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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演义》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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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妲己设计害比干(2)

话说纣王暗纳喜媚,外官不知。天子不睬国事,荒淫内阙,内涵隔断,真是君门万里。武成王虽执掌大帅之权,提调朝歌四十八万人马,镇守都城,固然赤忱为国,其如不能面君谏言,相互隔断,无可何如,只行长叹罢了。一日,见报说,东伯侯姜文焕分兵攻打野马岭,要取陈塘关,黄总兵令鲁雄领兵十万守把去讫。不表。

灯光下,见喜媚两次三番启朱唇,一点樱桃,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蔼;转秋波,双湾死水,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把个纣王弄得心猿难按,意马驰缰,只急得一身香汗。妲己情知纣王欲火正炽,摆布难捱,用心起家换衣。妲己上前曰:“陛下在此相陪,妾换衣就来。”纣王复转下坐,朝上觌面传杯。纣王灯下以眼角传情,那道姑面红浅笑。纣王斟酒,双手奉于道姑;道姑接酒,吐袅娜声音答曰:“敢劳陛下!”纣王乘机将喜媚手腕一捻,道姑不语,把纣王灵魂儿都飞在九霄。纣王见是如此,便问曰:“朕同仙姑台前玩月,何如?”喜媚曰:“领教。”纣王复携喜媚手出台玩月,喜媚不辞,纣王心动,便搭住香肩,月下偎倚,情义甚密。纣王中间甚美,乃以言挑之曰:“仙姑何不弃此修行,而与令姐同住宫院,抛此清冷,且享繁华,朝夕欢娱,四时欢庆,岂不欢愉!人生多少,乃自苦如此。仙姑意下如何?”喜媚只是不语。纣王见喜媚不甚推托,乃以手抹着喜媚胸膛,软绵绵,温润润,嫩嫩的腹皮,喜媚半推半就。纣王见她如此,双手抱搂,偏殿交欢,云雨几度,方才罢手。正起家整衣,忽见妲己出来,一眼瞥见喜媚乌云狼藉,气喘吁吁,妲己曰:“mm为何这等模样?”纣王曰:“实不相瞒,方才与喜媚姻缘相凑。天降赤绳,你mm同侍朕摆布,朝暮欢娱,共享无穷之福。此亦是爱卿荐拔喜媚之功,朕心嘉悦,不敢有忘。”即传旨重新排宴,三人共饮,至五更方共寝鹿台之上。有诗为证,诗曰:

比干进内,见夫人孟氏曰:“夫人,你好生看顾孩儿微子德!我死以后,你母子好生守我家训,不成冒昧。朝中並无一人矣!”言罢淚如雨下。夫人大惊,问曰:“大王何故出此不吉之言?”比干曰:“昏君听信妲己有疾,欲取吾心作羹汤,岂有生还之理!”夫人垂泪曰:“官居相位,又无欺诳,上不犯法于天子,下不贪酷于军民,大王虔诚节孝,素表着于人耳目,有何罪过,岂至犯取心惨刑。”有子在旁泣曰:“父王勿忧。方才孩儿想起,昔日姜子牙与父王看气色,曾说倒霉,留一简帖,现在书房,说:‘至危急两难之际,进退无路,方可看简,亦可挽救。’”比干方悟曰:“呀!几近一时忘了!”忙开书房门,见砚台下压着一帖,取出观之,上书明白。比干曰:“速取火来!”取水一碗,将子牙符烧在水里,比干饮于腹中。忙穿朝服上马,往午门来。不表。

且说六札宣比干,陈青池了内事,惊得一城军民官宰,尽知取比干心作羹汤。话说武成王黄元帅同诸大臣俱在午门,只见比干乘马,飞至午门上马。百官忙问其故。比干曰:“据陈青说……取心一节,吾总不知。”百官随比干至大殿。比干径往鹿台下候旨。纣王立候,听得比干至,命:“宣下台来。”比干施礼毕。王曰:“御妻偶发沉疴肉痛之疾,惟小巧心可愈。皇叔有小巧心,乞借一片作汤,治疾若愈,此功莫大焉。”比干曰:“心是何物?”纣王曰:“乃皇叔腹内之心。”比干怒奏曰:“心者一身之主,隐于肺内,坐六叶两耳当中,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心正,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不正。心乃万物之灵苗,四象窜改之底子。吾心有伤,岂有活路!老臣虽死不吝,只是社稷丘墟,贤达尽绝。今昏君听新纳妖妇之言,赐吾摘心之祸;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存,社稷存!”纣王曰:“皇叔之言差矣!总只借心一片,无伤于事,何必多言?”比干厉声大呼曰:“昏君!你是酒色昏倒,胡涂狗彘!心去一片,吾即死矣!比干不犯剜心之罪,如何无辜遭此非殃!”

