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臧宣高雪中送炭
孙观说不过他,道:“人立于世,信义为本,昌突之吾是毫不附和的。宣高之意如何?”
孙观道:“既与刘玄德缔盟,自当遵循,当速整武备战,趁应仲瑷主力离境,郡内空虚,攻取泰山南部。”
应劭神采数变,好久道:“臧子源相约出兵济南之事,吾亦踌躇久之。小女尚幼,结姻之事须当再议。君刚才所言,吾需与诸将计议,君先请回罢。”
主席坐着一人,二十六七岁年纪,须发黑密,身躯雄浑,目光如电,面色雄毅,披发着一股英勇刚烈之气,恰是徐州刺史陶谦所表任的骑都尉臧霸。两侧别离坐着骑都尉孙观,别部司马孙康、吴敦、尹礼、昌豨等。
仲春九日,臧洪率一万五千兵进据于陵。杨适将来与会,派使者送信言道黄巾欲攻临济,他只得率兵迎击。臧洪愤怒,派人去催应劭,扣问他目前达到那边。
臧霸道:“陶使君对我等有大恩,突之不得对陶使君不敬。”昌豨字突之,豨就是庞大的野猪的意义,野猪最英勇的本领就是一往无前的“突”。
简雍正慷慨陈词:“应公,君前些光阴在刘公遭受黄巾围攻之时,出兵互助,足见厚意,战后刘公亲与君缔缔盟好,相约同进同退。谁能推测不到一月,君就被奸人蒙蔽,听其调拨,做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吾且不谈交谊,试为君阐发情势。若刘公失济南,君与臧洪可有筹议伏贴如何分别?分君几县?君与济南之间有泰山相隔,又如何节制该县?一旦有变,君之兵力如何变更?君如此行事,是为别人火中取栗也!若君担忧刘公强大后对君倒霉,贵我两边可结姻亲之好。闻君有女,刘公无偶,若结百年之好,济南泰山合兵,东方谁能敌之?”
昌狶听了,如有所思。
昌豨嗤之以鼻:“嘲笑又能怎地?让他们笑一下又少不了一根汗毛。而我们却能够大得实惠。有了粮食,我们能够再多招点兵。到时候说不定连陶使君都得看我们眼色。”
昌豨却咕噜着小眼睛,辩驳道:“不当,不当。如何能上赶着去给刘玄德得救?固然签了盟约,但那是相互借势的时候才用的。现在明显是刘玄德有求于我们,不趁机多要点价还等甚么?等他打败臧洪,他必定不肯意给了;若他被臧洪打败,也没才气给了。是以,要俺说,我们等着使者来,给他来个漫天要价,当场还钱。也不要他多少银钱,就要他几千石粮食好了。”
孙观道:“不然。此时刘玄德正危难之时,我等岂能乘人之危。如此行动,岂不令天下豪杰嘲笑?”
简雍遂告别而去,对侍从道:“应公见利而进,逢难而退,踌躇猜疑,当断不竭,盛名之下,实在难副。不经大事,实难知其秘闻如此。”
臧霸慨然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乘人之危,虽有大利,吾不取也。雪中送炭,救人急难,才是我辈当为。”环顾世人一眼,侧重看了看昌狶,道:“别的,吾观刘玄德是个豪杰,就算吾等不助他,他也能打败臧洪,只是支出代价多少罢了。届时他拥青州之地,吾等夹在他和陶使君中间,两大之间难为小,此时助他也是结一点香火情,以便今后相见。”
仲春四日。琅琊国,开阳县外,耸峙着一处占地极广的坞堡,错落有致,防备森严。中间一座房屋内,数人正在议事。
此时应劭地点的历城正有一人做客,圆圆的脸庞上天生带着一团喜意,举止萧洒,言语滑稽,恰是简雍。
臧霸道:“前几日刚与刘玄德缔缔盟好,商定守望互助,本日就获得动静,臧青州结合泰山应仲瑷、乐安杨方中共讨刘玄德。吾料刘玄德之使者必在前来我军的路上,以催促我军起兵进犯应仲瑷,故招诸君相见以议之。以诸君之见,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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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字宣高,泰山华县人,其父臧戒为华县狱掾。公元一八六年,太守周乘欲私相杀死某犯人,臧戒不听,周乘大怒,令县里将臧戒抓起来送到郡里,送者百余人。臧霸带着数十来宾半途将父亲夺走,送者无人敢动,臧霸与父亲逃亡于东海,自此以勇壮闻。公元一八八年,青、徐黄巾复起,朝廷以陶谦为徐州刺史,陶谦任用臧霸及其同亲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为将,大破黄巾,将其赶出徐州。黄巾破走后,陶谦上表拜臧霸、孙观为骑都尉,吴敦等为别部司马。孙观等奉臧霸为帅,驻兵琅琊国首府开阳城外,粮秣皆由陶谦供应。
孙康、吴敦、尹礼皆觉得然。
昌豨向臧霸拱拱手表示受教,持续道:“现在天下大乱,只要有兵有马,上至朝廷下到诸侯都会看重我们。如果没有人马,屁都不是。陶使君把我们从贼寇招安为官兵,给我们供应粮食,俺老昌对他白叟家也是感激的。不过话又说返来,我们也帮他打败黄巾、在徐州站稳脚根了不是。以他白叟家那刚烈脾气,徐州高低不敢惹他,还不是因为他有丹阳兵和我们泰山兵。你看黑山张飞燕,那但是跟从张角反叛的人物,是朝廷大赦都不赦免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他做大后,朝廷灭不了他,也只得招安他为中郎将,名义大将他收归朝廷,实际上张飞燕还不是在他地盘上想干甚么就干甚么。对了,传闻张飞燕每年还能举孝廉、计吏。做人做到这份上,才是真豪杰也。”
世人再无贰言。臧霸遂派使者速去处陶谦陈述,陈述帮忙刘备之启事,刘备乃公孙瓒部下,公孙瓒与陶谦乃是盟友,在他困难时互助乃是天然之义;同时大张旗鼓鼓吹将率一万雄师经费国入泰山,北袭奉高。臧霸估计陶谦的答复两日内就会达到,遂定下五今后出兵的打算。
停了一口气,留给应劭思考空间,语气一变,“若应公执意用兵于济南,我军亦无他言,赵子龙已领步骑五千严阵以待。赵子龙之勇武君必已熟知,其以百骑阻得数万雄师不得寸进,又单骑冲阵,斩将于万军当中,前后杀敌千余,应公麾下有何人敢与其放对?此等虎将,单骑已足以让人顾忌,现在又率虎士五千,应公自问可否短时候内将其击败?若不能,则雍已听闻陶徐州、臧宣高已出兵费国,欲趁泰山空虚,偷袭奉高,届时应公后院失火,进退失据,又当如何?机会易逝,再不决断,悔怨无及!请应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