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舅妈
许文岚有从胡蝶那要的沙包、嘎拉哈,两人一起玩得热烈,连带着朱氏也跟着玩了两盘,又说又笑的比平时孩子们都在家还热烈。
许文岚喊她去玩,她先还踌躇,厥后还是跟着许文岚去了大房屋里。
三小我一起干活,说谈笑笑的,时候也过得快,这头下晌饭一会就筹办得差未几了,就是这时候,外头有人说话。
“今个家里也没谁了,去我屋里玩。”
白带弟探头一看,又缩回了头。
还是白老爷子指了地上的年礼,说了几句喜嗑,让儿子、儿媳给亲家带好,还特地和白胜文道:“去了姥家,和你姥爷说,啥时偶然候过来,我们老哥俩喝两杯。”
“我姥爷必定也想和爷你喝酒呢!大上个月我去姥爷家时,姥爷还说您了呢!”白胜文说得白老爷子哈哈直乐。
“今个儿不是还没喝酒吗?”方氏小声嘀咕着,可迎头撞见白应禄却还是往边上靠了靠。
第一百零二章 舅妈
许文岚只听得外头朱氏欣喜的叫“嫂子”,探头看出去,倒是一个穿戴红色花棉袄的女人,身边跟着个拿着鞭子的半大小子,冻得还一向吸鼻子。
“哟,这就是文岚吧!?长得真是都雅,刚我就传闻你这闺女长得跟小仙女似了,现在一看,公然都雅……”
目光一对,固然不好说出来,但是两人眼底都带了笑意。
家里渣滓都是堆在一处的,像如许顺手乱丢的,毫不是常干家务活的人。
白应魁躺在炕上看着在炕桌旁玩的娘三儿,眼眶有些潮湿。
除了五尺棉布,又另有一块足五斤的方肉,这个是祭祖用的,普通都是切成方形的。
四样礼,少说也得两三钱银子,这在乡间,就是很面子的年礼了。
但是本年,李氏却底子没有露脸。
许文岚提着点心,送两个小哥哥出门,眼一扫,却在墙根瞥见一堆碎瓷片。
快手快脚地出了屋,朱氏忙乎,两个小的又如何能坐得住,披了衣服就跟进灶房。
“傻锁头,你再揪我真打你了。”白带弟气得大呼:“舅妈,你看锁头哥,又扯我辫子。”
“不出去?”
不是不悔怨的,可事情恰好就成了如许。
方氏眉一挑,仿佛想说甚么,白应福倒是从速从她手里把那多的一包点心抢下,推着她出了门,还不忘小声责备:“你没瞧见昨个儿二哥的样儿?是用心找计计啊?”
不过看今早上李氏不肯露脸,大抵李氏输的面大些。
“是娘家里的大舅妈,另有她那傻儿子锁头。”
白带弟有些不甘心肠走近,嘴上叫了声“舅妈”,倒是用心避着朱锁头,可方才还老诚恳实的朱锁头一看到白带弟就乐,身子一扭,竟是绕了畴昔,伸手就扯白带弟的辫子。
“是讨厌,舅妈打他……”
朱氏怔了怔,才迎出灶房。
许文岚展开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看来昨早晨,两老是真的吵了一架啊!看这碎瓷片,砸了起码得三四个碗盘,也不晓得到底谁赢了。
他这么一说,老爷子更是乐得胡子直翘。
朱氏的嫂子姓柳,也是个利落的性子,倒和朱氏有几分相象。
许文岚笑笑,也就没那么快出去,还是朱氏想起来,大声叫两人出去。
明天朱氏回不了娘家,就让白氏两兄弟代替她回姥家拜年。
按理说,往年这个时候李氏会一大早把儿媳妇回娘家的年礼备下,再说两句好听的让儿媳妇给亲家带个好。
先夸了许文岚,又看白带弟:“慧,舅妈来了,你也不出来?快过来,让舅妈好美意疼心疼你……”
爬起家洗把脸,就又是新的一天。
但话说完,她立即捂住嘴,和许文岚目光一对,两人都没说话,可眼里却清楚带了笑意。
朱氏看到白带弟过来,天然喜出望外,家里有点好吃的都拿了出来,就让两个女孩坐在炕桌边上吃吃玩玩。
另又有一坛老白干,两包黄纸包的点心,上面还盖着“瑞和斋”的红章,那是县里最着名的点心铺子,一包点心就要五十文,比肉还贵,但买来送礼最面子。
一旁的方氏撇了撇嘴角,有些眼气。
这么想,方氏内心好过些了。
一气玩到晌午,白带弟还想去灶房筹办下晌饭,却硬被朱氏按下:“你们玩,明天家里人少,一会我就筹办得了。”
白胜武更是揉进白老爷子怀里:“爷,到时我给你们斟酒,也给我尝一筷头……”
柳氏上手重打了下朱锁头,又怨道:“妹夫伤着了,你也不奉告我一声,咱爹娘一听就急了,敢急地打发我过来看看,另有,接了文岚和慧儿畴昔。”
不喝酒时,白应禄除了过分沉默以外,看不出甚么非常,谁会想到如许一个看起来诚恳巴交的男人一喝多就打老婆呢?
有甚么啊?不就是比狗剩大了几岁,等他家狗剩大了,学得他爹一样会蜜语甘言,还不把老爷子哄得团团转。
想起昨晚关于和离的话题,她忍不住在内心叹了口气:罢了,她或许窜改不了天下,但起码她还能对峙做本身。
许文岚实在对这个二叔兴不起半点好感,拿眼一扫,直接就畴昔了。
如果别人,打碎的碗盘李氏早就吼了,可这回却没听她吼半声,想来不是这打碎碗盘的不是她,就是白老爷子了。
如果慧儿能返来,一大师子就这么过日子,那有多好?
方氏回娘家,底子就没想过要带白带弟,白带弟也感觉留在家里更安闲,倒没半点难过的意义。
号召白应福拎了年礼,就想走,只是才回身,白老爷子就皱眉:“老三媳妇,你拿重了,那点心是你二嫂的。”
白带弟猛点头:“锁头老讨厌了,一见着我就揪我辫子,不出去。”
因着要回娘家拜年,明天的上晌饭吃得早,要李氏却没在正房露脸,连着白莲花也没露脸,大抵是昨早晨损了面子,不想见人。
“如何扔这儿了,也不怕到时扎到谁……”回身返来的白带弟也看到了,随口抱怨了声。
本年的年礼,三家一样多,都是五尺的棉布,传闻是姑苏货,紫棠色,就是黑紫里又带着红的那种紫色,看起来非常老气,不过这年初年龄大的人穿的色彩都是这类暗沉的色彩。想来,这布料本来李氏是给本身买的,现在倒是裁了当作了给亲家的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