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手到擒来

要做甚么？当然是替赖五追回老婆当作跟他做买卖的前提。但费了老迈劲追到这里，琉璃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她坐在背风处的石壁下，撑着下巴笑了笑，道：“倒也简朴。说三个你们四夫人的奥妙，说得好听就放了你们。如果弄虚作假蒙混过关，那就明日去大夫人那边领衣服！”

尚书府的女眷打死了人，这事拿到朝堂上，对何老太爷来讲可又是一记重锤，余氏打死蕊儿的爹好歹还扣了个罪名，梁氏这纯属争风妒忌，闹开了可站不住脚。

这话一出，琉璃却也吓了一跳，这要真是庆王跟太子火并，岂止是廷玉不利，全部京中不全都要跟着不利么！

胡进茅塞顿开，感觉有理，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方才真是急胡涂了！因而底气也足了，说道：“鄙人这点事就不劳烦……不劳烦中间了，我这里有块翡翠，不算上好物儿，却也值得二三十两银子，还请中间高抬贵手，把衣服还给鄙人。”

琉璃斩钉截铁道：“不可！你们那啥的时候那会儿，如何不感觉冷？必须得说出来让我对劲喽！”

“这个天下人都晓得！”

他听着来人是女声，因是用心哑着嗓子的，吃不准是女人还是媳妇儿，故而文绉绉尊称了句中间。想着平常女人家哪见过甚么大钱，二三十两银子充足把她们都唤过来陪床了！

他满觉得能从洞口觑见来人面孔，等半日却没半个影子呈现。此人又冷声道：“你管我们是谁？！哼！不要脸的狗男女！”

冯春儿又惊又喜，拿褥子掩了胸，撩起一只脚来戳他的腰下，笑道：“官人好生无能。”胡进抓住她一只脚挟在腋下，又将她另一条腿拖过来，吻住她脖子道：“官人我另有更无能的……”

胡进冻得直颤抖，脸已成了灰红色，不幸虽是个青年郎君，非常能上山打虎下海擒龙的年纪，但是在男女之事上过分沉迷，早掏空了一半身子，现在这会便苦着脸道：“实在冻得受不住了，姑奶奶就饶了我吧！”

胡进道：“四夫人与二夫人梁氏不对于……”

胡进看了她一眼，拍拍她肩膀安抚道：“无妨，先把衣服穿好……”一想衣服已全被拿了去堵烛光，昂首一看，眼下那里另有衣服的影子？！

琉璃凝眉想了半日，感觉这事跟本身没有切身好处，有些不甘，还要再问，就听底下传来扑通一声，胡进惊声唤起冯春儿来，本来是冯春儿已冻晕畴昔了！

琉璃却想，大少爷何廷玉是余氏宗子，承荫在户部任员外郎，娶妻谢氏，已育有五岁的长女敏初。廷玉的岳祖父是礼部尚书，何谢二家已有三代友情，谢尚书对这位孙婿也有诸多珍惜之处。却不知有甚么成心机的事？有点感兴趣，便说道：“说吧。”

蕊儿指着衣服们，道：“这，这，这……”

琉璃背抵着石头，闻声底下有恍惚不清的说话声，一时见里头忽地透出亮来，紧接着又有一双手抱了团东西将洞口塞住，心知没差了，翻开仗石靠近被堵的处所看了看，竟然是堆衣服！数量之多种类之全，估摸着是把两人身上的全扒下来了。

冯春儿也催：“官人倒是快些说出来！”

他料定现在敢来堵他的除了余氏的人不会有别人，因此说这话时还带着些奉承之色。

琉璃沉吟了一下，“另有呢？”

这时又听顶上说道：“你们是要去见夫人还是光着身子从这里走出去？”

哪料这位“中间”嘲笑道：“你身为四夫人的表弟，还当着一任管事，二三十两银子的破玉也美意义拿出来丢人现眼，当我们是叫花子吗？！”

蕊儿噗哧一笑。琉璃瞪了她一眼，朝洞内：“这个不算！”

胡进摆布难堪，但是洞里愈发见冷，蜡烛也只剩一半，终究还是让步了，想了半晌后，说道：“四夫人……有狐臭。”

提及来这聂氏也够损，这招釜底抽薪不但诽谤了人家伉俪，还把梁氏硬生生逼成杀人凶手，妙的是被人暗害了，梁氏现在却还蒙在鼓里。大理寺正卿府的蜜斯公然深谙阴暗招术。

胡进见她不出声，觉得拍中了马屁，又冻得舌头打着卷儿道：“姑奶奶去跟大老爷提个醒，趁早拿个主张，只怕就能免除这场灾害。”

