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袈裟锡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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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道：“不遵佛法，不敬三宝，强买法衣、锡杖，定要卖他七千两，这便是要钱；若恭敬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接受得起，我将法衣、锡杖，甘心送他，与我结个善缘，这便是不要钱。”

那菩萨公开不避，当街上拿着法衣，径迎着宰相。

按下金蝉子不表。

萧瑀发觉蹊跷，道：“有何好处，值这般高价？”

唐太宗见他这等勤奋甚喜，随命光禄寺大排素宴酬谢。

见观世音菩萨窜改个疥癞描述，身穿破衲，赤脚秃顶，将法衣捧定，艳艳生光，他上前问道：“那癞和尚，你的法衣要卖多少代价？”

观世音菩萨推算金蝉子下落，却毫无音信，仿佛此人未曾存在普通。

萧瑀又问道：“何为要钱，不要钱？”

菩萨道：“法衣代价五千两，锡杖代价二千两。”

那夜，天空雷声阵阵，观世音菩萨晓得，那是在斗法，他晓得，在彻夜，有无数佛门弟子会死，他独一能做的，就是留住面前的白衣墨客，说了很多话。

金蝉子，用心之毒，不吝将佛门至于刀锋之下。

佛门，不敢冒这个险。

唐太宗道：“那法衣有何好处，就值很多？”

菩萨起手道：“贫僧有愿在前，原说果有恭敬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不要钱，愿送与他。今见陛下明德止善，敬我佛门，况又高僧有德有行，鼓吹大法，该当奉上，决不要钱。贫僧愿留下此物告回。”

唐太宗在那宝殿上闻言，非常欢乐，又问：“那和尚，九环杖有甚好处？”

群僧堆积西安，果然是祸不是福。

唐太宗大喜，便问那法衣代价多少。

菩萨又坚辞不受，彻夜，只怕长安城中，另有一番殛毙。

菩萨道：“着了我法衣，不入沉湎，不堕天国，不遭暴虐之难，不遇虎狼之穴，便是好处；若贪银乐祸的愚僧，不斋不戒的和尚，毁经谤佛的凡夫，难见我法衣之面，这便是欠好处。”

萧瑀俯伏阶前道：“臣出了东华门前，偶遇二僧，乃卖法衣与锡杖者。臣思法师玄奘可着此服，故领和尚启见。”

(本来要写金蝉子白骨的。写了几个版本，不对劲，就先上这章。)

萧瑀道：“何为好？何为不好？”

菩萨道：“法衣有好处，有欠好处；有要钱处，有不要钱处。”

却说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自领了如来佛旨，在长安城访察取经的善人，曰久未逢实在有德行者。

你道他是何宝贝？有一件锦襕异宝法衣、九环锡杖，另有那金紧禁三个箍儿，密密藏收，以俟后用，只将法衣、锡杖出售。长安城里，有那选不中的愚僧，倒有几贯村钞。

菩萨与木吒侍立阶下，更不可礼，因问法衣之价，答道：“法衣五千两，锡杖二千两。”

菩萨道：“法衣要五千两，锡杖要二千两。”

萧瑀闻言，倍添秋色，知他是个好人，即便上马，与菩萨以礼相见，口称：“大法长老，恕我萧瑀之罪。我大唐天子非常好善，满朝的文武，无不推行。即今起建水陆大会，这法衣恰好与多数阐陈玄奘法师穿用。我和你入朝见驾去来。”菩萨欣然从之，拽转步，径进东华门里。黄门官转奏，蒙旨宣珍宝殿。

第二曰天亮，白衣墨客分开，观世音菩萨就将释迦摩尼赐的宝贝，欲去寻金蝉子，放眼将来，却看不见金蝉子下落，只模糊算到与唐太宗有些许关联，当下捧上长街，与木吒货卖。

菩萨道：“这法衣，龙披一缕，免大鹏蚕噬之灾；鹤挂一丝，得超凡入圣之妙。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行动，有七佛随身。这法衣是冰蚕造练抽丝，巧匠翻滚为线。仙娥织就，神女机成。方方簇幅绣花缝，片片相帮堆锦簆。小巧散碎斗妆花，色亮飘光喷宝艳。穿上浑身红雾绕，脱来一段彩云飞。三天门外透玄光，五岳山宿世宝气。重重嵌就西番莲，灼灼悬珠星斗象。四角上有夜明珠，攒顶间一颗祖母绿。虽无全照本来体，也有生光八宝攒。这法衣，闲时折迭，遇圣才穿。闲时折迭，千层包裹透虹霓；遇圣才穿，轰动诸天神鬼怕。上边有快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又有那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与曰争红。条条仙气盈空，朵朵祥光捧圣。条条仙气盈空，照彻了天关；朵朵祥光捧圣，影遍了天下。照山川，惊豺狼；影海岛，动鱼龙。沿边两道销金锁，叩领连环白玉琮。诗曰：三宝巍巍道可尊，四生六道尽批评。明心解养人天法，见姓能传聪明灯。护体寂静金天下，身心清净玉壶冰。自从佛制法衣后，万劫谁能敢断僧？”

宰相勒马旁观，见法衣艳艳生光，动部下人问那卖法衣的要价多少。

他只晓得，西行再担搁不得！必须让金蝉子成行。

那菩萨更不辩论，与木吒往前又走。行够多时，来到东华门前，正撞着宰相萧瑀散朝而回，众头踏喝开街道。

那愚僧笑道：“这两个癞和尚是疯子！是傻子！这两件粗物，就卖得七千两银子？只是除非穿上身长生不老，就得成佛作祖，也值不得这很多！拿了去！卖不成！”

见萧瑀引着两个疥癞和尚，立于阶下，唐太宗问曰：“萧瑀来奏何事？”

菩萨闻言，与木吒合掌皈依，道声佛号，躬身上启道：“既有德行，贫僧甘心送他，决不要钱。”说罢，抽身便走。

忽闻得唐太宗鼓吹善果，推举高僧，开建大会，心中实在不安，又见得法师坛主，乃是江流儿和尚，恰是极乐中降来的佛子，虽不明金蝉子这般做是何意义，但也不甚不在乎，直到陈玄奘开讲后的当晚，一个背剑的白衣墨客找上地盘庙，观世音菩萨方才明白金蝉子的企图。

菩萨道：“我这锡杖，是那铜镶铁造九连环，九节仙藤永驻颜。动手厌看青骨瘦，下山轻带白云还。摩呵五祖游天阙，罗卜寻娘破地关。不染尘凡些子秽，喜伴神僧上玉山。”

那晚，一个背剑的墨客落在地盘庙前，和观世音菩萨说了很多话，详细说了甚么，却记不清楚了。

唐太宗闻言，即命展开法衣，重新细看，公然是件好物，道：“大法长老，实不瞒你，朕今大开善教，广种福田，见在那化生寺堆积多僧，敷演经法。内里有一个大有德行者，法名玄奘。朕买你这两件宝贝，赐他受用。你端的要价多少？”

唐太宗急着萧瑀扯住，欠身立于殿上，问曰：“你原说法衣五千两，锡杖二千两，你见朕要买，就不要钱，敢是说朕心倚恃君位，强要你的物件？更无此理。朕照你原价奉偿，却不成推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