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悲欢一线隔6

及至后代，风氏王族将浅碧山别院又作添建，这浅碧山便成历代王族疗养之行宫。

[注○2]杜甫《梦李白二首》

“王与将，各司其职，而本王则要弃将为王，如此论调……”风独影微顿，然后淡笑点头，“虽是新奇却也有理。”

“宣。”

闻得如此诚言，徐史心头震惊，可面上却力持安静，躬身垂首道：“臣能帮手风王，乃是臣之幸。”

“臣本日来，是为劝谏风王勿要出兵挞伐山尤。”徐史抬首望着风独影道。

“是。”徐史垂首应道。

“国相何事求见？”风独影看着阶下的臣子问道。

[注○7]杜甫《前出塞九首》

不一会儿，徐史便到了，“臣徐史拜见风王。”

“臣辞职。”

[注○5]杜甫《送韩十四江东觐省》

“不敢。”徐史不敢真让她相扶，忙自起家。

看着这两字，风独影正迷惑，徐史却已开口：“将者，需能兵善战，为的是护国拓边；王者，需仁德贤明，为的是百姓安康。”

“风王现在是青州之主，一州百姓皆瞻仰于风王，百姓所求者莫过于衣食丰足，一家安然。而战事一起，必定是要征粮征兵。征粮，即从百姓口中夺食；征兵，疆场刀剑无眼，必令百姓痛失亲人。此皆非王者之德也。”徐史慷但是道。

七州国相里，徐史是最年青的一名，现年三十六岁，为人端方慎重，很有君子之仪。

送往帝都的奏折很快便批下来了，天子允风王所请，因而久罗山南面拔地而起修建了一座城池，而后又迁万户畴昔，此城便为丹城，及至后代公然起到护边守疆之用。

“臣谢风王。”徐史起家。

取过信纸，凝眸看去，所谓的信，实在不过就两字：王、将。

风独影心头一动，凝眸看着信不语。

“自至青州以来，本王肩上便担下了一州重担，幸而有国相在，本王肩上的重担才是卸了一半。”风独影道。这徐史当初于朝中任职侍中之时，亦常见他进谏于天子，只当他是严玄那样刚正不阿的直臣，现在至青州一年，倒是见地了这位国相的超卓才具，堪当贤相。

[注○4]杜甫《老迈别》

风独影移步走回王座，“国相便替本王上书奏请陛下，于久罗山南面设置边城。既然此城对着碧涯海，有道是‘碧血赤忱化忠魂’，它保护的是我大东的边陲，便叫‘丹城’吧。”

听得最后一句，风独影一惊，思及了帝都的那些弹劾。固然，现在确切不宜出兵山尤，不管是朝局还是她本身……冷静叹一声，她道：“本王允你所谏。”

而一旁服侍着的内侍早是上前接过徐史手中的手札，然后走至王座前呈给她。

风独影抬眸看向徐史，刹时，脑中俄然掠过昔日金殿上侃侃而谈的顾云渊，当时是多么意气风发。如果……没有久罗山上的血祸，那么现在向她叙说王将之分的必定是久遥，一时神思怔忡。

[注○8]杜甫《新婚别》

“国相免礼。”

“你去吧。”

“是挞伐山尤还是缔结邦交，臣也一向犹疑问决，及至昨夜收到清徽君的信后，臣才是恍然大悟。”徐史一边说道一边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久遥走后的第二日，风独影于含辰殿措置政事时，内侍来报，国相徐史求见。

元鼎五年蒲月初，清徽君旧疾复发，前去浅碧山疗养。

[注○1]杜甫《孤雁》

风独影起家步下玉阶，伸手扶他，“实在该是本王替青州的百姓感谢你这位贤相才是。”

[注○3]杜甫《哀江头》

徐史听得，放下心来，拜倒于地，“臣为青州百姓伸谢风王。”

风独影闻言不由一怔，久遥给国相写了信？

闻言，徐史倒是愣了愣，他素知风独影之禀性，决非如此轻易劝说之人，可抬首目光掠过她手中的信，心下倒有些了然。

“嗯？”风独影挑眉看着他。那日紫英殿里商讨之际，徐史作为国相，却一向未曾发言。

[注○6]杜甫《白帝》

徐史一番长论后，却见风王只是怔坐不语，倒有些费解，他垂首再道：“臣若言语冲撞风王，还请风王恕罪。臣为青州的百姓请命，请风王体恤百姓之艰巨，一粟一兵，皆为百姓之命。何况挞伐山尤，乃是对外用兵，须得请旨于陛下，即算陛下允旨，朝中亦少不得‘君逾臣伐’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