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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西游记》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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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忘川鬼君

忘川鬼君道:“此是妖怪使下的战略,只恐他母子相见,闲中论出是非,怕走了动静。故此两不会晤,他得永住常存也。”

金蝉子道:“陛下,你也过分脆弱了。当年让刘兰芝自挂东南枝,你未能从一而终,现在可贵有长相厮守之机,你三宫六院不说,竟然还让别人占了你妻儿,当真是。当真是,罢了罢了,小僧也不晓得如何说你好了。”顿了顿,又道:“即便刘兰芝认不出你。但也另有其他的前程?如何比及现在?”

忘川鬼君强压着性子,解释道:“全真自从变作我的模样,只是少变了这件宝贝。他到宫中,说那求雨的全真拐了此圭去了,自此三年,还没此物。我太子若瞥见,他睹物思人,此仇必报。”

金蝉子道:“叫做甚么地名?”

忘川鬼君道:“不是。我本宫有个太子,是我亲生的储君。”

金蝉子道:“他本是肉眼凡胎,被妖魔哄在殿上,那一日不叫他几声父王?他怎肯信我的言语?”

金蝉子道:“却好!却好!想必是一代亲王侍长,发付那边镇守去了?”

金蝉子抬眼看去,只见那树影之下,站着一条男人,浑身高低,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口里不住叫:“师父!师父!”

忘川鬼君道:“师父啊,这中间的事情,你定然是晓得的,何必我多说一次?揭我的弊端,捅我的伤疤。”

那忘川鬼君这才承诺,边谈旧事,愁攒眉上诉后果,道:“师父啊,我自循环以后,跟随刘兰芝脱胎,我家住在正西,离此只要四十里远近。那厢有座城池,便是兴基之处。”

金蝉子又问道:“你纵有太子在朝,我怎的与他相见?”

忘川鬼君感喟了一声,道:“身故以后,我影象尽规复,如何不晓得孟婆的难处?她在何如桥头这些年来,磨难已经充足多了,我又何敢再给她添乱?在地府为官那些年,我又何曾不明白地府的险恶?说是去申述,此一去,我又如何能返来?何况,那满身的神通泛博,官吏情熟,都城隍常与他会酒,海龙王尽与他有亲,东岳天齐是他的好朋友,十代阎罗是他的异兄弟。是以这般,我也无门投告。”

金蝉子道:“小僧不便脱手。”

即使流浪成了水鬼,也不掩帝王之相。

金蝉子道:“那全真既有这等本领,若要雨时,就教他下雨,若要金时,就教他点金。另有那些不敷,却离了城阙来此?”

金蝉子道:“小僧如何晓得?”

忘川鬼君道:“你既然不晓得,那龙子如何说是你让他来寻我的?”

此话说话,阴风停了停,不一会又起来,阴风中模糊的有人叫了一声:“师父!”

忘川鬼君道:“如何难行?”

忘川鬼君道:“既恐他不信,我留下一件表记与你罢。”

忘川鬼君只当金蝉子不知,道:“朕与他同寝食者,只得二年。又遇着阳春季气,红杏夭桃,着花绽蕊,家家士女,到处天孙,俱去游春赏玩。当时节,文武归衙,嫔妃转院。朕与那全真联袂徐行,至御花圃里,忽行到八角琉璃井边,不知他抛下些甚么物件,井中有万道金光。哄朕到井边看甚么宝贝,他陡起凶心,扑通的把寡人推下井内,将石板挡住井口,拥上泥土,移一株芭蕉栽在上面。不幸我啊,已死去三年,是一个落井伤生的委曲之鬼也!”

金蝉子道:“我门徒干别的事不济,但说降妖捉怪,正合他宜。虽是着他拿怪,但恐理上难行。”

金蝉子道:“他被妖魔拘辖,连一个生身之母尚不得见,我一个和尚,欲见何由?”

禅院以内,菩提树下,小白龙一身白袍立在当中,见金蝉子过来,道:“师父,人我已经给你请来了。”

金蝉子道:“陛下这等惶恐,却因甚事至此?”

金蝉子点头,道:“好了,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先去睡吧。”

忘川鬼君道:“师父啊,提及他的本领,公然人间罕见!自从害了朕,他当时在花圃内摇身一变,就变做朕的模样。更无不同。当今占了我的江山,暗侵了我的国土。他把我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三宫皇后,六院嫔妃。尽属了他矣。”

金蝉子问:“出朝何为?”

金蝉子道:“此陛下万千之喜也。”

忘川鬼君道:“我国中仓禀空虚,赋税尽绝,文武两班停俸禄,寡人炊事亦无荤。仿效禹王治水,与万民同受甘苦,沐浴斋戒,日夜焚香祷告。如此三年,只干得河枯井涸。正都在危急之处,俄然锺南山来了一个全真,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先见我文武多官,厥后见朕,当即请他登坛祷告,公然有应,只见令牌响处,瞬息间大雨滂湃。寡人只望三尺雨足矣,他说久旱不能津润,又多下了二寸。朕见他如此尚义,就与他八拜为交,以兄弟称之。”

小白龙点点头,返回伶仃的禅堂睡觉。

金蝉子道:“小僧不过西行而来的和尚。”

金蝉子又问他道:“陛下,你说的这话全不在理。既死三年,那文武多官,三宫皇后,遇三朝见驾殿上,如何就不寻你?”

