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可使不得。”小厮惶恐，“还请女人莫要难堪主子，这是世子叮咛的事儿，主子尽管把东西送予女人，还请女人收下吧，省的主子归去也不好交差。”

小郡主皱下小眉头，“是那小丫环爬床，我大哥恼了，令人在院子毁了那丫环面貌杖毙，传言说一刀刀剐肉当不得真。”就是割了几刀罢，不若恼了怒的哥哥有些可骇，连她都怕。

她做的天然，常日在家也老是如许喂几个哥哥零嘴儿的。

小郡主瞧她如此，挥挥手说，“别在乎，我大哥没外头传的那么坏呐，都是瞎扯，你瞧瞧看，他们不还传言你是傻子吗？你可不是小傻子对吧。”

沈羡把枣儿嚼碎吞下，见这小玉娃娃顺势又捻了颗筹办喂他，眉心微动，不动声色道，“不必了，你们吃着就成，媚儿的药也喝了，你们玩着吧，我先分开了。”语毕，撩袍起家，从贵妃榻上起家绕过花雕屏风出了配房。

又见闺女摸着那狼毫玩，就笑了起来，“得了这般好的文房四宝，咱家姣姣也该发蒙了，明儿我去找副名帖返来给姣姣练字。”

这也是玉珠的处世之道，能揣摩人神采，上辈子搁商界炼出来的眼力劲儿。她见这世子没甚神采，却不讨厌她，看她时和看小郡主差不离的目光，指不定就把她当mm一样，就上赶着套个近乎，多个朋友老是没好事的。

“浑说！”姜安肃端倪寂然，语气峻厉，“莫要教坏了你mm，这些日子你功课如何，待会随了我去书房查验你的功课。”

小厮手中捧着一个木匣子，上前疾走两步追上几人，笑眯眯的道，“四女人，这是我们世子给女人的谢礼，感谢女人照顾咱家郡主。”

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人，小郡主塞了颗枣子入辩才哼哼唧唧道，“玉珠儿，你是不知的，我大哥但是一点儿甜食都不吃，你方才喂了他，他竟没回绝，且我大哥最不耐别人碰他的，别说你还用手指抓了吃食喂他。”哼，常日里连她光动手递的吃食他都不肯吃一口，小郡主有些吃味了，复而又一想，玉珠儿待她如此好，哥哥分她一半也是无妨。

玉珠儿三字经都已学会儿，每日凌晨吃过早膳乖乖的伏案练半刻钟字儿，木氏怕她伤手伤眼，只需学这么一小会儿，再者时至年关，书院里的门生们都放了课，哥哥姐姐们俱在，有人陪着耍，她倒也不是每日昏昏欲睡的模样。

“劳烦世子挂记。”玉珠儿诚恳伸谢。

白芨忍不住唠叨，“哎呀，女人，这些都是精贵的奇怪物件，这，这礼我们怎还的起。”

含笑哈腰福身回声喏才分开。

小郡主在一旁催促，“玉珠儿，你快些尝尝看，真的很好吃唉。”她说着又捻起一颗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鼓。

回了伯府，可贵几个哥哥同父母都在，得知国公府送了玉珠儿这么好一套文房四宝也有些给惊着，还是姜安肃道，“这物件于伯府而言贵重，但对国公府怕是没甚，既都收下了，今后得了甚好东西，还份礼归去就是。”

玉珠儿存眷点全去了小丫环爬床上头，她目瞪口呆，沈世子好似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吧，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就有丫环爬床了？真真是可骇。

玉珠儿给惊着了，不知所措看着沈羡如绸一样的黑发，略微清癯的背影，目光又挪到他正帮着本身脱去兔绒靴的手上，他的手指苗条如白玉，悄悄巧巧就帮着她把靴子脱了下来。

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迎着飘雪朝勇毅伯府驶去，路上白芨帮着翻开匣子，里头放着一水牛角雕孺子牧牛图笔筒，虎魄雕山子形笔架，松石绿釉笔砚，紫檀嵌珐琅云头纹墨床。

小郡主瞧着，正想拉住玉珠儿，奉告她自家这位哥哥但是一丁点的甜食都不会吃的，哪儿想还未曾拉住，她就见大哥盯着玉珠儿小巧圆润粉嫩的手指看了会儿，就着玉珠儿抬起的手，张口把枣子吃了出来。

珀哥儿神采立即垮了下来，惹的玉珠儿咯咯直笑。

沈羡沉默半晌，缓缓道，“无碍，你既是媚儿的朋友，还要多谢你陪着她，本日媚儿抱病，怕过了病气儿给你，待和丫环们回府记得让人煮碗汤药喝下。”

