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九歌（上）
“看来是我又弄混了。”沈孝先略带一丝苦笑，“你说的是外洋奇种……”
“这是我们之间有缘分。”沈孝先笑道，“就算同时在扬州，扬州这么大，能碰上，岂不是巧么？何况你也不是不晓得我，是个天生闲不住，喜好四周闲逛的人。”
“读书作文我自夸还能够，但是科考之事……”沈孝先摇点头，“我考了三次，每次都不如人意，我还能考几次呢？莫非真的要考到花甲古稀之年，然后去做一个还不晓得有没有实权的小官么？”
“我迩来得了一秘方，晨起用石子漱口，可砺唇齿。”顾言正色道。
“仿佛也是这几年……约莫十年以内吧，也不知是那里一伙人跑到这里来，倒也收编了一些水匪山匪，也未曾为祸乡里，商船商队最多也不过收十余两，几十两银子，对于单人，不过也就是几个铜板的买卖。哦……最开端仿佛还劫过几个富商，开端闹得很大，不过最后那些富商也偃旗息鼓了。传闻说是些甚么不义之财之类的。并且就是比来两年，俄然身影也少了很多……”沈元德微微皱眉，“传闻他们要搅合到商路上来……除了阿谁首级，是有些本领，有些意气的，其他的事情要说侠义倒也算不上。”
顾言微微前倾，表示本身有在当真听。
“元德你莫要心急，进士科的测验……”
沈孝先一愣，发明顾谈笑的几近弯了腰，便明白本身被骗了。“你这家伙，觉得大家都不晓得‘枕流漱石’的典故么？我不过一时失神。”
顾言对于沈孝先的苦闷，也是能够了解的，毕竟新一轮的科举方才结束，再次落第，估计沈孝先内心必定不好受。只是本身到底不好劝，毕竟本身年纪悄悄得了探花，欣喜的话就算说出来，也显得有些虚假。听到沈孝先不再提及此事，内心不由松了一口气，“以元德的才干，科举该当是没有题目的。就算不喜好科举，担当家业也不错。”
“上一次在杭州碰到你，这一次在扬州也能碰到你，真是‘无处不见沈元德’啊。”
酒过三巡，沈孝先俄然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顾遇之啊顾遇之，你之前和我说的，海上更有九州的事是真的吗？”
顾言不由笑道：“比及木瓜、丹橘一发砸过来，砸个满头包的时候，你便会悔怨了。”
“唉，罢了罢了，好端端的和你提及这些来，我也真是……”沈孝先笑道，“再如何说，我还是得再考几轮的。”
顾言神采不由一黑，他和沈孝先虽说是平辈论交，但是年纪却相差了好几岁，并且这身材因为严苛的守孝，营养也不算很充沛，身高比起同龄人都要略逊一筹，更别说是和沈孝先比拟了。两人相处的时候，沈孝先就没少拿这事开打趣。
沈孝先笑道，“你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倒是能肯定了，你定是看到了甚么新典故，新说法，欺我不知，特地唬弄我。”
不过沈孝先的穿着还是如以往普通有特性，还是带着高冠，长袍广袖，外罩玄色大麾，腰间挂着青色玉璜配件。哪怕城里也偶尔会呈现几个穿着格外有特性的自称雅士高人的行动艺术者，沈孝先这一套行头，还是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瞄见。沈孝先老是如许穿戴高调，顾言曾经还担忧过他穿的如许繁华，又经常一小我四周漫步，迟早被人套麻袋痛打，抢个一干二净。
沈孝先公然不再提及这事，又规复了萧洒的态度。笑道：“我倒是想像李太白一样，仗剑游四方。可惜我生来懒惰，别说舞剑了，提着剑都感觉沉的慌。”
沈孝先打断了顾言的话，“考十次，差未几就三十年了。何况，我对于写诗作赋，能够真是差了点，关头是我对于科举仕进，没有甚么感受。”说完，沈孝先不由又透暴露一丝苦笑来。
风骚，指的是《诗经》中的国风和楚辞里的《离骚》。厥后又有了很多引申义，但是就目前而言，风骚一词不管哪个意义都是正面的褒义词。想起在扬州那次，顾言也是如许评价的，难不成是我没见过的甚么书中的典故？沈孝先不由又想了想，还是没能想出个成果来，他本来本性萧洒，也不再过量纠结，直接问道：“你说这话，前次也是，我如何听着有些不太对味……”
两人不由都笑了。
顾言一笑，举起酒杯来，与沈孝先的酒杯微微一碰。
听到这话，顾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如果随身带着把长剑，长剑高冠，恐怕路上更加惹人谛视了。
沈孝先开朗一笑，将手一比，“这几年不见，顾郎身量见长，几近都认不出了。”
“是是是，一时失神。”
“我比来又看了一本杂记，内里写了些游侠故事，元德你在这一带，传闻过甚么游侠之类的传闻么？”
“如何了？”顾言问道，“元德，你仿佛有些……”
“外九州可不是我提出的，我说的是……哎呀，不过倒也差未几。”
顾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旋即正色道：“我在夸你，打扮当中别有特性，一看便是才情四射，高雅入骨。”
“惹人谛视有甚么用处，也不见有甚么娘子赠物，掷果盈车的。走上街头，连个香囊绢帕都未曾收到。”
“顾遇之，好久不见，怎的更加牙尖嘴利了？”沈孝先点头笑道。
“唉，出去有些头疼……”沈孝先道，“你晓得的，我家里都想让我考科举，走官门路。”
顾言心神一动，不由更加当真的听了起来。
顾言的担忧到现在为止倒是未曾实现过，只是沈孝先的配饰、荷包倒是免不了换上几批。不过这些小事，沈孝先是不放在内心的，还是我行我素，未曾变动。
沈孝先抿了一口酒，“坊间传闻说他们和之前的九歌有些干系，我却不这么感觉。”他摇了点头，“比起之前的九歌来，行事风格那真是差远了。”
“你也对这些事感情兴趣？”沈孝先笑道，“我觉得只要像我如许游手好闲的人才对这些比较感兴趣呢。不过你这算是问对人了。江东这一带还真有些故事。”
“元德元德！明天仓促一面，都没来得急细聊。”
顾言翻了个白眼：“可比不得你沈元德，打扮得如许风骚入骨，叫人远远一眼便能认出是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