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吴学究纵论天下英雄

因是酒精起了感化，纪无首说话未免有些串火，拍拍胸脯，他说：“哥哥说那里话？今后倘有效到兄弟时，别说便利，就是刀插两肋，火海里走一遭，又有何妨？”

“好，是位英主。再往下说。”

当天酒后，众豪杰这个相邀，阿谁要请。黑旋风李逵更是当胸一把拽住，非要和他再饮几碗，以释情怀。幸亏吴智囊劝道：“黑牛兄弟，本日天晚，老纪兄弟又是闲散之人，一两日尚不拜别，不如你我各自安息了，明日让他去你府上再喝不迟。”李逵见说，不敢拂了智囊面子，这才罢休。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碰，吴用言道：“兄弟，你我皆是读书之人，依你相见，天下谁为豪杰？”

纪无首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信口言道：“我一高阳狂徒，嗜酒如命，手不能缚鸡，胸无点墨，既蒙学究哥哥抬爱，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哥哥何必当真计算。再说人间都有吹牛皮不上税之说，哥哥只当我是小子胡言罢了。”

纪无首自知酒后讲错，吐吐舌头说：“悉听尊便。”

“恰是此人！”纪无首答曰。

“但是脑后长反骨的魏延、表字文长的那位仁兄？”

纪无首挠挠头皮，思考了半会，吱唔道：“魏延吧！”

“另有就数秦王李世民了。”

吴用不睬，单独念说：“这是劫数，人不成违的。午间非是我逃席避酒，实是特地接你去的。让你来盗窟小住数日，我们兄弟联络联络豪情，今后必有效你处，到时还望兄弟便利一二。”

“天机不成泄漏的。兄弟恕我多言，浩大中国数千年的汗青，兄弟就再无一个看得上眼的豪杰豪杰？”

此时纪无首已全无矜持可言，一是酒精发作，二是幼年气盛，再不管他天高地厚，兔子注射了镇静剂，没准都敢和老虎对垒哩！何况喝了一天烈酒的纪无首。他离案而起，言语间本相毕露，大言不惭说：

纪无首见说，大惊失容道：“哥哥莫不是酒后讲错，我一凡夫俗子，怎可轰动天神？在阳间世上碌碌有为，混了几年饭吃，又怎能堪当此等大任？哥哥不如凌晨安息，明日再听哥哥教诲不迟。”

自来了这半天时候，上自头领宋公明下至众位好兄弟，大师对他均是以诚相待，畅怀痛饮，纪无首方知世有真情。施耐庵老先生在《水浒》中的描述千真万确，可见汗青传说无谬。纪无首本人也是个高阳酒徒，一下子得见这很多酒友，自是已无了半点拘束之态。智囊吴用吴学究更是拿他高看一眼，两人皆有些相见恨晚的感受。

吴用说：“老纪兄弟，彻夜咱哥俩的话就到此为止，我们说的话，千万不成对人讲的，以免传出去又是闲话。明日一早，我送你下山。山上有几个弟兄酒风不正，我怕一旦有个闪失，伤了弟兄们的和蔼，极是不雅。临别我进你一言，倘若今后我兄弟人等在你部下犯事，还望从宽发落。另，这里有我的名片，你如有事找我，按这个地点悄悄一拍即到。”

“非也非也。”吴用轻呷一口香茗，撚指捋捋斑白髯毛，神采一转，高深莫测地说道，“据我夜观天象，发明兄弟非是平常之人，说你是被人误杀，实在不然。人间事无独占偶，决非鹤立兀行。我早已算定，你此次被人误杀，乃是天帝所为，告急调你前来三界，有一番高文为的。”

纪无首也不客气，借酒壮胆，侃侃而谈：“自哥哥你宋朝以后，天下又出了很多英才，可惜你不清楚，我就不说了。在您哥哥之前，出了多少人物，兄弟我实是拙眼难觅。”

“韩信，楚淮王。”

纪无首点头称善。

纪无首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据实而言，说：“岳飞，岳武穆。”

吴用回饮了一杯，翘起大拇指说：“这算一名。另有呢？”

纪无首不解，还要诘问下文。吴用浅笑摇手言说：

吴用既不点头也不点头，沉咏半晌，端起酒盅又和纪无首一碰，说：“如此可见兄弟与众分歧，很有些独到见地。韩信虽是功高，但因是功高震主，犯了大忌，是本身把本身逼到灭亡路上。然魏文长则又分歧，你若为他昭雪，必然会扯出另一名圣者。据我所知，此人经天纬地、根底深厚，创没世神功，怕动他不得。”

吴用不悦，摇手制止道：“兄弟喝多了，兄弟喝多了。本日天气不早，不如明日再聆听你的豪言壮语，兄弟意下如何？”

纪无首随智囊去到他的府邸，吴用命主子又重新上了几样小菜，烫一壶热酒，沏上上等好茶，两人分宾主坐定。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有兄弟你这一句，我这冬烘也就放心了。不要你刀山火海，只要你还我兄弟们一个公道也就是了。”

“哥哥恕我直言，宋公明宋哥哥算是豪杰不假，但决算不了当世豪杰。他生前做的那些事，又想做事又怕做事，又当**又立牌坊，猥鄙陋琐，拿着朝庭的俸禄，又私通贼寇，不像晁盖晁天王……”

吴学究老谋深算，尴尴一笑问：“兄弟你看我宋公明哥哥可算一当世豪杰否？”

“此君我尚不甚体味，怕是在我身后之人。兄弟再举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