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爬烟冲，挨鞋底

辜一贵个子不高，人长得精瘦精瘦的。他不但面皮黑，并且左脸上有一个两指宽的玄色胎记。村民叫他黑油罐也是有些名副实在的。

女人说要带着人来清算辜一贵，辜一贵吓得一个月没敢上街。

有一次一个有些姿色的年青女人抱着刚满月的孩子找辜一贵剃胎毛。

当时候去辜一贵家看电视还要收钱，五分钱一次，还得本身带板凳。

哪晓得这生了一副反骨头，恰好跟他老子反着来。辜学高学问一点也不高，真是孤负了这个好名字了。他是黉舍里最笨的一个孩子，一年级就连着读了四遍。孩子们都管他叫老油条。

暮年间，辜一贵在车车山四周几个村镇还是有些名誉的。

初夏的时节，气候已经有些热了。梅若雪就穿戴单衣单裤，那汗水一出，衣衫湿透了紧贴在身上，那女人小巧浮凸的线条就变得更加较着起来。

儿子出门了，就剩下儿媳妇带着孙子在家。这一向惦记的老公公可就逮着机遇了。

当时候乡村的精力文明糊口还是有些窘蹙的，劳动之余看看电视就是很豪侈的享用了。

辜一贵没有甚么文明，但是给娃儿起的名字倒是很有些讲究的。大儿子叫辜良玉，二女儿叫辜美玉。名字倒是良玉美玉的，但是孩子们恰好不争气，长得随辜一贵，又黑又肥大。

厥后，辜一贵还是村里最早买上电视机的人。买了电视机以后，辜一贵就更不得了。

那辜一贵一双眼睛就落到女人的胸脯里去了。

辜一贵晓得他本身那样的种，他婆娘那样的地，底子就别希冀长出甚么有模有样的庄稼来。

剃胎毛的孩子不诚恳，一个劲的哭。孩子的母亲忙着哄孩子，辜一贵也伸手来拍孩子。

那女人就不干了，顺手把中间放着的洗头过的脏水就泼到了辜一贵身上。

当时候川中人还种棉花，棉花还是很首要的经济作物，每一家都很正视的。

这刮刮匠在早些年还是一门不错的技术。当时候三天一次的集市，辜一贵古佛、方家两个集镇轮着赶，偶尔还要去一次元通场，手里老是有些矫捷钱。比起那些只会埋头侍弄庄稼的人家，辜一贵还是很有些优胜感。

那耀武扬威的架式，就跟现在的土豪开了一辆几百万的豪车一样。

用心干活的梅若雪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感受屁股前面痒痒的像有东西在爬。初夏时节，地里到处是毛毛虫。梅若雪觉得有毛毛虫爬到屁股上了，反手就把挖棉花苗的镰刀拍畴昔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是惦记取，那就有机遇。

辜一贵是一个刮刮匠，刮刮匠是乡村里对剃头徒弟的称呼，带着些鄙夷。这是几千年农耕文明敌手工艺人的轻视。

辜一贵的小儿子傻头傻脑的，黑得跟一个油罐子一样。幸亏他老子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辜学高，但愿他能够有高深的学问呢。

惹得一帮小孩子跟在他屁股前面喊：“黑油罐，背喇叭。喇叭响，屁股痒。屁股痒，放大屁，把你娃娃冲到北京去！”

说是哄孩子，那手就不诚恳了，就往人家女人胸前蹭。

当时候，辜一贵骑着一辆二八圈的减轻自行车，车屁股背面放着剃头的家伙什，肩膀上挎着一台红灯牌收音机。

鼎新开放后，心机矫捷的辜良玉就带了一帮人出去搞修建。

“晓得了，翠儿你爸爸回了，是不是该给爷爷一点过年钱啊？”辜一贵的内心欢畅起来。

梅若雪也真是性子烈，连骂带打的追着辜一贵满地跑，涓滴不顾及他的脸面。

阿谁女人有求于辜一贵倒是也没出声。辜一贵的胆量就大起来，竟然把手伸到人家衣服内里去了。

“这个该死的小东西，如何跟爷爷说话呢。”辜一贵抬手想要去打翠儿，翠儿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辜一贵把自家弄得跟个电影院似的，还在院子门口写上每一天的节目预报。