琉璃也很尴尬，但是又抑不住欣喜，原还筹算着要想甚么体例令他们乖乖受控，现在是现成的机遇摆在面前，真是运气好的没话说。当下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那几团衣服扯了出来。

胡进盯着声音来处，两眼都能冒出火来。还是冯春儿听出味儿来了，小声道：“官人，她们是不是想要些好处？”

胡进咽了咽口水。冯春儿一听有这等功德，忙推他道：“官人快说！”胡进道：“这事岂能胡说？”冯春儿道：“官人莫非想这事弄得人尽皆知吗？”

蕊儿哎了一声，唤了声“姐姐”，然后不免低声讶道：“女人连这个都带来了……”不得不表示佩服，一面从速地拿绳索绑住纸张笔墨，垂下洞去。

“你，你究竟想做甚么？！”

胡进又急又气，这会儿欲望退下来，身上也感觉冷了，冯春儿将褥子搭了一半在他身上，因而两人就跟一对雪地里的田鼠般缩在破褥子里。

叹毕，她又道：“勉强过关。另有呢？””

他深吸了口气，说道：“四夫人一个妇道人家，除了妻妾娌妯之间斗一斗外，委实没甚么奥妙。姑奶奶既想要有分量的，那么我恰好本日在外头听到一个关于大少爷岳家的动静，女人如有兴趣，我便往下说。”

胡进正在冯春儿身上卖力，也没有重视到顶上已漏了光，俄然就听不知打那里冒出一个声音道：“上面人好大胆，竟敢背着主子在此地做这等肮脏事！你们等着，我们这就去上报大夫人！”

胡进两只脚冷得已没有知觉了。冯春儿挪动双脚时不经意踩着他，他也一动不动。他颤抖着道：“朝中太子与庆王夙来不睦，近年更愈演愈练。我有一个朋友在庆王府当差，他说前两日亲目睹到谢尚书夜访庆王府，言语中还提及＇夺权＇＇黄袍＇的字样，许是要造反，这但是要抄家灭门的事，谢尚书一不利，大少爷可不是要受连累？”

琉璃一声喝斥，把胡进又吓出来一个颤抖，他嘴发白解释道：“二老爷现在的职位本来是四老爷的，梁氏不晓得用了甚么体例，让二老爷抢去了，四夫人挟恨在心，以是客岁公开里费钱买了个雏儿，托人送给二老爷当了外室。上月又放动静给梁氏，梁氏带着人上门，成果把那外室给打死了，现在这案子还瞒着老太爷，压在京兆尹府的案台上。”

“为甚么？”

胡进一听身份被揭穿，才聚起的那点子底气又被击了个粉碎。

她抱紧胡进的胳膊，哭道：“她们去上报，就没了奴家的活路了！”

胡进不得已，持续想。一会儿道：“四老爷的侍妾冯氏，本来被四夫人公开里下药堕过一回胎，这件事除了我和她，再没有人晓得。”

胡进乍闻声有人时已是心脏狂跳了两下，待听到还要报余氏，顿时从冯春儿肚皮上一骨碌翻下来，两眼瞪得铜铃普通大望着顶上：“是谁……是谁？！”

再问下去只怕要闹出性命，琉璃也怕胶葛久了暴露马脚，因而从斗蓬底下取出笔墨白纸，冲蕊儿大声道：“采芹，把纸笔吊下去，让他把刚才四夫人暗害梁氏那段细心写下来，别的一张纸让他写上彻夜他与谁在此处野合，再把他二人的指印印上。”

要说胡进这会儿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不过偷个情罢了，现在却被不知那里来的母夜叉往死里折磨。要不是冯春儿也跟他一块儿挨着冻，他都几近要思疑是冯春儿成心给他下的套了。

冯春儿此时也已经吓得魂儿都没了，这类事如果报到夫人那边，那绝对是挨板子赶出府的份儿。赖五那样的浑性儿也断不能放过她，对了，另有她阿谁抉剔的婆婆……冯春儿不由打了个冷颤，想起本身好不轻易进府来谋得这一差事，又赶上个这么体贴的官人……她可不想就如许没了！

胡进便开口了：“大少爷的岳祖父谢尚书，只怕要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