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广成子破金光阵(2)
且说燃灯与太乙真人回至芦篷,静坐不言。子牙办理前后。
圣母将绳索拽起,其镜现出,把手一放,明雷响处,震惊镜子,连转数次,放出金光,射着萧臻,大呼一声。不幸!恰是:
闻太师在老营外,见太乙真人又破了“化血阵”,大呼曰:“太乙真人休归去!吾来了!”只见黄龙真人乘鹤而至,立阻闻太师曰:“大人之语,岂得失期!十阵方才破六,尔且暂回,明日再见。现在不必这等恃强,雌雄自有分定。”闻太师气冲牛,神目光辉,须发皆竖。回进老营,忙请四阵主入帐。太师泣对四天君曰:“吾受国恩,官居极品,以身报国,理之当然。本日六友遭殃,吾心何忍!四位请回海岛,待吾与姜尚决一死战,誓不俱生!”太师道罢,泪如雨下。四天君曰:“闻兄且自欣喜,此是天数,吾等各有主张。”俱回本阵去了。
未曾行处风先动,才作奔腾草自扳。
当年有志学长生,本日方晓得行精。活动乾坤倒置理,转移月日互为明。苍龙成心归离卧,白虎多情觅坎行。欲炼九还那边是,震宫雷动望西成。
话说金光圣母见广成子飘但是来,大喊曰:“广成子,你也敢会吾此阵?”广成子曰:“此陈有何难破,聊为儿戏耳!”金光圣母大怒,仗剑来取,广成子执剑相迎。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回身往阵中走了。广成子随后赶入“金光阵”内,见台前有幡杆二十一根,上有物件北着。金光圣母下台,将绳索揽住,拽起套来,现出镜子,发雷震惊,金光射将下来。广成子忙将八卦仙衣翻开,连头裹定,不见其身。金光总有精奇奇妙,侵不得八卦紫寿衣。有一个时候,金光不能透入其身,雷声不能震惊其形。广成子暗将番天印往八卦仙衣底下打将下来,一声响,把镜子打碎了十九面。金光圣母着慌,忙拿两面镜子在手,方欲动摇,急发金光来照广成子,早被广成子复祭番天宝印打来。金光圣母躲不及,正中顶门,脑浆迸出。一道灵魂早进封神台去了。广成子破了“金光阵”,方出阵门。
萧臻一道灵魂,清福神柏鉴引进封神台去。金光圣母复上了斑豹驹,走至阵前曰:“萧臻已绝,谁敢会吾此阵?”燃灯道性命广成子:“你去走一遭。”广成子领命,作歌曰:
任是兽群应畏服,敢撄威猛等闲间。
有缘得悟本来真,曾在终南遇贤人。指出长生千古秀,天生玉蕊万年新。浑身是口难为道,大地飞尘别有春。吾道了然成一贯,不明一字最艰苦。
砂沾袍服身为血,化作津津各处红。
顷刻到了峨眉山罗浮洞,下了麒麟,太师旁观其山,真清幽僻净:鹤鹿纷繁,猿猴来往,洞门前吊挂藤萝。太师问:“有人否?”少时有一孺子出来,见太师三只眼,问曰:“老爷那里来的?”太师曰:“你师父可在麽?”童儿答曰:“在洞里静坐。”太师曰:“你说商都闻太师来访。”童儿出去,见师父报曰:“有闻太师来拜访。”赵公明传闻,忙出洞驱逐,见闻太师大笑曰:“闻道兄,哪一阵风儿吹你到此?你享人间繁华,受用金屋繁华,全不念叨门风景,平淡家风!”二人联袂进洞,施礼坐下。闻太师长叹一声,未及开言,赵公明问曰:“道兄为何长叹?”闻太师曰:“我闻仲奉诏征西,讨伐背叛。不料昆仑教下姜尚,善能谋谟,助恶者众,朋党作奸。频频失时,无计可施。不得已,往金鳌岛,邀秦完等十友帮手,乃摆十绝阵,希冀擒获姜尚,孰知今破其六,反损六位道友,无端遭殃,实为可爱!本日自思,无门可投,忝愧到此,烦兄一往。不晓得兄尊意如何?”公明曰:“你当时怎不早来?本日之败,乃自取之也。既然如此,兄且先回,吾随后即至。”太师大喜,辞了公明,上骑,借风云回营。不表。 且说赵公明唤门徒陈九公、姚少司:“随我往西岐去。”两个门徒领命。公明办理起家,唤童儿:“好生看管洞府,吾去就来。”带两个门人,借土遁往西岐。正行之间,俄然落下来,是一座高山上。恰是:
吼怒主动出深山,几点豪杰汗血斑。
神风一阵行千里,方显玄门道术高。