辜一贵和儿媳妇梅若雪一起种棉花。两小我都在苗田里挖棉花苗。

辜一贵输了钱，内心不痛快，黑着一张老脸往家走去。

辜一贵的小儿子辜学高每到早晨就端了一根板凳坐在院门口收钱。

满山都是干活的人，这辜一贵爬烟囱，挨鞋底的事很快就传遍了车车山的角角落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梅若雪蹲在前面挖棉花苗。辜一贵跟在前面把棉花苗往筐子里装。

“爷爷，我爸爸明天返来了，喊你和奶奶过来吃夜饭。”没到家门口，孙女翠儿就在路边喊他。

那刚出月窝子的女人正哺乳呢，胸前鼓鼓的一团，的确就要把胸前的衣服胀破了。

明白过事来的梅若雪气得一脸通红，脱下脚上的鞋，就用鞋底板去打辜一贵。

这一刀拍畴昔，辜一贵捂动手就哇哇的叫起来了。

川中的孩子剃胎毛是有些讲究的，那是表示孩子离了月窝子，就要奔着成人的路上走了。那剃胎毛是很有些典礼感的，要给刮刮匠封红包的。

辜一贵不是车车山的人，他跟赵全一个村，是汪家沟的。

川中人的看法里，鞋底板打人是很大的欺侮，传闻挨了鞋底板打的人要不利三年的。

梅若雪那滚圆紧实的屁股就在辜一贵面前晃呀晃的，晃得辜一贵内心兵荒马乱的。

不过这辜学高黑是斑点，身子骨结实，力量也大，不像他那矮墩墩的哥哥姐姐。一到早晨坐他们家门口，就跟门上贴的门神爷张飞一个样。

川中人把那种想打儿媳妇主张的老公公叫做爬烟囱的。不晓得这爬烟囱和那种不要脸的事如何就扯到了一起，归正一代一代的川中人都这么叫。

辜一贵惦记儿媳妇，但是儿子在家他也得不动手。

特别那收音机在当时还算是奇怪物件。辜一贵的收音机用帆布带子系着，挂在肩膀上，一起骑车一起呜哩哇啦的放着，大老远都能够听到动静。

辜一贵的大儿子辜良玉也跟着他学会了剃头，因为有一门技术，辜良美女固然长得不如何样，但是那张嘴会说话，倒也是讨人喜好。辜良玉就取了一个很标致的婆娘，梅家店的梅若雪。那婆娘真是有如雪后的梅花，鲜艳水嫩。

平常跟村里的那些婆娘们调笑打闹，嘴上占些便宜也就罢了，他还爱脱手动脚。

辜一贵倒是放不出把人冲到北京去的大屁来，不过他还真是有一种高人一等，沾沾自喜的感受。

这小儿子就不希冀甚么美玉良玉的，就指着多学些文明吧。

如许标致的儿媳妇，辜一贵当然就动起了歪心机。白日看着，夜里想着。看着眼馋，想着难受。这老公公就想干那爬烟囱的事。

川中的女人们固然好谈笑打闹，但是你真要跟她脱手动脚的，她会毫不包涵的给你几个耳刮子。

“给你一个狗屁，你就晓得要钱。平时也不见你给我一分钱花呢。”翠儿是辜一贵小儿子辜学高的二女儿，她很恶感的瞪了辜一贵一眼，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回家去了。

这辜一贵着名一个启事是他整天装得人五人六的，另一个最首要的启事是他好色。别人固然长得不如何样，但是看到标致的女人家婆娘家，那是眼睛放光，嘴流口水，跟饿了五六天的饿狼一样。

这不要脸的辜一贵该死挨鞋底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