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子牙兵取临潼关(2)
话说韦护见此杵竟落于幡下，不觉大惊。众门下俱相互看住。只见卞吉复至军前，大喊曰：“姜尚可早早下骑归降，免你一死！”哪吒听得大怒，登开风火轮，现出三首八臂，大喝曰：“匹夫慢来！”摇火尖枪飞来直取。卞吉见哪吒如此形状，先自吃了一惊。未及数合，被哪吒一乾坤圈把卞吉几近打上马来，回身败进关去了。子牙后有李靖催马摇戟来战，欧阳淳旁有桂天禄舞手中刀抵住了李靖。未及数合，被李靖一戟刺于马下。欧阳淳大怒，摇手中斧来战李靖，子牙命摆布擂鼓助战。只见阵后冲出辛甲、辛免四贤，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无数周将，把欧阳淳围在当中，又有周纪、龙环、吴谦三将也来助战，把欧阳淳杀得只要抵挡之功，更无还兵之力。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话说群仙道别而去，唯有陆压握子牙之手曰：“我等此去，会晤已难，前程虽有凶恶之处，俱有解释之人，只另有几件难处之事，非此宝不成，我将此葫芦之宝送你，觉得后用。”子牙感激不已。陆压遂将飞刀付与，也自道别而去。
且说报马报入帅府，欧阳淳大惊，只见卞金龙家将报入本府，卞金龙老婆胥氏传闻，放声大哭，轰动后园宗子卞吉。卞吉问摆布：“太太为何哭泣？”摆布把家主阵亡事说了一遍。卞吉怒发冲冠，遂换了披挂，来见母亲曰：“母亲不须哭泣，俟儿为父亲报仇。”胥氏只是哭泣，也不管卞吉的事。卞吉上马，至帅府前。摆布报入殿庭：“启元帅：卞先行宗子听令。”欧阳淳命；“令来。”卞吉上殿，施礼毕，含泪启曰：“末将父死何人之手？”欧阳淳曰：“尊翁不幸，被反贼黄飞虎枪挑上马，丧了性命。”卞吉曰：“本日已晚，明日拿仇敌为父泄恨。”卞吉回至家中，令家将扛抬一个红柜，遂领军出关。卞吉带领军士相称外，直立一根大幡杆，将红柜翻开，拎出一首幡，将起来，悬于空中，有四五丈高。好短长幡！怎见得，有诗为证：
话说黄巾力士将申公豹塞了北海，回元始法旨，不表。
从今别后何年会？安得相逢诉旧缘。
飞虎领本部人马，一声炮响，相称下搦战。报马报入帅府：“启主帅：有周将搦战。”欧阳淳曰：“谁去走一遭？”只见先行官卞金龙领令，出关来见黄飞虎，大喊曰：“来将何名？”飞虎曰：“吾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卞金龙痛骂：“反贼不思报国，反助背叛！吾乃临潼关先行卞金龙是也。”黄飞虎大怒，纵骑摇枪，飞来直取，卞金龙手中斧急架忙迎。牛马订交，枪斧并举。战未三十合，黄飞虎卖个马脚，吼一声，将卞金龙刺上马来，枭了首级，掌鼓回营，来见姜元帅。子牙大喜，上了黄将军功劳。不表。
万骨攒成世罕知，开天辟地最为奇。
此丹炼就有玄功，因你三人各自攻。
险处又逢险处过，出息不必问如何。
如有先将动机改，腹中丹发立即薨！
且说子牙领众门徒回潼关来见武王，武王曰：“相父本日返来，兵士俱齐，可速进兵，早会诸侯，孤之幸也。”子牙传令，起兵往临潼关来。只八十里，早已来相称下，安下行营。且说临潼关守将欧阳淳闻报，与副将卞金龙、桂天禄、公孙铎共议曰：“今姜尚兵来，只得一关，焉能反对周兵？”众将言曰：“主将明日与周兵见一阵，如胜则以胜而退周兵；如不堪，然后死守，修表往朝歌去垂危，俟援兵协守，此为上策。”欧阳淳曰：“将军之言是也。”次日，子牙升帐，传命令去：“谁去取临潼关走一遭？”旁有黄飞虎曰：“末将愿往。”子牙许之。
本日谁知身塞海，不知红日几沧桑。
话分两端，单表元始驾回玉虚。申公豹只因破了万仙阵，企图逃窜他山，岂知他恶贯充斥，跨虎而遁；只见白鹤孺子瞥见申公豹在前面，似飞云掣电普通驰驱，白鹤孺子忙启元始天尊曰：“前面是申公豹逃窜。”元始曰：“他曾发一誓，命黄巾力士将我的三宝玉快意把他拿在麒麟崖服侍。”孺子接了快意，递与力士。力士赶上前大喊曰：“申公豹不要走！奉天尊法旨拿你去麒麟崖听候！”祭起快意，平空把申公豹拿了往麒麟崖来。且说元始天尊驾至崖前，落下九龙沉香辇，只见黄巾力士将申公豹拿来，放在天尊面前。元始曰：“你曾发下誓盟，去塞北海眼，本日你也无词。”申公豹低首无语。元始命黄巾力士：“将我的蒲团卷起他来，拿去塞了北海眼！”力士领命，将申公豹塞在北海眼里。有诗为证：
