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武王白鱼跃龙舟(2)
征云荡荡透虚空，剑戟兵戈扰攘中。
北伯侯崇应鸾 西南豫州侯姚楚亮
灵派吞华岳，长流贯百川。
旗号向日飞龙凤，剑戟迎霜泣鬼神。
话说袁洪在顿时见姜子牙身穿道服，乘四不相，来至军前，摆布摆列有众位门人，次后武王乘清闲马，南北摆列众位诸侯。只见袁洪银盔素铠，坐下白马，使一条镔铁棍，担在鞍鞒，豪杰凛冽。怎见得袁洪好处，有赞为证：
且说武王同西方二百诸侯来至孟津大营，探马报入中军帐，子牙带领南、北二方四百诸侯，又稀有百小诸侯，齐来驱逐。武王径进中军。先有：
姜尚东征除暴政，诸侯拱手尊号令。
岸口无渔火，沙头有鹭眠。
只见四百诸侯知周兵已至，办理前来驱逐武王。子牙知武王乃仁德之主，岂肯欺君，恐众诸侯尊称武王，乃至中馁，则大事去矣。须是预先叮咛过，然后相见，庶几不暴露圭角。俟破纣以后，再作区处。乃对武王曰：“今舟虽抵岸，大王还在舟中，俟老臣先登陆，陈列东西，严整军威，以示武于诸侯，立定营栅，然厥后请大王。”武王曰：“任凭相父设施。”子牙先上了岸，率大队人马至孟津，立下营寨。众诸侯齐至中军，来见子牙。子牙驱逐上帐，相叙礼毕，子牙曰：“各位君侯见武王不必深言其伐君吊民之故，只以观政于商为辞，俟破纣以后，再作商讨。”众诸侯大喜，俱依子牙之言。子牙令军政官与哪吒、杨戬前去迎请武王。前面又有西方二百诸侯随后过黄河，同武王车驾而进。端的是天下诸侯汇合，自是分歧。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话说武王一见黄河，白浪滔天，一望无边，吓得面如土色。那龙舟只在浪里，或上，或下。俄然有一旋窝，水势分开，一声清脆，有一尾白鱼跳在船舱里来，就把武王吓了一跳。那鱼在舟中，左蹦右跳，跳有四五尺高。武王问子牙曰：“此鱼入舟，主何凶吉？”子牙曰：“恭喜大王！道贺大王！鱼入王舟者，主纣王该灭，周室当兴，正应大王继汤而有天下也。”子牙传令：“命庖人将此鱼烹来，与大王享之。”武王曰：“不成。”仍命掷之河中。子牙曰：“既入王舟，岂可荙此，正谓‘天赐不取，反受其咎’，理宜食之，不成轻弃。”摆布领子牙令，速命庖人烹来。不一时献上，子牙命赐诸将。少顷，风恬浪静，龙舟已渡黄河。
本日姜公头一战，孟津血溅竹梢红。
本日诸侯会孟津，纷繁杀气满尘凡。
诸侯总计破朝歌，恰是神仙遇劫魔。
应知世运当亨泰，四海讴吟老是春。
茫然浑似海，一望更无边。
士卒赳赳歌化日，军民济济庆仁人。
话说子牙人马来至黄河，摆布报至中军。子牙叮咛：“借办民舟。”每只俱有工食银五钱，并不白用民船一只，万民乐业，无不喝彩戴德，真所谓“时雨之师”。子牙传令，另备龙舟一只，装载武王。子牙与武王驾坐中舱，摆布鼓棹，向中流进发。只听得黄河内波浪滔天，风声高文，把武王龙舟泊在浪里颠簸。武王曰：“相父，此舟为何如许掀簸？”子牙曰：“黄河水急，平素浪发，也是不小的；况本日有风，又是龙舟，故此颠簸。”武王曰：“推开舱门，俟孤看一看何如？”子牙同武王推舱一看，好大浪！怎见得黄河叠浪千层，有诗为证：
银盔素铠，缨络红凝。左插狼牙箭，右悬宝剑锋。横担镔铁棍，白马似神行。幼长梅山下，胜利古洞中。曾受阴阳诀，又得六合灵。善能多窜改，奥妙似人形。梅山称第一，保纣灭周兵。
众诸侯进营，只要东伯侯姜文焕未曾进游魂关，乃序武王上帐，武王不肯。相互固逊多时，武王同众诸侯交相下拜。天下诸侯俯伏曰：“今大王台端特临此地，使众诸侯得睹天颜，仰观威德，早救民于水火当中，天下幸甚！万民幸甚！”武王深自谦让曰：“予小子发，嗣位先王，孤德寡闻，唯恐有负前烈；谬蒙天下诸侯传檄相邀，特拜相父东会各位贤侯，观政于商。若曰予小子冒昧发兵，则予岂敢，惟望各位贤侯教之！”内有豫州侯姚楚亮对曰：“纣王无道，杀妻诛子，焚炙忠良，殛毙大臣，沉沦酒色，弗敬上天，郊庙不祀，播弃黎老，昵比罪人。皇天大怒，绝命于商。予等奉大王恭行天之罚，讨伐吊民，拯万姓于水火，正应天顺人之举，泄人神之愤，天下无不咸悦。若予等与大王坐视不睬，厥罪惟均，望大王裁之。”武王曰：“纣王虽不可正道，俱臣下蔽惑之耳。今只观政于商，擒其嬖幸，令人君改其弊政，则天下自平矣。”