不听君子谏,专纳佞臣言。

比干逢此怪,目下死无存。

先爱狐狸女,又宠雉鸡精。

纣王怒曰:“君叫臣死,不死不忠。台上毁君,有亏臣节!如不从朕命,军人,拿下去,取了心来!”比干痛骂:“妲己贱人!我死冥下,见先帝无愧矣!”喝:“摆布,取剑来与我!”奉御将剑递与比干。比干接剑在手,望太庙大拜八拜,泣曰:“成汤先王,岂知殷受就义成汤二十八世天下,非臣之不忠耳!”遂解带现躯,将剑往脐中刺入,将腹剖开,其血不流。比干将手入腹内,摘心而出,望下一掷,掩袍不语,面似淡金,径下台去了。

且说纣王再观喜媚之姿,复睹妲己之色,六合悬隔。纣王暗想:“但得喜媚同侍衾枕,便不做天子又有何妨。”心上甚是难过。只见妲己问喜媚曰:“mm是斋,是荤?”喜媚答曰:“是斋。”妲己传旨:“排上素斋来。”二人传杯叙话。灯光之下,故作妖娆。纣王看喜媚,真如蕊宫仙子,月窟嫦娥。把纣王只弄的魂游漾漾三千里,魄绕江山十万重,恨不能共语相陪,一口吞她下肚,抓耳挠腮,坐立不宁,不知如何是好。纣王急得不耐烦,只是乱咳嗽。妲己已会其意,眼角传情,看着喜媚曰:“mm,妾有一言奉渎,不知mm可包容否?”喜媚曰:“姐姐有何事叮咛?贫道领教。”妲己曰:“前者妾在天子面前,赞美mm大德,天子喜不自胜,久欲一睹仙颜;今蒙不弃,慨赐来临,实出万幸。乞贤妹念天子渴望之怀,俯同一会,得领福慧,感戴不堪!今不敢冒昧晋谒,托妾先容。不知mm意下如何?”喜媚曰:“妾系女流,何况削发,生俗不便相会;二来男女不雅,且男女授受不亲,岂可同筵晤对,而不分表里之礼。”妲己曰:“不然。mm既系削发,原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岂得以世俗男女别离而论。况天子系命于天,即天之子,总控万民,富有四海,率土皆臣,即神仙亦当让位。况我与你幼虽结拜,义实同胞,即以姐妹之情,就见天子,亦是亲道,这也无妨。”喜媚曰:“姐姐叮咛,请天子相见。”纣王闻“请”字,也等不得,就走出来了。纣王见道姑一躬,喜媚打一顿辅弼还。喜媚曰:“请天子坐。”纣王便旁坐在侧。二妖反高低坐了。

且说诸大臣在殿前探听比干之事。众臣纷繁,群情朝廷失政,只听的殿后有足迹之声。黄元帅今后一观,见比干出来,心中大喜。飞虎曰:“老殿下,事体如何?”比干不语。百官迎上前来,比干低首速行,面如金纸,径过九龙桥去,出午门。常随见比干出朝,将马服侍。比干上马,往北门去了。不知凶吉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比干闲居无事,正为国度倒置,朝政失宜,心中筹划。忽堂候官敲云板,传御札,立宣见驾。比干接札,礼毕,曰:“天使先回,午门会齐。”比干自思:“朝中无事,御札为何甚速?”话未了,又报:“御札又至!”比干又接过。不一时,连到五次御札。比干迷惑:“有甚告急,连发五札?”正深思间,又报:“御札又至!”持札者乃奉御官陈青。比干接毕,问青曰:“何事要紧,用札六次?”青曰:“丞相在上:方今国势渐衰,鹿台又新纳道姑,名曰胡喜媚。本日早膳,娘娘偶尔心疼疾发,看看断气。胡喜媚陈述,要得小巧心一片,煎羹汤,吃下即愈。皇上言:‘小巧心如何晓得?’胡喜媚会算,算丞相是小巧心。是以发札六道,要借翻戏岁的心一片,抢救娘娘,故此告急。”比干传闻,惊得心胆俱落,自思:“事已如此。”乃曰:“陈青,你在午门等待,我即至也。”

且说纣王得意喜媚,朝朝云雨,夜夜酣歌,那里把社稷为重。那日,二妖正在台上用早膳,忽见妲己大呼一声,颠仆在地;把纣王惶恐汗出,吓的面如土色。见妲己口中喷出血水来,闭目不言,面皮俱紫。纣王曰:“御妻自随朕数年,未有此疾。本日如何得这等凶症?”喜媚用心点头叹曰:“姐姐旧疾发了!”帝问:“媚美人为何知御妻有此旧疾?”喜媚奏曰:“昔在冀州时,相互俱是闺女。姐姐常有肉痛之疾,一发即死。冀州有一医士,姓张,名元,他用药最妙,有小巧心一片煎汤吃下,此疾即愈。”纣王曰:“传旨宣冀州医士张元。”喜媚奏曰:“陛下之言差矣!朝歌到冀州有多少路!一去一来,起码月余。迟误日期,焉能救得?除非朝歌之地,如有小巧心,取他一片,顿时可救;如无,斯须即死。”纣王曰:“小巧心那个晓得?”喜媚曰:“妾身曾拜师,善能推算。”纣王大喜,命喜媚速算。这妖精用心掐指,算来算去,奏曰:“朝中只要一大臣,官居显爵,位极人臣,只怕此人舍不得,不肯救拔娘娘。”纣王曰:“是谁?快说!”喜媚曰:“惟丞比拟干乃是小巧七窍之心。”纣王曰:“比干乃是皇叔,一宗嫡派,莫非不肯借一片小巧心为御妻起沉疴之疾?速发御札,宣比干!”差官飞往相府。

国破妖氛现,家亡纣主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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