血迹。

“破！”十八名罗汉大喝一声，冲向禁制，空无一物，毫无反对，十八罗汉刹不住，纷繁从天空栽下去。

“在！”十八个罗汉飞出，严阵以待！

两个金刚搀扶住的金蝉子，遍体鳞伤，衰弱隧道：“恰是此地。徒儿往此路过，见仙云环绕，想必上仙高居此处，故意交友，按下云头，叩响洞门。那料，洞中之人不问姓名，当头就打，脱手重创我。”

那虎、兔、狼、豹、豺，唤兄呼地，拖男挈女，惶恐失措的往丛林核心跑。

这只老虎丢了孩儿，那只豹儿失了妈妈，哀嚎阵阵。

“服从！”十大罗汉各显神通，结成大阵，虚空构成一个三十长是非的伏魔杵。

那鹤、燕、雁、雀、鹊，扇动带火的翅膀，横冲直撞，凄厉地成灰。

如来慈眉善目地宣一声佛号，打量了一下灵台方寸山禁制，道：“难怪敢欺辱我之弟子，神通果然不小，十八罗汉安在？”

“三十载韶华，毕竟是笑话。”太上老君感喟一声，架起祥云，回三十三天兜率宫。

迦叶遥遥一点，老夫迷含混糊走上山，在荒草地中，点了一把火，正此时，东风起，瞬息间，大火燎原，林中野兽驰驱，鸟类惊飞。

折返回身，突入火焰，寻那丧失了的血亲。

“大慈大悲观世音，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余生者见此，纷繁膜拜。

“是，佛祖。”迦叶领命出列，见那山下，有牧羊的老夫，口中叼了长烟袋。

如来看向金蝉子，非论从那边而言，面前弟子的怀疑最大，金蝉子见如来看来，忙道：“世尊，我方才到来之时，那菩提老祖与众弟子都在松树下讲道，弟子……”

燃灯古佛闻言，愣了一下，道：“谨遵师命。”随即驾云拜别，来仓促，去仓促。

如来浅笑旁观，见住民几近绝望时，道：“观世音菩萨，我闻有人呼你尊号？你还不显圣挽救？”

如来道：“你晓得天为甚么不给他光阴吗？”

在场诸佛，都是聪明之人，无人不明四句话之意，金刚暴怒，咿咿呀呀大喊，突入林中，寻觅半晌，不见半点人踪。

那料，风向急转，火随风动，不一会，烧到了跟前，城中住民大骇，清算了些紧急金饰，携家带口，顺风逃窜。凡人哪跑得过神风？转眼被追上，烧成灰烬。

（今晚的一章会略微晚一些，大抵在2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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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子笑了，如晨雾散开朝阳初生，道：“我并未曾说大话，修佛之人，不打诳语，世尊之言，弟子铭记在心。”

离了此洞，位列仙班，已成废话，让人如何不沉沦？

金蝉子心中一突，道：“弟子不知，还请师父明示。”

如来微微点头，命诸佛菩萨摆驾回灵山，临走前，如来道：“金蝉子，自今曰起，你禁足灵山下修佛，不成佛位，不得上山！”

太上老君长袖一挥，将世人在灵台方寸山学道的影象全数抹去，天生一段荒山奇遇、自学成才的影象。随后再一挥，祥云将世人送了出去，不知飞往了那边。

金蝉子心中狂喜，忙应道：“师尊，弟子服从。”

如来微浅笑道：“因为，他棍骗了我，对我说了一句大话。”

观世音菩萨出列道：“尊法旨。”当下显圣火前，柳叶蘸起净瓶中一滴水，顺手一挥，大雨滂湃，瞬息间，火焰尽灭。

如来看着金蝉子的眼睛，道：“他说……众生划一。”

众弟子闻言，忙膜拜在地，道：“师父，但是我们做错何事？让你如此肉痛？逐我等出师门。还请言明，凡事错误，我等必痛改前非。”

观世音看了金蝉子一眼，微微点头，随世人而去。

“谨遵观世音菩萨教诲。”世人伏拜在地。

如来道：“替我破弛禁制！”

观世音菩萨法相寂静，念声佛号，收了宝光，到如来跟前缴法旨。

如来声音广漠，慈悲浅笑，道：“金蝉子，但是此处之人重伤以你？”

未几时，如来佛祖并西方诸佛、诸菩萨、诸罗汉来临此地，阵容浩大，佛光滚滚。

如来打断了金蝉子的话：“金蝉子，你晓得你为何是二门徒吗？”

如来看着脚下，一脸悲悯，道：“不幸的众生，可悲的蝼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怎忍见众生刻苦？”话说完，如来悄悄吹了口气，火势逆转，往有火食的处所而去。

太上老君调集众弟子到跟前，道：“自今曰起，不再讲道，你们都各自散去吧，他曰有缘，再见。”

风助火势，浓烟滚滚，烧红了半边天，烧过了山梁，翻过了山脊，一座万人小城近在面前。

金蝉子口宣佛号，看云卷云舒，风过风停，道：“甚么大话？”

错过此山，登天成仙，再无希冀，叫人如何不镇静？

太上老君道：“此事，我已晓得，你回山吧。燃灯，如来座下弟子金蝉子不错，无妨多关照一二。你归去吧。”

金蝉子合十低眉，道：“师父在弟子之前，尚且收过一个弟子。资质高绝，佛法精美，不固执般若波罗蜜，灭除捆扎之烦恼，可惜，天不假年，无端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