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滴水之恩（七）

“那么那日是谁将你送来的？”我又问，“对了，你又是如何进的艳香楼？照你的说法，艳香楼里的各位仿佛对你非常熟谙，不然那晚丫环见到你不会不起狐疑。”毕竟他是一只双尾猫，与浅显的家猫比起来，还是有些令人生疑的。

梁渠这些话听着有些可疑，他仿佛坦白了甚么。

梁渠再次挣扎着站起家，对老板说：“吾能够奉告你全数的真相，只是吾有一个不情之请。”

“吾一向以为，这世上毫不会有无缘无端的美意，她既然收留了吾，必定是有所诡计，或许她早已看破吾之身份，想从吾身上获得甚么……但是厥后吾便发明，她这小我，固然面对恩客之时能说会道，实在非常天真，那些头牌们明争暗斗，背后里使坏玷辱她的名声，她也十足不在乎。”梁渠的语气里有着他已经也未曾发觉的和顺。

老板目光微微闪动：“是甚么东西，能够让你连性命都能够舍弃？”

梁渠苦笑一声：“那是吾曾经弃之如敝履的东西……”

“送走吾的是她的阿姊锦团儿，趁着她昼寝之时，暗通了丫环将我偷了出来。”梁渠的声音又规复了冷傲，“大抵是不想让吾坏了她mm的名声。”

“是艳香楼的人思疑你，以是将你送到了这里吗？”我问。

“想要请我们帮手天然能够，只是我这里开得是当铺，你得拿出更加有代价的东西互换。”老板一语说出梁渠心中所想。

平乐是艳香楼里小驰名誉的清倌，她既貌美如花又饱读诗书，擅琴棋懂书画，有客人说，即便是同她坐在桌边聊一夜的闲话也比与某些女子一夜共度春宵的好，这评价极高，为平乐博得了极高的名声，但梁渠说，清倌固然只卖艺，不卖身，但她们毕竟是倡寮里的清倌，她们的才调只是覆盖于欲望之上的一层薄纱，一旦真正勾起了卖主的兴趣，它便不再具有存在的代价。平乐现在已然身价不菲，若不是艳香楼的老板还想再揽些银子，怕是早就卖掉她了。

梁渠说，他遇见平乐是在艳香楼后门中间的巷口。那歌舞升平不夜天的东街，实在藏着很多乞丐，因为东街来的富人多，他们乞讨得来银子便也多，但也不乏召来一顿打的了局。梁渠白日不似早晨，另有些认识，白日里的他就是一只浅显的猫，那天他实在饿极了，就没头没脑地闯进一家酒楼里叼走了客人桌上的烧鸡，因着脑袋不太灵光，很快便被店小二抓到了，打得个半死，只是嘴里还是死死叼着那只烧鸡。

“如你所见，现在的吾与家猫没有甚么辨别，吾所能给你的，便是吾之性命，如果你奇怪，你便拿去好了。”梁渠如是说。

“并未。”梁渠半晌才摇了点头。

本来梁渠是没有白日的影象的，但或许那天真是饿到极限将近不可了，他竟然清楚得记得产生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