两个娃娃吃着枣子，说着闲话，看着小郡主吃了六七颗，玉珠儿把罐子合上，收起来放妆台上同那些零嘴儿摆放一起，“小郡主，你还病着，这个是不能多吃的，早晨吃了药吃上几颗压压苦味就成，待今后小郡主身子好起来，想吃多少我就让甘草做。”

过了几日，姜安肃真从别处借了泊远字帖过来，这字帖出自唐泊远之手，前朝驰名的书法家，这本字帖和他常日草书分歧，略微正楷些，字体娟秀很多，合适女人家练字。

过了几日，木氏陪着后代们吃过早膳，抱着姣姣儿去房里查了下账，给惊着了，吸了口气跟甘草说，“铺子这几日竟有三百多两的支出？”她深知做一支金饰花不了几本钱，而一只金饰的能卖五到十两的银子，再精美一些的开价二十两也是有人要的，这些利润起码一大半，也便是说一个月的纯利润能有一千多两。

这般一想，小郡主高鼓起来，吃枣子更加努力，徒留玉珠儿一人瞪着眼不知所措。

小郡主瞠目结舌，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珀哥儿笑嘻嘻，“姣姣，六哥可同你说，这练字是人间最最惨痛的事了。”

玉珠儿下认识点点头，想想也不对，遵循她的环境，三岁前的确算是个傻子了。

除此以外，牙雕梅花黑檀木匣子里还搁着几块果香饼子，闻着有果子的香味。玉珠儿晓得这是一种香料，掰开一小块搁暖炉子烧着能安神凝气。

谢澈似笑非笑睨了珀哥儿一眼，嫌他拆台。

那木匣子有些大，里头也不知是装了何物，玉珠儿见小厮难堪，叮嘱白芨把匣子抱着，同那小厮道，“那就多谢小哥儿，劳烦小哥儿归去同世子说声感谢。”

小郡主很听她的话，灵巧点头，两人就躺着榻上说话，半晌中后小郡主睡下，玉珠儿轻声唤了含笑出去服侍着，自个由着白芍系上大氅抱着出了房分开。

白芍愣住步子，玉珠儿趴她肩头看那清秀小厮，软声问，“小哥儿有何事？”

玉珠儿挥挥手，不甚在乎说，“没事儿，待今后还的起在还就是。”收都收了，总不能退归去，府中困难，现在想要行礼也难。得了这么一套文房四宝，看那狼毫大小，较着就是给她筹办的，拿归去送给哥哥们用都不成，只想着归去找副名帖儿来练字，莫不要孤负这么好的物件，恩，练字，她有些忧愁起来。

玉珠儿看他手中的匣子，牙雕梅花黑檀木的，黑檀木但是很宝贵的木头，她摇点头，“同世子说声感谢，谢礼就不必了。”

玉珠儿晓得这是一副文房四宝，笔筒，笔架，笔砚，磨床既是储存墨块的器具，翻开紫檀嵌珐琅云头纹墨床，内里搁着两块黑亮的墨块，闻着很舒畅的墨汁香味，连不懂这些的玉珠儿都感觉这一套东西怕是极其贵重，不但仅是贵重且是难寻的好物件，笔筒里还搁着几只狼毫，看大小是合适她用的物件。

玉珠儿也学了她的样儿，捻一颗入口，满嘴生香，甜丝丝，两个小女人就鼓着腮帮子对视，甜甜一笑。玉珠儿吃了一颗，味道真真是极好，又见沈世子坐在中间看着她们，想也没想用白嫩肉乎的小手捻起颗枣子递予世子嘴边，“世子可要尝尝？”

就算几家分着，一家也能分上百两银子，这还仅是开端。玉珠儿跟着松口气儿，府中能赚银钱，日子也会好过很多，总能渐渐好起来的。

唐泊远的字帖不必说，真迹非常可贵，传人间只剩几孤本，这本怕也是临摹出来的。

不安的挪动下位置，玉珠儿有些羞怯，穿戴白棉罗袜从铺着白狐外相的贵妃榻上站起，像模像样的给沈羡行了礼，软软糯糯的说，“感去世子。”

玉珠儿就有些八卦，问小郡主，“那外头如何传言他打死了丫环。”

白芍抱着玉珠儿，白芨跟在身后撑伞，下了几日小雪一向没停过，行至国公府侧门口时，一穿淡青色袍子的，长的一副机警样的小厮喊住她们，“姜四女人，还请稍等。”

不一会，方才送玉珠儿出去的丫环服侍着两人，小郡主不耐烦，挥手让丫环出去，“含笑，你且出去候着，这儿不消你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