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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殇红颜》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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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争执

天子朗声笑起来,看了眼周越,道,“朝儿说的有理,越儿你若能如你皇姐和皇兄般勤恳,朕心才是甚悦,都陪朕去沧浪亭,朕要考考你们的课业”,

想及此,薛贵妃顾不得天子对昭宁的宠嬖,素净的面庞,眼神威厉,声音带着怒意喝道,“昭宁公主果然伶牙利嘴!现下凌辱皇弟,他日怕要欺到本宫头上来!来人!给本宫..”,

小宫女吃疼,坐在地上不敢哭,低头抹着眼泪,周池羽表示身边的宫女,夏菱忙的把她搀起来。

“臣妾拜见皇上!”,“儿臣给父皇存候!”,“奴婢叩见皇上!”,一世人纷繁施礼,

天子看了眼池羽,眼神并无指责之意,周池羽嘴角微翘,淡淡说道,“父皇虽爱好惜之的真迹,但父皇心中看重的,却甚过一副画。三皇弟的心机若放在治学上,恐怕更能讨得父皇的欢心”,

“昭宁公主有礼了”,薛贵妃点头,嘴角含笑说道,“昭宁公主现在深得皇上宠嬖,师从御前统领,技艺了得,越儿你是皇子,常日吃些亏就罢了,不然传到皇上那边,说皇子公主不睦,会伤了你们父皇的心”。

话音未落,却听得一声望严的声音传来,“本来都在这里,让朕好找!”,身着明黄龙袍的天子手里把玩着玉佩,缓缓走来,

周池羽仰起下巴,轻视地看了眼周越。

“朝儿,过来”,天子招手让池羽畴昔,脸上含笑,看不出喜怒,柔声问道,“朝儿如何说”,周池羽垂手低眉,道,“儿臣有错,请父皇惩罚”,

“你!”,仿佛给踩着尾巴样,周越憋的满脸通红,愤然指着周池羽,

周越懒理她,回身拾起画轴,却观点开的画卷,沾上了污渍,顿时怒意勃发,恶狠狠地诘责道,“周池羽你是用心的!!用心毁了这幅爱惜之的真迹!!我费了好大心力寻来的!!果然心肠暴虐!!”,

昭宁身为皇姐,理应珍惜皇弟,此举虽不当,但昭宁爱弟心切,恐越皇弟在外贫乏自保之力,又不能求的贵妃娘娘庇护,被人欺负,可如何是好?”,

不过三十的年纪,脸上高贵难掩,只是颧骨毕现,身形过于肥胖,透出惊心的孱羸来,除了眼睛透出的精力威厉,余下无不是形销骨立,无怪乎四年来,皇家未添子嗣。

周池羽面无波澜,应对有礼,层次清楚地说道,“刚才越皇弟脚步仓猝,不料间碰到昭宁才让画轴落地,皇弟心疼那副爱惜之的真迹,言语不免暴躁,更是想脱手向昭宁请教,可惜皇弟技不如人,昭宁本想安抚两句,不料皇弟倒先向贵妃娘娘哭诉了。

四年的时候不算短,周朝历经鼎盛,兴水利,筑边城,减赋济民,特别是当年圣上决意而行之的办女学,开科考,在初遇冷后,周朝首位三元落第的女状元肖蔺,入朝授官,官拜翰林院,升仆射,力平西蜀灾荒,谏言与北境互通贸易。

