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武王失陷红砂阵(2)
云霄曰：“不管姜尚事，是野人陆压，弄如许邪术！一则也是吾兄数尽，二则邪术倾生，吾等只拿陆压，也射他三箭，就完此恨。”又见“红沙阵”主张天君进营，与五位仙姑相见。太师设席与众位共饮数杯。次日，五位道姑出营，闻太师掠阵，又命邓、辛、张、陶保护前后。云霄乘鸾来至篷下，大喊曰：“传与陆压，早来会吾！”摆布忙报上篷来：“有五位道姑欲请陆老爷答话。”陆压起家曰：“贫道一往。”提剑在手，顶风大袖飘荡而来。云霄娘娘旁观，陆压虽是野人，真有些仙风道骨。怎见得：
话说五位仙姑来至营门，命旗门官通报。旗门官报入中军，闻太师出营迎请至帐内，打顿首坐下。云霄曰：“前日吾兄被太师请下罗浮洞来，不料被姜尚射死，我姊妹特来收吾兄骸骨。现在却在那里？烦太师唆使。”闻太师悲咽泣诉，泪雨如珠，曰：“道兄赵公明不幸遭萧升、曹宝收了定海珠去。他往道友洞府借了金蛟剪来，就会燃灯；交兵时便祭此剪。燃灯逃遁，其坐下一鹿闸为两段。次日有一野人陆压会令兄，又祭此剪，陆压化作长虹而走。然后两下未曾会战。数日来，西岐山姜尚立坛行术，咒诅令兄，被吾算出。彼时令兄有二门人――陈九公、姚少司，令他去抢钉头七箭书，又被哪吒杀死。令兄对吾说：‘悔不听吾妹云霄之言，果有本日之苦。’他将金蛟剪用道服包定，留与三位道友，见服如见公明。”
碧游宫里亲传授，阐教门人尽受灾。
琼霄、碧霄娘娘肝火冲冲，不由分辩，琼霄忙乘鸿鹄，碧霄乘花翎鸟出洞。云霄娘娘暗思：“吾mm此去，必然用混元金斗乱拿玉虚门人，反为不美。惹出事来，怎生是好！吾当亲去执掌，还可在我。”娘娘叮咛女童：“好生看管洞府，我去就来。”娘娘跨青鸾，也出洞府；见碧霄、琼霄飘飘跨异鸟而来。云霄娘娘大呼曰：“mm慢行！吾也来了！”二位娘娘道：“姐姐，你往那里去？”云霄曰：“我见你们不谙事礼，恐怕多事，同你去，见机而作，不成冒昧。”三人同业，只见前面有人呼曰：“三位姐姐慢行！吾也来了！”云霄转头看时，“本来是菡芝仙妹子。”问道：“你从那里来？”菡芝仙曰：“同你往西岐去。”娘娘大喜。才待前行，又有人来叫曰：“少待！吾来也！”及看时，乃彩云仙子，打顿首曰：“四位姐姐往西岐去；方才遇着申公豹约我同业，正要往闻道兄那边去，刚好遇着大师同业。”五位女仙往西岐来，瞬息，驾遁光立即而至。恰是：
碧霄娘娘把混元金斗祭于空中，陆压瞥见，却待逃脱，岂知此宝短长，只听得一声响，将陆压拿去，往成汤老营一摔。陆压总有奥妙之功，也摔得昏昏冷静。碧霄娘娘亲身脱手，捆绑起来，把陆压泥丸宫用符印镇住，绑在幡杆上。与闻太师曰：“他会射吾兄，今番我也射他！”传长箭手，令五百名军来射。箭发如雨，那箭射在陆压身上。一会儿，那箭连箭杆与箭头都成灰末，众军卒大惊。闻太师观之，无不骇异。云霄娘娘瞥见如此，碧霄曰：“这妖道将何异术来惑我等！”忙祭金蛟剪。陆压瞥见，叫声：“吾去也！”化道长虹，独自走了。来到篷下，见众位道友。燃灯问曰：“混元金斗把道友拿去，如何得返？”陆压曰：“她将箭来射吾，欲与其兄报仇。她不知我根脚，那箭射在我身上，箭天涯成为灰末。复放金蛟剪时，吾自来矣。”燃灯曰：“公道术精奇，端的可羡！”陆压曰：“贫道本日暂别，不日再见。”不表。
话说子牙乘骑向前，打顿首曰：“五位道友请了！”云霄曰：“姜子牙，吾居三仙岛，是安逸之士，不管人间是非。只因你将吾兄赵公明用钉头七箭书射死。他有何罪，你下此绝情，实为可爱！你虽是陆压所使，但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我等不得不问罪与你。况你乃毫末道行，何足为论。就是燃灯道人知吾姊妹三人，他也不敢欺负我。”子牙曰：“道友此言差矣！非是我等寻事作非，乃是令兄自取惹事，此是天数如此，终不成逃。既逢绝地，怎免灾殃！令兄师命不遵，要往西岐，是自取死。”琼霄大怒曰：“既杀吾亲兄，还借言天数，吾与你杀兄之仇，如何故巧舌遮饰！不要走，吃吾一剑！”把鸿鹄鸟催开双翅，将宝剑飞来直取，子牙手中剑急架相还。
