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不由一声感喟。
“小叔叔,你睡了吗?”我摸索着问道。
总之最后我被两个自告奋勇前来的壮汉抬到了软床上。
蓝奕闻言含笑道:“嫂嫂,此事并不在于男女之别,而是在于心的辨别。莫非现在的黑风寨主不是肆意妄为吗?”
在我唱第三遍的时候,除了鸡蛋以外,竟有人往窗户里扔出去一条咸鱼。看来彻夜我和蓝奕又多了一只小火伴,我抽了抽嘴持续接着唱。
黑风寨的软床比起陈老的木板床要舒畅很多很多,但是我现在模糊听着蓝奕的呼吸声却更加难以入眠。
这黑粉寨主一看便知没进过书院,连成语都不会用。但臭袜子的味道,本公主这辈子都不想尝试。我忙道:“这地板又冷又硬,若非睡不着,我也不会唱歌。”
蓝奕的话如何听上去那里怪怪的?
见我直直盯着她发怔,黑风寨主一个颤抖,当即抱臂捂住暴露一抹春光的酥胸。
“恩。”我应了一声,感觉蓝奕说的话在理。
这个处所对女子甚是不公啊。
“再不闭嘴,我就扔你去林子里喂野狼!”黑风寨主提着灯笼咬牙切齿地说道。
黑风寨主这才认识到我和蓝奕还平躺在地上,闪身便拎起蓝奕扔在软床上。
因为黑风寨主脱手速率太快,我底子没来得及用出阿岄的小巧扭逃命。
“还没。”
封飒理直气壮地说道:“天然是两倍赎金和二十斤烧饼!”
蛋碎的声音并不能打断我的歌声。
我愣了愣,随即一声冷哼:“就算你喜好不男不女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干系。三倍的赎金再加三十斤烧饼,放我和小叔叔分开如何?”
若不是黑风寨主脖颈前那块金牌格外显眼,我定会误觉得面前的女子是被掳来黑风寨的良家少女。
“冬青镇第一才子,既然睡饱了,就该起来陪姐姐活动活动。”
“如果甚么?”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深吸一口气脱口问道:“如果黑风寨主真与你阴阳和合,你会是……如何的表情?”
古有俞伯牙遇钟子期,今有我遇小叔叔。我张口唱道:“哔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高低而求索……”
夜色喧闹,没有我的歌声,我乃至能模糊听到蓝奕在我耳边的呼吸声。
很久以后,就在我觉得蓝奕已经睡着时,耳边俄然响起他温润的声音:“嫂嫂,不成能产生的事情,阿奕给不出你答案。”
“嫂嫂,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喝汤。只要阿奕在这世上一日,就不会让别的女人占阿奕便宜。”
至于她为何不扔我上床。
听到我的话,黑风寨主额前青筋直跳。她扶额道:“即便另有野狼,也被你的歌声给吓跑了。你若再敢收回这般令人生不如死的歌声,信不信老娘将臭袜子塞你口中。”
我长这么大,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睡地板上。
这夜我就如许睁着眼直到天亮。殊不知身边的蓝奕不过是闭着眼直到天亮罢了。
设想着画面,我不由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启事太伤人,我不想说。
蓝奕诧然道:“嫂嫂,你在笑甚么?”
我满心欢乐等候着封飒放我和蓝奕分开,封飒却皱眉嘀咕道:“但本寨首要这么多赎金和烧饼来何为?本年收到的赎金已经能够支撑黑风寨三年的开消,蓝家第一烧饼我也不过是要来给兄弟们尝尝新罢了。现在我不缺钱也不缺烧饼,只缺男人特别是像你小叔叔这般的风骚才子。”
这个时候,我和蓝奕便是两条并排在软床上的咸鱼。固然蓝奕的脸近在天涯,却因光芒太暗,我底子看不起他此时的神情,只是能嗅到自他身上所撒收回淡淡的药香。
“小叔叔,这件事你也深受其害好不好。要怪都怪蓝裴那里路不好走,恰好要抄近路往这野鸡山的方向走。”
不是我当她傻而是她真的傻。
实在我并未怪蓝裴。虽说蓝裴跟蓝老夫人一样底子看不起我,只是因为一纸婚书不得不娶我进门。但若换做我是蓝裴,我亦是不会爱上一个素未蒙面之人。更详细来讲,在我心中只要对于女儿国子民的大爱,冬青镇这个处所的男女之爱,我并不懂。
我忙道:“要不你放我和小叔叔分开,你要会吟诗作对的男人我去小倌馆给你找来!”
