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你别打她主意

“厥后，她在池中整整受了三日折磨。三日以后，林九幽设法往池中投了一条剧毒的赤练蛇。”

昭阳狠狠瞪着他，一言不发。

皇玄凛微浅笑了笑，轻眯凤眸，眸心倒是幽深、暗黑，“那虿池之*有大小毒蛇近千条，但毒性都毫不会置人于死地。曲贵妃被投入池中，浑身鲜血激起饿蛇凶性，越是挣扎惊骇便越惹来群蛇进犯。她眼睛看得见，耳朵听获得，神智未失，痛觉尚存，但手足俱废，口不能言，就连他杀都做不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玄凛低低一笑，淡淡道：“你晓得这位皇贵妃是如何死的吗？那还是先帝病重，朕即位的第二年，太后当着先帝的面，命人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割去了她的舌头，以荆条为鞭将她抽得体无完肤，然后，丢入了虿池。”

昭阳被这答案惊住，脊梁生硬着，额角排泄一滴汗，凉凉的，贴着面庞流下来，润湿了一道蜿蜒的陈迹。

皇玄凛了然，捏住昭阳的下巴，强即将她的嘴翻开，璟羲将花瓣放进昭阳嘴里。

心头一恸，璟羲哀戚地摇点头，隐有水光的清绝黑眸看向皇玄凛，“劳烦皇兄。”

蛋蛋们的对话吸引了昭阳的重视力，神智模糊有了一丝腐败，恍忽想起她此行另有更首要的事，望着玥默璃手里的神木蛋，泛着青紫的唇有些颤抖，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对不对？给我，把孩子给我……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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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玄凛抬眸看向昭阳，又笑了，那笑容可谓破月而出的明月，真真是华光灿烂，“她是朕见过最美的女人，泪流满面，哭泣不止的摸样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放开她的下巴，皇玄凛默了半晌，对上她恨意滔天的眼睛，问道：“你可传闻过皇贵妃曲琳琅？”

虿池极刑，以九丈深坑蓄养蛇蝎，受刑者断其手足，裸其体肤，一旦丢入虿池，即遭钻肠破肚，万毒噬骨，却一时不得断气，非挣扎哀嚎数日方化为血污，其形状之惨，惊绝鬼神。

神木蛋认主，精气渡入娅娅体内，摘下她那一刻，必定就是他的孩子，岂有顺手让渡的事理。

（注：正一品：皇后；从一品：皇贵妃；庶一品：贵妃；正二品：贤妃、良妃、淑妃、德妃（各一名），殉葬的雪贵妃为庶一品，璟羲与昭阳的生母贤妃为正二品，四妃之首。）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孩子本身生，也别打我家蛋蛋的主张。

“那敢问皇兄的生母又是谁？是不是也一样暴虐？”不管他与太后是甚么干系，在昭阳眼中皇玄凛与太后一样，都是杀母仇敌，此时又想到曲贵妃的惨状，话中更是涓滴不包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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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使力想挣开皇玄凛的挟制，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那点力道如同蚍蜉撼树，显得那么微不敷道。

“她就是朕的生母，曲琳琅，曲贵妃。”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楚非常。

那一刻，汐妍的视野恍惚了，她感觉本身有些莫名其妙，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两行泪竟节制不住，从眼角滑落。

在神木之花的药力下，昭阳眼里的赤色垂垂褪去，浑沌的脑筋也在渐渐复苏。

“混蛋……毒死我母妃不敷，还想毒死我……我要杀了你……我不吃，放开我，放开我……”

“对。”皇玄凛松开手，淡淡掷下这一字，再未说话。

答案太残暴，那不是你的错，不要亲口说出来！

“一蛇毙命，万蛇穿心，骸骨无存。”皇玄凛淡淡瞥她一眼，声音变得极冷，似有冰雪融入此中，寒天彻地，万物不生。

皇玄凛伸手一抹，纤长美好的指尖沾了些许汗液，亮晶晶的，都雅极了，“死在太背工中的女子，除了曲贵妃，另有你夫君赫连绝的姐姐雪贵妃。太后命令将赫连氏灭族，赫连雪被关在慈安宫，每擒住一个赫连族人，太后便命人在她面前凌迟正法，最多一次三百人同刑，慈安宫中如修罗天国，血腥连天，这此中便包含赫连雪的父亲、母亲、姐妹。先帝去后，赫连雪被送入皇陵活埋而死，如许的死法，比起你母亲的死如何？”

璟羲从玉盒里取出一片御神木的花瓣，走到她跟前，柔声哄道：“此物可解你体内蛊毒，规复神智。等身子好了，昭阳能够有很多孩子。”

莫名地，周遭刮起一阵冷风，冰冷砭骨，昭阳缩了缩脖子，场中诸位也不由打了个激灵。

汐妍专注地凝睇着皇玄凛，他脸上每一个神采，每一丝纤细的颠簸都看在眼里，见他眸光一转，眼底又瞬时静如平湖，唇畔含笑如冰，汐妍心头蓦地一跳，有根名为直觉的弦颤了颤……你想救她，但无能为力，杀了她是因为想让她摆脱。

花瓣入口即化，昭阳挣扎中，花瓣已被尽数咽下。

璟羲欲言又止的踌躇了半响，终是叹道：“没错，是虿池。那年我四岁，与皇兄亲眼所见。”

虿池？昭阳闻言一震，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璟羲。

皇玄凛俄然停了下来，昭阳感受他的手臂猛地一紧，竟忍不住诘问：“厥后呢？”

“那曲贵妃……”昭阳盗汗快速湿透衣衿，被风一吹更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好似想到甚么，昭阳俄然怒声吼道：“林九幽就是林公公，他是你的亲信！你，是你杀了曲贵妃！”

昭阳一怔，天下人皆知天启帝乃太后所出，她固然晓得天启帝与太后向来不靠近，却也从未思疑过他们的母子干系。

“哥哥……”昭阳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只是目露要求地看着他，“那是我的宝宝……哥哥，你叫他把宝宝还给我。我听你的话，不给母妃报仇了，也不要皇兄偿命，只要你把宝宝给我，我甚么都听你的。”

“太后南宫萩狄，并非朕的生母。”声音陡峭，只是眼尾淡淡的飞白染上一抹绯色，眸底的冰冷肃杀让人不寒而粟，“朕只是她从别的嫔妃手里抢来稳固她后位的棋子。”

皇玄凛低了头，默不出声地从领口牵出一枚用红线系着的玉佩，纤长莹白的手指搭在那细细的红绳上，红白呼应，夺目不凡。

昭阳规复自在，退后几步，直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嘲笑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皇兄与太后的心狠手辣倒是如出一辙。”

看看她猩红的眼，玥默璃下认识后退几步，把右手的小熙往怀里抱紧些，“这个是我的，你别打她主张。”看看左手的云娅，“这个是你哥哥的，你问他愿不肯意给你？”

“这是朕即位那天夜里，母亲潜入慈安宫，趁朕睡着偷偷挂在朕脖子上的……实在朕没睡着，装睡是想晓得，床头经常多出来的小玩意是谁送的。就在那一晚，她哭得太短长，朕忍不住扯下她的面纱，终究看清她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