只见黄天化纵玉麒麟，使两柄银锤冲杀过来。杨戬走马摇枪，飞来截杀。这壁厢碧霄怒发如雷，“气杀我也！”把花翎鸟二翅高涨。云霄把青鸾飞开，也来助战。彩云仙子把葫芦中戮目珠抓在手中，要打黄天化下麒麟。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闻太师道罢，放声掩面大哭。五位道姑齐动悲声。太师起家，忙取袍服所包金蛟剪放于案上。三位娘娘展开，睹物伤情，泪不无能。琼霄切齿，碧霄面发通红，动了无明三昧。碧霄曰：“吾兄棺椁在那里？”太师曰：“在后营。”琼霄曰：“吾去看来。”云霄娘娘止曰：“吾兄既死，何必又看？”碧霄曰：“既来了，看看何妨？”二位娘娘就走，云霄只得同业。来到后营，三位娘娘见了棺木，揭开一看，见公明二目血水流津，心窝里流血，不得不怒。琼霄大呼一声，几近气倒。碧霄含怒曰：“姐姐不必焦急，我们拿住他，也射他三箭，报此仇恨！”
白云深处诵《黄庭》，洞口清风足下生。有为天下清虚境，脱尘缘万事轻。叹无极，六合也知名。袍袖展，乾坤大；杖头挑，日月明。只在一粒丹成。
群仙顶上天门闭，九曲黄河大难来。
云髻双蟠品德清，红袍白鹤顶朱缨。丝绦束定乾坤结，足下麻鞋瑞彩生。劈地开天成道行，三仙岛内炼真形。六气三尸俱抛尽，天涯青鸾离玉京。
云霄对二妹曰：“此人名为闲士，腹内必有胸怀。看他到了面前如何言语，便知他学问浅深。”陆压缓缓而至，念几句歌词而来：
且说次日，云霄共五位道姑齐出来会子牙，子牙遂带领诸门人，乘了四不相，众弟子分摆布。子牙定睛，看云霄跨青鸾而至。怎见得：
陆压歌罢，见云霄打个顿首。琼霄曰：“你是散人陆压否？”陆压答曰：“然也。”琼霄曰：“你为何射死吾兄赵公明？”陆压答曰：“三位道友肯容吾一言，吾便当说；不容吾言，任你所为。”云霄曰：“你且道来！”陆压曰：“修道之士，皆从理悟，岂仗逆行。故正者成仙，邪者出错。吾自从天皇悟道，见过了多少逆顺。历代以来，从善归宗，自成正果。岂意赵公明不守顺，专行逆，助灭纲败纪之君，殛毙无辜百姓，天怒民怨。且仗本身道术，不顾别人修持。此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从古来逆天者亡，吾今便是天差杀此逆士，又何怨于我！吾观道友，此地居不久，此处乃兵山火海，怎立其身？若久居之，恐失长生之路。吾不失忌讳，冒昧上陈。”云霄沉吟，很久不语。琼霄大喝曰：“好孽障！焉敢将此虚谬之言，簧惑众听！射死吾兄，反将利口强辩！料你毫末之道，有何能处。”琼霄娘娘想冲霄汉，仗剑来取。陆压剑架忙迎。未及数合，碧霄将混元金斗望空祭起，陆压怎逃此斗之厄！有诗为证：
话说申公豹行至洞中下虎，问：“内里有人否？”少时，一女童出来，认得申公豹，便问：“教员往那里来？”公豹曰：“报你师父，说我来访。”童儿进洞，“启娘娘：申老爷来访。”娘娘道：“请来。”申公豹入内相见，顿首坐下。云霄娘娘问曰：“道兄何来？”公豹曰：“特为令兄的事来。”云霄娘娘曰：“吾兄有甚么事敢烦道兄？”申公豹笑曰：“赵道兄被姜尚钉头七箭书射死岐山，你们还不晓得？”只见琼霄、碧霄听罢，顿足曰：“不料吾兄死于姜尚之手，实为痛心！”放声大哭。申公豹在旁又曰：“令兄把你金蛟剪借下山，一功未成，反被别人所害。临危对闻太师说：‘我死以后，吾妹必然来取金蛟剪。你多拜上三位妹子：吾悔不听云霄之言，反入坎阱之厄。见吾道服、丝绦，如见我切身普通！’言之痛心，说之酸鼻！不幸千年勤奋修炼一场，岂知死于恶棍之手！真是切骨之仇！”云霄娘娘曰：“吾师有言：‘截教门中不准下山，以下山者，”封神榜“上定是驰名。’故此天数已定。吾兄不听师言，故此难脱此厄。”琼霄曰：“姐姐，你实是无情！不为吾兄着力，故有此言。我姊妹三人就是‘封神榜’上驰名也罢，吾定去看吾兄骸骨，不负同胞。”
双抓髻，云分瑞彩；水合袍，紧束丝绦。仙风道骨气清闲，腹内无穷奥妙。四海野人陆压，五岳到处名高。学成异术广，懒去赴蟠桃。
此斗开天长出来，内藏六合按三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