周池羽低头轻笑,周越愤然顿脚,不甘心的瞪她,薛贵妃神采冷凝,陪天子赏花后,连膳都没用,就回了永凝宫。

天子脸上带笑的看了眼周池羽,问道,“此言怎说?”,

周越抿唇,气的眼底通红,却知她所言不虚,闹到父皇那边,终归都要包庇周池羽的,周越气不过地愤然抬脚往宫女踢去,把小宫女踹在地上,抓过画就要走。

周池羽这几句话说的周越一愣一愣的,让薛贵妃神采乌青,这昭宁年纪尚幼,嘴皮子工夫却好生了得,若不在她羽翼未丰时小惩大诫,怕今后气势嚣涨。

“儿臣知错”,周池羽眼眸闪动,柔声应道,

“母妃!昭宁毁了儿臣献给父皇的画!还脱手伤了儿臣!”,周越愤然站在薛贵妃面前说道,手里死死地拽着画。

这几句夹枪带棒的话,清楚就说周池羽仗着天子宠嬖,刁蛮霸道,行事有伤手足同甘之情,更是讽刺周池羽不过是个公主,而周越才是正统的皇子。

周池羽似笑非笑,眉角间不经意的傲然风骨,非常不屑的看了眼周越,径直往前走去,

“皇子慢些”,身着紫色蛟袍的漂亮少年,手捧着卷轴,兴冲冲的往前走着,路过假山时,仓促撞到来人,跌坐在地,手里卷轴散落在地。

“周池羽!你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懒与你见地!”,周越见到那头款款而来的周池羽,一袭粉樱色织金锦襦裙,腰间挂着翠绿葫芦玉坠,头上簪着那支先太后留下的金丝攒珠凤钗,眉横远山,粉靥晕薄,星眸含微怒,却清澈非常。

薛贵妃施礼后,站的离天子近些,素净的容颜,妍如明丽春光,女儿家似的嘟着嘴,含笑带嗔的说道,“皇上最宠嬖的昭宁公主,但是能言善辩,连臣妾在她口头都讨不了好”。

薛贵妃笑着从周越手里取过那副染污的画卷来,漫不经心说道,“越儿知皇上最爱爱惜之的梅,煞费苦心的寻来这幅咏梅图,成果,给公主弄污不说,越儿一时情急,还吃了点亏”,

此时,方有些老臣子,感慨当日先太后的高瞻远瞩,其远思非常人所能及。

一时候,不但肖蔺为世人赞叹,周朝女子的职位亦获得晋升,常日深居简出的大师闺秀,出入书斋、茶苑,赏花品诗,治学论政,放弃了女子不该在外抛头露脸的鄙俗诟病,乃至有效仿天子最宠嬖的昭宁公主的兴趣,策马猎场,引弓骑射。

天子这才接过咏梅图,细细赏看,赞道,“果然真迹,一副难求,越儿故意了”,“儿臣寻了好久,只可惜..毁了这幅画..”,周越不失时机地教唆,

“休走!你赔我画来!”,周越手掌成爪,往她胳膊抓去,池羽衣袖一拂,躲开他的手,轻巧跃起,脚尖点下,不轻不重的落在周越胸前,让他跌坐在地,嘴角挑笑道,“飞龙摆尾,父皇有教过我的,父皇还说过,谁敢再欺我,便要拿他试问!”,

这些年,除了告状他还会做甚么。

“越儿,怎地拖沓好些时候,快随本宫去沧亭,别让皇上等久了”,薛贵妃从不远处冲着周越招手,身后跟着老嬷嬷,宫女寺人一行人,阵仗颇大。

“罚你作何?父皇只是问你可有伤到?”,天子话语一出,薛贵妃眉头微跳,“儿臣无碍”,天子道,“你贵为公主,岂能随便脱手,伤着该是如何”,

说毕,薛贵妃拉过周越来,抚了抚他弄皱的锦袍,顺道把足迹的陈迹让天子看到了。

而在皇宫里,有些东西一样模糊的窜改了。

“走路不长眼,还怪别人冲撞了你?!好一副横行霸道的模样”,来人清越的声音里带着讽刺,微眯着眼,嘴角挑笑,偏生眼角模糊锋芒暴露,锋利而亮光。

“猖獗!大胆主子竟敢冲撞..!”,三皇子周越跳起来骂道,身形比四年前瘦了很多,个头拔高,肩宽背直,那张漂亮的脸上尽是戾气地喝道,身后跟着的宫女瑟缩了下,垂首敛目,不敢多言。

礼数在前,恐落人丁舌,周池羽还是屈膝作福道,“儿臣给贵妃娘娘存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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