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华发成黑，容颜倾国（二）

琉璃眸中的恨意，他看得一清二楚。

小寺人赶紧递上，斜了眼跪在水中的红衣女子，身影矗立，一如当年，倔强地让人无可何如。

暖炉从手中滑落，撤了左手，回身，一步步拾阶而上。

容颜在他掌心倾城，华发成黑。

他邪魅勾唇：“可惜，秘闻不碰外族女子。”

抬眸，见红衣女子双膝跪于水中，和婉垂眸，一双柔荑轻放腿上，手指微微颤栗。

粗噶地音色荡在氛围中，把玩着酒杯的手顿住，又极快地转动起来。

“随秘闻差使？”他反复，呵地一笑：“全部太初都是秘闻的，随秘闻差使的人满大街都是，就连那阿猫阿狗，都供秘闻随便差使，你说，你一个弱女子，能比的过阿猫还是阿狗？”

又道：“曹大人走时，记得把本身的东西带走。”

如许的女人，甚合他意。

濯黑的眸一惊，右手度量的暖炉落地。

萧何眯了眸，“哦？既如此，不知者无罪，曹大人起吧。”

抬头，琉璃眸子夹着砭骨的寒意，粗噶地音色再次破口而出：

“滋――”

“阿猫阿狗饿极了会咬人，满大街的人被关三年，风吹雨打，暴晒受冻，不吃不喝，早已化了白骨！”

温热流窜满身，她才必定，悠长冰封的身子，获得了摆脱。

曹玄逸擦拭额头的汗，双腿冻地毫无知觉，站起时身子一晃，被眼疾手快的寺人扶住，搀扶走向坐位。

他的话意有所指，眸光垂下把玩手中酒杯。

复始！

这话，惹地复始心中一笑。

落日坠落，他看着面前白发老妪，跟下落日完整隐没地平线，那头斑白长发垂垂成黑，被风吹乱，瘙痒着他脸颊，惊奇眨眼，凹凸不平的皱纹垂垂趋于光滑。

琉璃眸子兀地轻眨，一滴清泪挤出眼眶，顺着脸庞滑落在纤长的手掌中，藏匿不见。

手掌下，一道道凹凸的皱纹披发着砭骨的寒意，但面前的人，刚从冰中出来，却另有力量直挺站在这里，涓滴不因酷寒腐蚀而恍忽了意志。

暖炉溅了曹玄逸一身水渍，如梦初醒，伏身，“相爷恕罪，微臣并不知她是外族女子。”

“小女子复始，情愿留在相爷身边，随相爷差使。”

曹玄逸手中的杯子掉落在桌上，酒洒了一桌。

“咚！”

萧何放下酒杯，身材慵懒斜靠，凤眼微眯，怒道：“曹大人莫不是方才冻着了，还不快奉上暖炉！”

水渍进入暖炉，化了烟飘出。

紧凝面前女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一身红衣，外裹妖艳红纱，映着眉间一粒朱砂，妖娆媚人。琉璃的眸，迷离狼藉，含着丝丝蕴气。

竟是你！

曹玄逸又是一阵虚晃。

掌心下，皱纹消逝不见，一片细致光滑。

她看到黏在他碧色锦袍上的华发垂垂变黑，又被风吹乱贴在他脸上，与他黑发订交。

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