百万雄师兴宇宙，奇功立在孟津河。
且说袁洪在营中，只见报马启曰：“今有武王兵至孟津下寨，大会诸侯，请元帅决计。”殷破败听得，忙上媒介曰：“周武乃天下背叛元首，自发兵至此，地点获捷。军威甚锐，元帅不成忽视，务要严兵以待。”袁洪曰：“参军之言固善，料姜尚不过一磻溪村夫，有何本领，此皆诸关将士不消心，乃至彼幸运胜利。参军放心，看吾一阵令他片甲不回。”次日，子牙升帐，众诸侯上帐拜见，有夷门伯武高逵言曰：“启元帅：诸侯六百驻兵于此，俱未敢私行用兵，只在此拒住，只候武王台端到临，以凭裁夺。本日若不先擒袁洪，则匹夫尚自逞强，犹不知天吏之不成战也。望元帅早赐实施。”子牙曰：“贤侯之言甚善。吾必先下战书，然后会兵孟津，方能够示天下之恶，惟天下之德能够克之。”众皆大喜。子牙忙修书，差杨戬往汤营内来下战书。杨戬领命，往成汤营前上马，大喊曰：“奉姜元帅将令，来下战书！”探事小校报与中军，袁洪听得周营来下战书，忙命摆布：“令来。”只见军政官来至营门，令杨戬进见。杨戬至中军帐见袁洪，呈上战书。袁洪旁观毕，乃曰：“吾不修回书，商定明日会兵便了。”杨戬回至中军，见子牙，言明日会兵。子牙传令与众诸侯：“明早会兵。”俱各各筹办去了。
洋洋光侵月，浩浩影浮天。
邠州伯丁建吉 右伯姚庶良
远伯常信仁 夷门伯武高逵
近伯曹宗
南伯侯鄂顺 东南扬州侯锺志明
彭祖寿曰：“天命靡常，唯有德者居之。昔尧有天下，因其子不萧，而禅位于舜。舜有天下，亦因其子之不萧，而禅位于禹。禹之子贤，能秉承父业，因而相传至桀而德衰，残暴夏政，天人怨之。故汤得行天之罚，放桀于南巢，伐夏而有天下。贤圣之君六七作，至于纣，罪过贯盈，毁弃善政，戕贼不道，皇天大怒，降灾于商，爰命大王以代殷汤，大王幸毋固辞，以灰诸侯之心。”武王谦让未遑。子牙曰：“各位贤侯，本日亦非商讨闲事之时，俟至商郊，再有说话。”众诸侯佥曰：“相父之言是也。”武王命营中治酒，大宴诸侯。不表。
话说子牙向前问曰：“来者莫非成汤元帅袁洪麽？”袁洪曰：“你可就是姜尚？”子牙曰：“吾乃奉天征讨扫荡成汤天保大元帅。今天下归周，商纣无道，天下离心离德，只在朝夕受缚，料你一杯之水，安能救车薪之火哉！汝若早早背叛纳降，尚待汝以不死；如若不肯，朝夕一朝兵败，玉石俱焚，虽欲求其独生，何可及哉。休得执迷，徒劳伊戚。”袁洪笑曰：“姜尚，你只知磻溪捕鱼，水有深浅，今幸而五关无有将才，让你深切重地，你勇于巧舌令色，惑吾众听耶！”回顾摆布先行曰：“谁与吾拿此鄙夫，以泄天下之愤？”旁有一人大喊曰：“元帅放心，待我胜利！”走马飞临阵前，摇手中枪直取姜子牙。旁有右伯姚庶良纵马摇手中斧，大喊曰：“匹夫慢来，有吾在此！”也不答话，两马订交，枪斧并举，一场大战。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妖氛滚滚各抢先，杨戬梅山收七圣。
次日，周营炮响，子牙调出大队人马，有六百诸侯齐出，当中是子牙人马，俱是大红旗；左是南伯侯鄂顺，右是北伯侯崇应鸾，尽是五色幡幢，真若盔山甲海，威势如彪，豪杰似虎。布成步地，全军号令，冲至军前。哨马报与袁洪，袁洪与众将出营旁观子牙大兵步队，只见天下诸侯雁翅排开，分于摆布，当中是元帅姜尚，左有鄂顺，右有崇应鸾。有诗为证，诗曰：
千层凶浪滚，万叠峻波颠。
左伯宗智明 东北兖州侯彭祖寿
话说姚庶良手中斧转换如飞，不知常昊乃是梅山一个蛇精，姚庶良乃是实在本领，那里晓得，只要胜利。常昊不觉败下阵去，姚庶良便催马赶来。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