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萌萝出击

谢向晚认得这个丫环，她是老祖宗身边的二等丫环，名叫碧玺，是谢家的家生子，几年前选进延寿堂当差，因她本分、慎重，院子里的管事妈妈非常喜好，偶尔还会在老祖宗面前提上一提，时候久了，白叟家也就记着了这个聪明的小丫环。刚巧两年前，前一任碧玺到了婚配的年纪，被老祖宗放出去许了人，二等丫环的名额便空出了一个，老祖宗也没有多想，就把这个小丫环提了上来，成为新一任的‘碧玺’。

说着，她还用心冲着老祖宗嘟了嘟嘴儿，白胖小手揉着肚子，一副好委曲的小模样儿，配上她精美的五官，的确敬爱到爆。

琉璃被抢了差事，也不恼，而是谙练的蹲下/身子给老祖宗穿上鞋子。很明显，琉璃这个一等丫环已经很风俗被小洪氏‘截胡’了。

含混的应了一声，小洪氏微微哈腰，正欲提示老祖宗用饭，不想袁氏却不肯放等闲放过，当年她是想与小洪氏缔盟来着，还暗里里给小洪氏供应了很多信息，成果她没想到的是，小洪氏竟然是个软蛋，被洪太太段氏一个上马恐吓破了胆量，嫁入谢家后，除了装孙子就是自甘轻贱的做奴婢，半点儿当家太太的模样都没有。

“大蜜斯免礼，”被谢向晚‘拜了’三年，小洪氏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她微微侧身，只受了半礼。

见此环境，谢向晚的眸光闪动了下，心道，小洪氏这是演戏呢演戏呢还是演戏呢。她想干吗？想表示本身多么守礼、多么谦虚，还是想反衬谢向晚这个原配所出的嫡长女有多么的放肆？

小洪氏下认识的将目光投向老祖宗，不想老祖宗似是没看到她与袁氏的相争，竟身子一歪，倚在靠枕上眯起了眼睛。卧槽，好你个老妖婆，老娘在你跟前当了三年的奴婢，前前后后的服侍你，说句被人说烂的话，我就算没功绩也有苦劳吧，你竟连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好好好，老祖宗好着呢，快起来，这孩子就是懂事，”老祖宗刚梳洗结束，正筹办用早餐，见小曾孙女儿来了，忙笑眯眯的冲着她招手。

就在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丫环，只见她穿戴谢家丫环的同一服饰，即鹅黄色的立领窄袖小袄，外罩青缎掐牙比甲，下配一条水红色长裙，不过这个丫环比浅显丫环戴的金饰要好些，鬓间竟簪了一支小巧的赤金点翠花簪，显见是个在仆人面前是个极有面子的丫环。

当初因着比洪氏晚进门，袁氏被迫叫了洪氏两年姐姐。现在洪氏的庶妹进门，小洪氏倒是比袁氏晚进门，遵循所谓的‘先来后到’，袁氏毫不客气的以姐姐自居。

蓁蓁是谢向意的奶名，当初袁氏为了彰显本身比洪氏有文明，特地取了这么个名字，取自《诗经》：“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当然，除了袁氏喜好诗经外，蓁蓁二字的寄意也不错――富强，一来是但愿谢向意能健安康康，二来也是期盼她袁氏能后代富强。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表示，小洪氏已经胜利的让延寿堂的奴婢们风俗了她的存在，而她也在一步步的融入进了老祖宗的糊口中。

可不可礼，仿佛又说不畴昔，因为袁氏说的没错，不管她内心如何嫉恨洪氏，每次见了洪氏，袁氏都是先施礼问好的。

老祖宗一边谈笑着，一边作势要起来，小洪氏眼明手快，抢在琉璃脱手前便赶到老祖宗身边，恭敬的扶起她。

谢向晚微微点头，跟着碧玺一起进了正房。进了门，一股暖烘烘的热气劈面扑来，眼下虽已入春，但温度还低，以是谢家仆人房内的火盆都还燃着。特别是老祖宗这儿，她上了年纪，身边又带着个三岁的小娃儿，一老一小的最受不得春寒，是以这屋子里的温度比谢向晚房内还要高上几度。

“蓁蓁给老祖存候！”谢向意已经四岁了，小家伙被豢养的极好，圆滚滚、白嫩嫩，人长得也不坏，虽比不上谢向晚精美绝伦，但也是萌妹纸一枚，套在一身大红洒金的袄裙中，活似年画里的喜庆娃娃。

