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懂怜香惜玉
真真是一个薄情寡义,不知怜香惜玉的男人。
“不要觉得你当了我的福晋便能够狐假虎威了。”大阿哥字字珠玑,敲打着元霜:“有些时候,有些浑水还是不要淌的好,谨慎淹死你。”尾音一落,大阿哥冷冷的将她一丢,元霜的头磕在了暖塌后的墙壁上。
戌时了。
闻声。
戌时三刻了。
“元霜明白了。”她忍气吞声,眼眶的泪珠悄悄的落下。
总算是自在了。
“大……大阿哥是想杀了我吗?”元霜惊骇至极,一瞬花容失容,没想到长相纯良有害的大阿哥脾气竟然这般暴躁,还是说,只要碰到四格格的事儿才会变的如此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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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忙不迭的爬起来,望了一眼他哀伤的侧颜,想开口说些甚么却如数吞入腹中,发麻的腿脚让她疼痛不已,走不了几步便磕绊的撞在青石桌上。
花好月圆却已是薄凉。
浮漏潺潺。
白瑾泽渐渐的转过身来,弯下腰,大掌抓过她的小腿,琉璃警戒的朝后一退,白瑾泽箍住了她,拇指摁着她腿上的穴位,云淡风轻地说:“这是减缓酸麻的穴位,我不会对你如何,不必如许防着我。”
大阿哥若黑宝石的黑眸若充满了片片阴霾,他大步流星行至到暖塌,面庞阴冷,一把掐住元霜的脖子,淡淡的酒香却凝固着寒烈的杀意:“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初来宫中便跟着那些主子嚼舌头根子,我看你是想让我休了你!”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你想尝尝吗?”大阿哥面色凛然,眸底淬寒,剑眉挑起,虎口的力道倏然抓紧。
‘滴答’
“四格格……”白瑾泽忽地唤住她。
说罢,琉璃拢了拢肩上的大氅分开。
*
墨黑的天空上如罩住一个乌黑的蜘蛛网,琐细的星星打不出一丝亮光,半缺的月儿也卷在云朵后。
将摆在她面前的雕花银碳火炉用凉水‘刺拉’浇灭,火炉的镂空处冒着袅袅的白烟。
洞房花烛夜,元霜福晋,独守空房。
两抹火红的嫁衣却漾着毫不相干,若仇敌的情素。
“白学士。”琉璃同他相对而站,雪花飘到二人的眉上,琉璃秀眉如柳叶,清闲英眉若宝剑,淡淡的薄凉之气吞吐在琉璃的唇中:“这类事我不但愿再产生第二次。”
她缩在火红袖袍里的手撑在暖塌上,呼吸有些困难的她咬着唇,连连服软:“大……大阿哥,我再也不敢了,求大阿哥饶命。”
“酒凉了,你能够归去了。”长指探向青花瓷的酒杯,余热早已被凉薄的风吹散,白瑾泽衣袂飘飘,裘狐领子上薄了一层细碎的雪花,望向天涯,声音沉沉:“下雪了,明日又会白茫茫一片,盖居处有。”
琉璃紧绷的身子缓缓松弛下来,白瑾泽的唇角微勾,松开了她。
替她松绑。
四格格,你究竟是个甚么人,竟在大阿哥的内心有如此重的职位。
可元霜却不知,大阿哥不是不晓得怜香惜玉,只是,惜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