赵公明正看山中景色,蓦地山脚下一阵暴风高文,卷起灰尘。公明看时,只见一只猛虎来了。笑曰:“此去也无坐骑,跨虎登山,恰是功德。”只见那虎剪尾点头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乔坤一道灵魂已进封神台去了。孙天君复出阵前,大喊曰:“燃灯道友,你着知名下士来破吾阵,枉丧其身!”燃灯命太乙真人:“你去走一遭。”太乙真人作歌而来。歌曰:
利爪如钩心胆壮,钢牙似剑势凶顽。
百年道行从今灭,衣袍身材影无踪。
话说闻太师单独深思,无计可施,俄然想起峨眉山罗浮洞赵公明,心下踌躇:“若得此人来,大事庶几可定。”忙唤吉立、余庆:“好生守营,我往峨眉山去来。”二人领命。太师遂上墨麒麟,挂金鞭,借风云,往罗浮洞来。恰是:
话说赵公明见一黑虎而来,喜不自胜:“正用得着你!”掉步向前,将二指伏虎在地,用丝绦套住虎项,跨在虎背上,把虎头一拍,用符印一道画在虎项上。那虎四足就刮风云,顷刻间来到成汤营,辕门下虎。众军大呼:“虎来了!”陈九公曰:“无妨!乃是家虎。快报与闻太师:赵老爷已至辕门。”太师闻报,忙出营迎迓。二人至中军帐坐下,有四阵主来相见,共谈军务之事。赵公明曰:“四位道兄,如何摆十绝阵,反损了六位道友?此情真是可爱!”正说间,蓦地昂首,只见子牙芦篷吊颈着赵江。公明问曰:“那篷吊颈的是谁?”白日君曰:“道兄,那就是‘地烈阵’主赵江。”公明大怒:“岂有此理!三教本来总普通,彼将赵江如此之辱,吾辈面子何存!待吾也将他的人拿一个来吊着,看他意下如何!”遂上虎提鞭。闻太师同四阵主出营,看赵公明来会姜子牙。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太乙真人歌罢,孙天君曰:“道兄,你非是见吾此阵之士。”太乙真人笑曰:“道友休夸大口,吾进此阵如入无人之境耳。”孙天君大怒,催鹿仗剑直取。太乙真人用剑相还。未及三五合,孙天君便往阵中去了。太乙真人听脑后金钟催响,至阵门,将手往下一指;地现两朵青莲。真人脚踏二花,腾腾而入。真人用左手一指,指上放出一道白光,高有一二丈;顶上现一朵庆云,旋在空中,护馀顶上。孙天君在台上抓一把黑砂打将下来。其砂方至顶云,如雪见烈焰普通,自灭无踪。孙天君大怒,将一斗黑砂往下一泼。其砂飞扬而去,自灭自消。孙天君见此术不该,抽身逃遁。太乙真人忙将九龙神火罩祭馀空中,孙天君合该如此,将身罩住。真人双手一拍,只见现出九条火龙,将罩盘绕,瞬息烧成灰烬,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异景奇花观不尽,清楚生就小蓬莱。
闻太师得知金光圣母已死,大呼曰:“广成子休走!吾与金光圣母报仇!”麒麟走动如飞。只见“化血阵”内孙天君大呼曰:“闻兄不必起火,待吾擒他与金光圣母报仇。”孙天君面如重枣,一部短髯,戴虎头冠,乘黄斑鹿,飞滚而来。燃灯道人顾摆布,并无一人去得,偶尔见一道人,仓猝而至,与世人打顿首,曰:“众位道兄请了!”燃灯曰:“道者何来?高姓大名?”道人曰:“衲子乃五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是也。闻十绝阵有‘化血阵’,吾当帮手子牙。”言未了,孙天君叫曰:“谁来会吾此阵?”乔坤抖擞精力曰:“吾来了!”仗剑在手,向前问曰:“尔等虽是截教,老是削发人,为何起心不良,摆此恶阵?”孙天君曰:“尔是何人,敢来破我‘化血阵’?快快归去,免遭枉死!”乔坤大怒,骂曰:“孙良,你休滉海口,吾定破尔阵,拿你枭首,号令西岐。”孙天君大怒,纵鹿仗剑来取,乔坤赴面交还。未及数合,孙天君败入阵。乔坤随后赶入阵中。孙天君下台,将一片黑砂往下打来,正中乔坤。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