没错，老祖宗在谢家四五十年，身边的一等丫环、二等丫环换了不晓得多少茬，但名字倒是牢固的，一等丫环的名字别离是：琉璃、珍珠、翡翠和玛瑙，二等丫环则是：碧玺、水玉、珊瑚和玳瑁。旁人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而换到老祖宗身上则是铁打的名字流水的丫环。

“老祖宗可起来了？”谢向晚站在廊下，看了看天气，估摸了下时候，轻声问着。

本日正巧是谢向晚出孝后第一次公开露面，袁氏更不想错过这个碾压东苑的机遇，就见她笑容不减，语气却带着几分凉意的说道：“自古讲究长幼有序，我们谢家又讲究个先来后到，当年我常常见了洪姐姐，可都是以‘礼’相待的哟。”她决计减轻了‘礼’字的读音，竟是要让小洪氏向她施礼。

“此言差矣！”

别说让她对于谢茂发兄妹三个了，就是让她拿回东苑的管家权，小洪氏都办不到。

谢向晚没有立即扑向老祖宗，而是又冲着立在罗汉床侧的年青美妇施礼，“妙善给太太存候，太太/安好！”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小丫环的通传声：“西苑太太和二蜜斯来了！”

内心嘲笑两声，谢向晚面上却涓滴不显，眉眼弯弯的扑向老祖宗，爱娇的说：“老祖宗，妙善一大早就来给您存候了，早餐也没用，这会儿肚子都咕咕叫了，您听――”

小洪氏面皮顿时臊得通红，她晓得，她本日如果行了礼，今后就甭想在袁氏面前挺起腰杆了。

就在小洪氏急得不晓得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一向寂静不语的谢向晚却俄然开口了――

老祖宗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伸手戳了戳谢向晚白嫩嫩的额头，道：“你这孩子，头前儿还说本身是大孩子了，成果一转眼儿就跟我这儿撒娇，行啦，老祖晓得你孝敬，老祖可舍不得我们家妙善挨饿，走，老祖带你去吃好吃的……”

“哎哟，是大蜜斯来啦，快请出去，方才老祖宗还念叨您呢！”碧玺冲着谢向晚行了礼，笑盈盈的号召着。

只是袁氏没想到的是，洪氏没有给谢向晚起奶名儿，反倒是由山光寺的高僧给赐了个如此有来源的名字。妙善，哼，你咋不直接叫三公主呢。不能怪袁氏内心泛酸，实在是‘妙善’这个名字乃是观音菩萨削发前的俗名呀。若不是谢向晚有观音童女的名声，她还真压不住‘妙善’这两个字咧。

听到通传声，老祖宗的身子微微一顿，她冲着身侧使了个眼色，然后扶着小洪氏的手又坐了归去。站在一旁的玳瑁会心，忙出去驱逐。

未几时，袁氏、谢向意在一群丫环婆子的簇拥下走了出去。

而小洪氏呢，恰是锁着尾巴‘冬眠’的关头时候，对于袁氏的挑衅，她只冷静记在内心，并不敢出言回嘴。再加上老祖宗和谢嘉树听了袁氏的称呼后，也没有改正，似是默许的模样，小洪氏见状，愈发不敢等闲脱手了。

抬眼看到死仇家一身光灿的站在面前，袁氏的内心风俗性的又冷哼了一记，不过她眼角的余光瞥到恭敬肃立的小洪氏时，不由得唇角上扬，笑眯眯的道：“今儿我特地起了个大早，原想着能比mm早来一回，不想又被mm赶在了前头。”

“妾身给祖母存候！”袁氏盈盈下拜，姿势端得文雅，声音也透着柔婉。

谢向晚看到斜倚在罗汉床上的慈爱老妇，熟稔的施礼问安。

袁氏最看不过如许的废料了，以是，两年前她便撤销了跟小洪氏合作的动机，反而时不时的在老祖宗或是下人面前踩她一踩――小洪氏但是东苑的当家主母，她被打脸，全部东苑都跟着没面子呀。

“妙善给老祖宗存候，老祖宗，昨儿您睡得可安好？”

“大蜜斯来了！”门口的小丫环看到谢向晚一行人出去，一面恭敬的施礼、打帘，一面向内里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