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连环计
张辽懒洋洋的道:“以我的气度和边幅,还用得着戴金冠?王司徒目光太差。”
古采英哼道:“真是暴殄天物,好好一顶金冠,戴着不成?恰好要毁了。”
听王盖提到三子王定,王允面色微沉,哼道:“这个孝子,老夫本拟待他加冠以后将貂蝉与他为婢作妾,不想他竟提出娶貂蝉为妻,真是废弛家声!貂蝉这贱婢真祸水也,莫非还要入我王家祠堂不成?不成久留于府,干脆用她作计,送予祸害张辽与董卓。”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小跑过来:“貂蝉姊姊,司徒要你快快畴昔。”
王盖眼里闪过一丝可惜之色,道:“恐三弟要怨怒父亲了。”
“陛下现在如何?”王允问了宗子一句。他固然是司徒兼尚书令,但为了制止引发董卓思疑,很少去单独拜见天子,宗子王盖为侍中,反而与天子打仗更多。
王允道:“现在只看貂蝉那贱婢了。”
“小蝉儿,”李氏看貂蝉心不在焉,问道:“这两日心中仿佛有事?但是有了心上人?”
“有张辽这个司隶校尉横在董卓面前,便是先拉拢了吕布也无用,不管如何,要先取张辽。”王允双目微垂,道:“张辽娶弘农王妃而罔顾尊卑,又不顾廉耻夜会蔡邕之女,可见其人好色之极,老夫只是以美人计连环诽谤,并不透露杀董之意,只要此计一成,以张辽桀骜的本性,必与董卓董卓分裂,他杀董卓,则事谐矣,被董卓所杀,则董卓失一虎伥矣,更加易图。”
貂蝉身子一颤,伏拜道:“妾身见过大人。”
他沉吟了下,看向古采英:“且去打扮一下,换身男装,一会陪我去司徒府赴宴。”
……
司徒府书房中,年过五旬的王允仿佛有些神情不定,一旁是他的宗子王盖。
王盖闻言,不由赞道:“父亲奇策如神,貂蝉一出,或董卓死,或张辽死,皆是大好,而父亲却能置身事外,滴水不沾,实在妙哉,孩儿不如也。”
古采英看了一眼张辽,却没有辩驳,张辽的边幅不属于俊美范例,戴金冠确切分歧适,会显得招摇和轻浮,倒是平平常常的高冠,反而更能从拙朴中平增威武和严肃的气度。
王允叹了口气:“杨勋素有诛董之意,吾先时曾保举杨勋为司隶校尉,杨瓒为假左将军,以握兵权,又保举士孙君荣任南阳太守,借讨伐袁术为名领兵马出道武关,为多路夹攻董卓作筹办,却被董贼采纳,董贼面似信重于我,实则防备甚深,良机可贵,必要主动运营。”
古采英白了他一眼:“王允为司徒,俸禄最高,不过几颗明珠,用得着作假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些老臣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来本身要谨慎一些了。
王盖道:“禀父亲,陛下统统尚好,勤于读书,只是不得自主,经常感喟,现在只望刘侍中压服刘幽州起兵勤王,觉得外援,我等方可里应外合,不然父亲单独行动,过分凶恶,一旦失利,恐王氏满门尽灭哪。”
“不错,”王允道:“董卓身边有三人能够诽谤,司隶校尉张辽、中郎将吕布与骑都尉李肃,此三人皆是并州之人,与我划一乡,能够暗中拉拢,只是李肃不过一个虚职,不掌兵马,用处不大,吕布与张辽尚好,而张辽现在为司隶校尉,执掌一千二百司隶,深得董卓信赖,最是合适,如果能得此人互助,诛杀董卓不难。”
王允沉声道:“从本日始,汝便是老夫义女。”
司徒府后宅,一个年方二八的绝色少女正奉养着一个妇人,少女恰是貂蝉,妇人则是王允的妾李氏。
王盖道:“父亲前日刚叱骂了她,且交代未几,只恐貂蝉不经心耳。”
貂蝉进了书房,看到只要王允在,仓猝伏拜道:“贱妾见过司徒。”
……
李氏看到貂蝉的背影,蹙眉自语道:“莫非是定儿欺负了貂蝉?哎……貂蝉也是个不幸的孩儿。”
貂蝉轻咬银牙:“贱妾服膺,如有不测,以死白之。”
张辽咧了咧嘴:“不错,将这几颗明珠取了,给婉儿做个头钗。”
王允是当今天下仅次于董卓的三公大臣,而貂蝉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哪敢当他如此大礼和抽泣,仓猝道:“贱妾蒙司徒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虽粉身碎骨,莫报万一,诽谤之事,司徒先前已经叮嘱过,贱妾许司徒万死不辞!”
王盖又劝道:“现在董贼兵马固然大多在关东,但身边也是甲士保护,虎伥密布,防备森严,实在难以图谋,一旦败露,以董贼的残暴暴虐,恐怕结果难以假想,还是缓缓图之,以待良机为好。”
王盖沉吟道:“吕布杀丁原而投董贼,又拜董贼为父,实乃背主求荣的小人,小人趋利,只要父亲好生运营,许以重位,封以重爵,吕布何尝不能再杀董贼而投父亲。张辽却不好说,此人道情仿佛颇是果断,对董卓又是忠心,不好拉拢。”
貂蝉俏脸微微惨白,却不敢怠慢,仓猝跟着那小婢赶去见王允。
“以是父亲看中了张辽?”
“只是甚么?”李氏惊奇的问了一句。
王允点了点头,道:“非是老夫几番多言,实是事关严峻,一旦败露,我王氏满门尽灭不说,天子蒙难,大汉颠覆,生灵涂炭,皆在汝一心,不成不慎也。”
“这金冠吕布戴着倒是不错。”张辽随口说了句,俄然心中一动,王允派人送来如此贵重的金冠,又俄然请本身过府,倒是要做甚么?
王允皱起眉头,沉吟道:“汝且令人再唤貂蝉过来,吾且安了她的动机。”
王允没有说话,反而在席上向貂蝉躬身一礼。
貂蝉大惊,仓猝再次下拜道:“司徒何故如此?”
貂蝉俏脸微红,点头道:“哪有,只是……”
“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汝不能救也。”王允看着貂蝉,道:“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董卓有亲信司隶校尉张辽,执掌兵马,老夫观董卓与张辽皆好色之徒也,唯有效连环计,先将汝许嫁张辽,后献与董卓,汝于中取便,谍间他二人反颜,令辽杀卓,以绝大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汝之力也!汝不幸汉天下生灵!”
她俄然想起王允的叮嘱,不敢多说。
王允点头叹道:“刘和已潜出武关半年不足,现在却全无音信,幽州牧刘虞派处置田畴来向天子表忠心,却并未提及刘和之事,三府征召,此人又不该,关东之事一时难图,董卓几番僭越,更要称尚父,其谋逆代汉之心昭然,不成不除,若再游移,恐董卓侵犯天子,汉室有颠覆之危。”
王允脸上暴露笑容,接着细细叮咛道:“那张辽未几时便会过府,汝且……”
言讫,声音哽咽,泪如泉涌。
司隶校尉府,左慈和史阿还没有返来,张辽摩挲着王允派人送来的金冠,用手指弹着上面镶嵌的几颗明珠,看向一旁的古采英:“这几颗明珠不是假的吧?王允这老头莫非贪赃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