这副尊容,金蝉子倒也的确了解,在何如桥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恰是那忘川鬼君,上一世循环成焦仲卿的便是他。

金蝉子道:“说说到底产生了何事?竟然你沦落到此。”

金蝉子道:“陛下,那怪倒有些神通,变作你的模样,侵犯你的乾坤,文武不能识。后妃不能晓,只要你死的明白,身故以后,影象必定全数规复,宿世此生。你应当相称明白。你何不在阴司阎王处具告,把你的屈情伸诉伸诉?毕竟十殿阎王也与你有几分友情,即便不能去阳间申述,何如桥头,孟婆也会替你做主的。”

忘川鬼君道:“以师父本事,如何不得见?”

却说金蝉子坐于宝林寺禅堂中,看着窗外月光,只坐到半夜时候,听得门外扑剌剌一声响喨,淅零零刮阵暴风。 那金蝉子恐吹灭了灯,将褊衫袖子遮住,又见那灯或明或暗。金蝉子身影化作一条金光,飞出禅堂,落在小院以内。

忘川鬼君道:“未曾,他只在金銮殿上,五凤楼中,或与学士讲书,或共全真登基。自此三年,禁太子不入皇宫,不能够与娘娘相见。”

金蝉子道:“此物何如?”

金蝉子道:“那怪既神通泛博,变得与你不异,满朝文武,一个个言和心顺;三宫妃嫔,一个个意合情投。我门徒纵有手腕,决不敢轻动兵戈。倘被多官拿住,说我们欺邦灭国,问一款大逆之罪,困陷城中,却不是画虎刻鹄也?”

忘川鬼君道:“明日早朝,领三千人马,架鹰犬出城采猎,师父断得与他相见。见时肯将我的言语说与他,他便信了。”

金蝉子闻言,点头叹道:“陛下啊,前人云,国正天心顺。想必是你不慈恤万民,既遭荒歉,如何就躲离城郭?且去开了堆栈,施助百姓;悔过前非,重兴今善,放赦了那枉法冤人。天然天心和合,雨顺风调。”

忘川鬼君道:“如何这般说?”

那人把手中执的金厢白玉圭放下道:“此物可觉得记。”

忘川鬼君这是感觉奇特了,在他印象中,金蝉子聪明非常,如何此时到处掣肘,道:“如何不得见?”

忘川鬼君道:“师父啊,我这里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

金蝉子立在禅院当中,阴风飒飒,树叶哗哗作响,风声呜呼哀悯。金蝉子立在当中,任由阴风吹起月白僧袍,他在兀然不动,等了一会,道:“你是无颜见小僧,还是不敢见小僧?”

金蝉子道:“这事情,本就是那井龙王奉告西海龙王,那龙子本是西海三太子,晓得此事仿佛倒也不显奇特。”

金蝉子见那忘川鬼君被说得有几分愧色,还不罢休。故作姿势问,不阴不阳的问道:“陛下,你是那边皇王?何邦帝主?想必是国土不宁,谗臣欺虐,半夜逃生至此。有何话说,说与我听。”

金蝉子问:“是何物件?”

金蝉子果细心定睛看处,只见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面如东岳长生帝。形似文昌野蛮君。

忘川鬼君道:“如此难怪,难怪如此。”

金蝉子微微蹙起眉头,道:“陛下,这怪竟然有这般本事?罢了,本日赶上小僧,小僧便救你出磨难。”

忘川鬼君道:“这个我晓得,我虽不明后果结果,半月之前,孟婆也曾找人托信给我,说你会救我出磨难,说了你不便利脱手,还请劳烦你部下弟子互助,我传闻,那齐天大圣但是在你帐下,他斩妖除魔最是短长。”

忘川鬼君道:“喜自何来?”

那人倚定禅堂道:“师父,到了本日,你又何必挖苦我?说到底子,都怪我不识……”

金蝉子道:“识得就好,何必说出来?”看到这男人的狼狈模样,饶是金蝉子定力过人,也忍不住干脆了一句,道:“我说你也真不晓得享用,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生杀予夺的帝王不做?想上哪灵山做和尚。青菜豆腐,念佛演戏,有甚么好玩的?你瞧瞧你现在。和尚没做成,反而成了水鬼。弄得一身狼狈,不忍直视。”

忘川鬼君道:“我朝中另有人哩。”

金蝉子道:“那太子想必被妖魔贬了?”

忘川鬼君道:“当年的恩典未谢,现在又要劳烦师父,实在忸捏。千乞到我国中,拿住妖魔,辨明邪正,朕当结草衔环,酬谢师恩也!”

忘川鬼君恍然道:“他明早出朝来也。”

金蝉子看了看天气,道:“也罢,等我留下,着门徒与你措置。却在那边等么?”

金蝉子道:“你一贯好善斋僧,如何会落得此番地步?”金蝉子之言,天然是熟谙那男人的。

忘川鬼君道:“不瞒师父说,便是朕当时创建家邦,改号乌鸡国。”

金蝉子道:“此是何故?”

焦仲卿感喟了一声,道:“你当我情愿吗?只因获咎了地藏王菩萨,幽冥界再去不得,只得想体例挨近佛门而去。却不料,那西方灵山上的菩萨,竟然也是这般,实在叫人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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