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兖州
陈留郡,陈留太守张邈正在府中措置事件,这时,张邈的弟弟张超仓促过来:“兄长,边文礼被杀,全族皆被夷灭。”
他顿了顿,又道:“吾父尚在徐州琅琊,当速速遣人去接,让他绕道泰山,切勿南下,不然必被陶谦老匹夫侵犯!”
很快,一个略显肥胖的文士仓促出去,恰是曹操倚重的谋士戏志才。
正在这时,有佐吏来报:“曹校尉求见。”
没想到曹操俄然又蹦出一句:“听闻允诚此番在青州互助张文远。”
戏志才神采凝重起来:“如此,张文远在青州,便多出很多变数,若与刘备、田楷为盟,来攻兖州,恐不易应对。”
戏志才奇道:“竟有此事?坊间传闻张文远以八百精兵大破关东十万兵马,张文远果然如此善战乎?”
初平四年秋,七月末,兖州济阴郡,定陶县,年已四旬的曹操正在州牧府措置公事,他刚在南边大破袁术,现在恰是气势雄浑,部下有兵马五万不足。
“孟德?”张邈神采有些丢脸,再也偶然措置政事,起家盘桓两步,长叹:“不想孟德竟真的杀了边让,这几年我也看不懂他了。”
张超哼道:“想当初讨伐董卓之时,曹孟德不过仰仗于兄长,更遣卫兹助他,现在他反倒做了兖州牧,随便伤害忠良,恐怕他越来越妄自负大了。”
戏志才叹道:“边让不过一儒士,何来异动,此番是异村夫诬告于他……”
……
戏志才急声道:“主公但是令人杀了边让?”
“兄长!”张超点头道:“曹孟德乃虎狼之性,绝非善类,现在他为兖州牧,岂容部下有不附之人?兄长为陈留太守,掌近万兵马,迟早要与他抵触,袁绍让他害兄长,他本日不会,但焉知来日不会?”
很快一员将领出去,恰是曹操的从弟曹仁,从小就是个不循分的主,黄巾之乱时就暗自结集处所少年,游于淮河、泗水之间,曹操荥阳兵败后,曹仁带队跟从曹操,在追击袁术之战中表示凸起,作战英勇,很有建功,现在任别部司马,行厉锋校尉。
提起张辽,曹操眼里暴露庞大的神采,很久叹道:“张文远,吾亦难料也。想当初吾与允诚西进雒阳攻打董卓,兵败于荥阳,兵马折损惨痛,十不存一,而后吾亦被张文远弩兵伏击,本觉得必死无疑,不想他竟然放过了吾,也放过了允诚,实在令吾不解,不过自此,吾知他与董卓非一心也。厥后张文远突袭酸枣,大破诸侯,更在酸枣城外截击允诚、孟卓、伯业,一番欺侮,却未曾害之。”
曹操俄然又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话:“听闻朝廷任命张辽为青州牧,治在东莱。”
曹操见到戏志才,颇是欢畅,笑道:“志才所来何事啊?”
“使君。”曹仁年青时放荡,长大了反而行事松散:“任城来报,徐州牧陶谦与下邳反贼阙宣合兵攻破任城。”
这时,一旁佐吏禀报:“使君,戏先生求见。”
戏志才也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
曹操不由大笑:“吾弟来也。”
“快请出去。”曹操放动手中文书,仓猝叮咛。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道:“志才多虑矣,吾今掌精兵五万,驻守兖州诸郡,不弱于袁本初,何惧戋戋一文士哉!”
这时,又下人来报:“司隶校尉吕布经陈留县,求见。”
张邈点头道:“孟德与我友情颇深,袁绍几次让他害我,都被他回绝……”
“不错,本是如此。”曹操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但谁也不知贰内心是如何想的。鲍信固然唯他马首是瞻,但毕竟也曾是一起诸侯,更是曾经比他强大,现在鲍信兵马还是独立,他不得不顾虑一二。
张超固然不满曹操,实际也没甚么好体例,曹操现在兵强马壮,凭他们兄弟二人,底子有力对抗。
“吕布!”张邈一怔,随即面露忧色:“吕奉先诛杀董卓,可谓豪杰,某当设席待之。”
“是何人所为?”张邈身子一震。
张邈身躯一震,张超一下子说中了贰心中最担忧的处所,正因为他与曹操干系不错,以是他才体味曹操的脾气,曹操有雄才大略,重交谊,但亦是多疑之人,现在他部下掌控近万兵马,迟早不为曹操所容,倒是不免兵戎相见。
曹操叹道:“八百破十万,与三千破十万有何别离,此关东之耻也。而张文远,却有善战之能,他初平元年时在董卓麾下还不过一个不着名的司马,不想四年不到,现在竟然做了征东将军、青州牧,必有其不凡之处,只恨他当初在大将军府下时,吾未曾笼络而收为己用。”
张邈堕入了犹疑不定的处境当中。
“陶谦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曹操大怒而起:“传令,出兵徐州,讨伐陶谦!”
“哦?汝为此事而来?”曹操眯起了眼睛,抚着髯毛道:“不错,边让匹夫,恃才狂傲而实无一能,又几次歪曲于吾,此番又暗中谋算于吾,自当该杀。”
戏志才只能点头。
而让他将兵马全数送予曹操,贰心中又有不甘,毕竟他从中平六年以来就占有兖州最繁华的陈留郡,气力曾一度压过袁绍,现在要一下子放弃权势,那里甘心,何况他一旦放弃了兵马,没有了倚仗,他日袁绍或曹操要杀他,他还不是俎上鱼肉,全无抵当之力?
曹操大笑道:“张文远虽勇,吾岂为病夫乎?他在青州不过数千兵马,吾十倍之,何所惧哉?”
张超哼道:“兖州牧曹操。”
戏志才立时明白了,曹操对鲍信起了疑虑,他沉吟了下,道:“鲍济北素以主公马首是瞻,纵助张辽,也不过是念昔日情分罢了。”
戏志才皱眉道:“边让在陈留乃至兖豫素驰名誉,又与陈公台交好,主公杀了他,又夷灭全族,恐引发士人不满,变生肘腋哪。”
曹操摆摆手,笑道:“吾欲杀之久矣,如此假才,于国无用,杀便杀了,无复再言。”
戏志才沉吟道:“不错,却有此事,只是部属对张辽其人并不体味,坊间传闻,多有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