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寻寻觅觅（十七）

“不该瞒着老板偷偷上京。”我低头盯着本身鞋子，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该这么晚才返来，误了早上的饭点……”

阿秀立即道：“我们是去索债的，明天人就能把剩下的酬谢带过来！”

“嗯，终究有个认错的了。”老板幽幽道，“那么，错在哪了？”

“有甚么要说的吗？”老板冷冷道，即便现在他的神采如此吓人，我仍然感觉他很标致……

“统统皆虚妄，长伴青灯旁。”常尔留下这句话后，便飞出了当铺。

过了好一会儿，老板才说：“没有下次了。”

我昂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红鲤，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猫头鹰的耳朵很灵，我一个凡人听不见，他必定是能闻声的。

“你呢？”老板又问我。

常尔暖和笑道：“吾没事，只是要闭关上一段日子，恐怕很长一段光阴都不能再见二位了。”

老板只看了我一眼便别过甚去不再看我。

我似懂非懂，严非非说这话，大抵是要让他好好修行吧。

阿秀说得我并不能全然明白，只感觉昨日乃至之前产生的统统，对于现在的常尔，大抵只是一场南柯梦罢了，不知在他成佛的那一日，是否还能记起他曾与某个女子在佛祖脚下立过誓词。

老板没有难堪阿秀，我正松了一口气，却又听他说：“接下来的三天，都没有你的饭吃了！”说完他便走出里间，大步分开，只留阿秀在原地哀嚎。

“你站住！”老板又开口了，“做下这打动事，不晓得认错，竟然还想着归去睡觉？别觉得我不晓得你们在都城遇见了甚么。”

这么等闲就被放过了？我心中有些许光荣，朝老板咧嘴笑了笑：“多谢老板。”

老板默了半晌，终究说：“下不为例，不管去哪都要先奉告我，你归去歇息吧，记得做午膳。”

“你晓得了还要跟去？”老板的声音更冷了，与这夏季酷寒的凌晨有得一比，我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着常尔拜别的背影，阿秀俄然道：“他大抵也明白了，严非非不过是他的情劫。通往西方极乐天下有九九八十一难，若要成佛，必得经历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分袂、求不得这七大苦，可如果看破了，天然就成佛了。”末端却又说，“可如果看破了，活着又有甚么意义？”

俄然又想起那日景象，我问常尔：“不知能不能奉告我，那天临走时，非非蜜斯说了些甚么？”

阿秀：“是。”

我晓得他这话是对我说的，阿秀是妖，不管多少年都是等得下去的，可我只要百年光阴，如果有再见之期，我也一定能比及。

阿秀见此也伸了伸懒腰道：“困死我了，我也要归去补觉……”

阿秀听了一惊，立即冲老板奉迎笑道：“是我错了主子，您别活力……”

第二日，常尔公然带着云芝过来，他说：“此次吾不但是来向诸位伸谢，也是来告别的。”

“你要去哪？”我有些担忧，怕他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