“喂,汤都已经喝了。你倒是给我们解开穴道,松绑后再走啊!”
蓝奕所说仿佛也有几分事理。
蓝奕默了默自责道:“是阿奕扳连了嫂嫂。”
见蓝奕投来迷惑的目光,我道:“小叔叔,你莫非不感觉现在我们就像是两条咸鱼吗?已经两日未曾沐浴,浑身臭臭的。”
既然蓝奕都已经给我台阶下,在壮汉扯下我袜子之前,我道:“我喝!”
“你们……”
一口干下软骨汤后,壮汉对劲地分开。
我说完后房间里只剩一片沉寂。很久后,蓝奕又道:“嫂嫂,本日之事你莫要怪大哥。”
但是壮汉的脚步却并未因我的喊声而停下来。
“我在笑咸鱼。”
对于我的疑问,蓝奕并没有答复。
封飒闻言一怒:“小女人,你当姐姐我是甚么人?我乃山匪,要找小倌,姐姐我不晓得本身去抢?看在你我投缘的份上,你走吧。等我吃腻这冬青镇第一才子,定会毫发无损地将他送返来,你不必担忧。”
我纠结好久,抿了抿唇道:“小叔叔,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如果……”
心格登一沉。
此次很久后,答复我的还是是蓝奕安稳的呼吸声。
这日我和蓝奕两人生硬地躺着地上,呆望着房梁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谈天。
但是在这尽是草泽的黑风寨中,我还没唱完第一遍,便见有人从窗外扔出去鲜鸡蛋。
屋里没人来点蜡烛,看不清房梁,我便转动着眼睛看向窗外的夜色。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睡不着的我又摸索着轻唤道:“小叔叔,你睡了吗?”
还好我和蓝奕平躺的处所间隔窗户比较远,鸡蛋砸不到我们这里来。
此时我和蓝奕就像是两只咸鱼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如果要说我和他之间独一的辨别,那便是,我是一条胖三圈的咸鱼,而蓝奕则是一条瘦三圈的咸鱼。
在我唱到第五遍的时候,披头披发的黑风寨主俄然闯了出去。
我想了想道:“小叔叔,阴阳和合之事是否如黑风寨主所说,男人便可肆意妄为,而女人只能从一而终?”在“邱纤”的影象里,好似被浸猪笼的便只要女人,而男人寻花问柳便是再平常不过。
令人生不如死的歌声……
“传闻这野鸡山上的野味都被你打来吃完了。林子里另有野狼吗?为何我未曾听到狼嚎?”
“小女人,你当我傻?”封飒指了指我和蓝奕:“为何你们两小我,我收的倒是三倍的赎金和三十斤烧饼?”
“小女人,我封飒跟你明说,我只喜好男人,我不弯。”
看来蓝奕公然是喜好我的歌声,他不待涓滴踌躇地说道:“好。阿奕洗耳恭听。”
门啪的一声被黑风寨主从内里翻开。如果说昨日我所见到的黑风寨主是一披头披发衣衫不整的女人,那么今早我所见到的黑风寨主则是一青丝高挽,鬓发如云,豪气却不失娇媚的女子。此时她身着一袭鹅黄纱裙,衬得她好像凝脂的肌肤更加白净。
“不然你想收多少?”
但不知为何,因为没获得蓝奕必定的承诺,内心竟莫名地感觉失落。我转而道:“小叔叔,这地板又冷又硬,底子没法入眠。要不趁着月黑风高,我唱歌给你听可好?”也许唱唱歌,心中的失落便会消逝不见。
“……”
既然是还价还价,我天然得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好吧。”
这还是我直小时候和二妹同床而眠裹走她的被子揍了她几拳以后,第一次跟人同床而眠,想想另有些小冲动呢。不过幸亏,现在我不但被点穴,被五花大绑,还喝下软骨汤,想要裹走蓝奕的被子揍他几拳也难。
“但是在这里又有几个像黑风寨主这般肆意妄为的女子?如果没有一身本领,浅显女子肆意妄为的成果只会是被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