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莲换女

少年披着一身旧棉袄，一根布条捆住头发，一根麻绳捆住了人。嘴角的淤青应当是被揍的，双眼偷偷打量着四周，仿佛还在想着逃窜。

一条红色的车队穿行于风雪中，马脖子上挂的铜铃不时传来响声，清远婉转。车队中间一辆暗红色的马车明显被侍从团团围住，那车顶上模糊可辨的白雀花图腾则召示着仆人不凡的身份。

未等她说完，少年猛地昂首，“不可！”固然雪莲乃令媛难求之物，但宫廷里甚么丑事没有，mm又不能言语，如有不测，怎向母亲交代？

“有何贵干？”时矜放动手中的茶盏，十指扣于腹前，看向外间的的小贼。

坐着的身着湛蓝珐琅掐丝宫裙，簪花髻上数枝玉胜，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和顺宁静，正悄悄地拨动着香炉。

马车有两道门，内里是楠木门，内里是镂空浮木雕，外门一开，寒气便大肆侵入，箫统领推动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就当即把门关上。

商锦红着眼也跪着，都是本身不好，不听哥哥奉劝跑了出来，不然也不会让哥哥进退维谷。

北域镜内，大雪纷飞，山棱顶天，冰川漫地，六合一色。

刚还和顺似水的雪姑嘴里竟吐出了蛇信子！

“东……东陵安河。”不情不肯的粗哑声到让雪姑抿了笑意，被时矜一瞟，便咳了咳端坐着。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您放了我mm。”看着一样灰头土脸的mm，他也没话说了。

被打断的时矜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雪姑又微微一笑，徐行走入里间，从阁顶上取下一个青瓷盒子，在商钰面前翻开，内里确是一对玉红色的干雪莲。

卧在暖榻上的女子只十八九岁，一袭茜素青色锦衣衬的肤白胜雪，坠云髻疏松的搭在肩上，葱白的手指悄悄转动着一只和滇白玉茶盏，青丝间的翡翠响铃簪跟着马车的走动收回动听的乐声。车内和缓，却还是裹着一条薄毯，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打盹，仍掩不了一身高贵之气。

“本来想盗一朵雪莲给娘亲治病，却未曾想……”停了口，看着阿谁卧着的人影吃紧道：“你是头儿吧？能不能求朵雪莲，我娘得了消渴症，非雪莲不治，我爹去的早，娘就我一个独子，若非走投无路毫不出此下策，求求您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瞧着非常惨痛。

时矜悄悄点头。

“草民商钰承诺公主的买卖，求您放过锦儿。”商钰咬着牙对时矜行了三拜之礼，因为两手被紧紧困着，膜拜间差点儿一头栽下去。

时矜微不成见点头，持续假寐。

俄然车门被小扣了一下，是箫统领。

“小子，打哪儿来的。”清清冷凉的声音从镂佛门内飘出来，竟让少年浑身一抖。

马车内，四个银火炉都燃着银丝炭，内里的风雪被隔绝在厚重的羊毛毡外，车内却暖和如春。两位女子一坐一卧，尊卑即分。

一旁的雪姑顿时冷了脸，对外叮咛，“箫统领，把这两个贼人带出去，男的正法，女的就充了军妓吧！”

“您是北漠来东陵和亲的长公主，还携着本年的朝贡，此中就有百朵雪莲，人尽皆知啊！”少年额上都冒出汗了。

“识时务却有勇少谋，假以光阴，一定不成器，小子，我们做个买卖如何？两朵雪莲换你mm，本宫……”

时矜看焦急得冒烟的少年，凉凉道：“带上来。”

“你既知那是北漠的朝贡，若缺那么一两朵，岂不是欺君之罪？你想陷北漠于不义，挑起两国战事？还是说……你是别国的细作？欺瞒本宫的结果你可晓得？”时矜轻磨挲着衣角，语气虽清平淡淡，内容却让少年慌了头。

马车内的时矜打量着用两朵雪莲换来的哑女，叮咛雪姑把人清算洁净，“赐名，玡儿”

此次出去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一出去就吃紧地向捆成粽子的少年跑去。口中却只能收回咿呀咿呀之声，两人干系明显不普通。

“你安知我有雪莲？”时矜挑了挑眉，并不为所动。

“雪水浸泡一夜，直接服下便可。”说完便把它塞进他的衣衿，让箫统领把人带了出去。

雪姑会心，停动手中行动，起家先将她身上的毛毯扯了扯，才去开门。

“独子，你另有甚么想说的？”时矜可贵的好表情。

“主子，逮住了。”

这时车门又一响，“主子，一个小孩鬼鬼祟祟地跟着车队，侍卫抓着了。”

雪地里的商钰望着远去的车马握紧拳头，终究逆着鹅毛大雪向安河走去。

纷繁扬扬的飞雪埋葬了统统陈迹，六合又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