诸侯八百看看会，只待封神奏凯歌。
且说子牙闻报，南宫适被擒，心中大惊，闷坐中军。次日，卞吉又来搦战，坐名要黄飞虎。飞虎带黄明、周纪出营来，见卞吉飞马过来，大喊曰：“来者何人？”黄飞虎曰：“吾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卞吉闻言大怒，骂曰：“反国逆贼，擅杀吾父，不共戴天之仇。本日拿你碎犼万段，以泄吾恨！”展戟来刺。黄飞虎急拨枪来迎。战有三十回合，卞吉诈败，竟往幡下去了。黄飞虎不知，也赶至幡下，亦如南宫适一样被擒。黄明大怒，摇斧赶来，欲救黄飞虎，不知至幡下，也跌翻在地，也被擒了。卞吉连擒二将，进关来报功，欲将黄飞虎斩首，以报父仇。欧阳淳曰：“小将军虽要报父之仇，理宜斩首，只他是起祸渠魁，合法献上朝廷正法。一则以泄尊翁之恨，一则以显小将军之功，恩仇两伸，岂不为美？且将他监候。”卞吉不得已，只得含泪而退。
老子道罢，与元始各回玉京去了。广成子与十二代神仙，俱来道别曰：“子牙，吾等与你此一别，再不能会晤也！”子牙心下甚是不忍分离，在篷下恋恋不舍。子牙作诗以送之，诗曰：
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打顿首坐下。前面就是老子、元始过来拜见毕，又是十二代弟子并众门人俱来拜见毕，俱分两边侍立。通天教主也在一旁站立。鸿钧道人曰：“你三个过来。”老子、元始、通天三个走近前面，道人问曰：“当时只因周家国运将兴，汤数当尽，神仙逢此杀运，故命你三个共立‘封神榜’，以观众仙根行浅深，或仙，或神，各成其品。不料通天弟子轻信门徒，致肇事端，虽是劫数难逃，终是你不守清净，自背盟言，不能善为众仙摆脱，乃至俱遭搏斗，罪诚在你，非是我为师的有方向，这是公论。”接引与准提齐曰：“教员之言不差。”鸿钧曰：“本日我与你讲明，今后解释。大门徒，你须让过他罢。俱各归仙阙，毋得伤害生灵。穇众弟子厄满，况姜尚大功垂成，再毋多言。今后各修宗教。”鸿钧叮咛：“三人过来跪下。”三位教主齐至面前，双膝跪下。道人袖内取出一个葫芦，倒出三粒丹来，每一名赐他一粒：“你们吞入腹中，吾自有话说。”三位教主俱皆依师命，各吞一粒。鸿钧道人曰：此丹非是却病长生之物，你听我道来：
周王不是多洪福，百万雄师此处危。
东进临潼会万仙，依依回顾甚相怜。
话说周纪见黄明又得胜，不敢向前，只得败过营来见子牙。子牙闻说黄飞虎被擒，大惊，问周纪曰：“他如何擒去？”周纪曰：“他于关外立有一幡，俱是人骨头穿成，高稀有丈。他先自败走，竟从幡下畴昔；如果赶他的，只至幡下，便身连马倒了。黄明去救武成王，也被擒去。”子牙大惊：“此又是左道之术！待吾明日亲身临阵，便知端的。”次日，子牙与众将门人出营来，瞥见此幡悬于空中，有千条黑气，万道寒烟。哪吒等细心定睛，看那白骨上俱有朱砂符印，对子牙曰：“师叔可曾见上面符印么？”子牙曰：“吾已见了，此恰是左道之术。你等此后交兵，只不往他幡下过便了。”
卞吉与南宫适战有二三十合，卞吉拨马便走，南宫适随后赶来。卞吉先往幡下畴昔，南宫适不知详细，也往幡下来，只见马到幡前，早已连人带马颠仆，南宫适不醒人事，被摆布守幡军士将南宫适绳缠索绑，拿出幡来。南宫适方展开二目，乃知堕入他左道之术。卞吉进关来见欧阳淳，把拿了南宫适的话说了一遍。欧阳淳命摆布：“推来。”至殿前，南宫适站立不跪。欧阳淳骂曰：“反国逆贼！今已被擒，尚敢抗礼！”命：“速斩首号令！”旁有公孙铎曰：“主将在上：目今奸佞当道，言我等守关将士俱是架言交战，冒破赋税，贿买功劳，凡有边报，一概不准，尚将赍本人役斩了。依本将鄙意，不若将南宫适监候，俟捉获渠魁，解往朝歌，以塞奸佞之口，庶知边关非冒破之名。不知主将意下如何？”欧阳淳曰：“将军之言正合吾意。”遂将南宫适送在监中。不表。
只见报马报入关内，欧阳淳也亲身出关，来会子牙。欧阳淳不往幡下过，往中间走来。子牙瞥见欧阳淳转将出来，对门人曰：“你看主将也不今后处过。”众将皆点头会心。子牙迎上前来，问曰：“来将莫非守关主将么？”欧阳淳曰：“然也。”子牙曰：“将军何不知天命耶？五关只此一城，尚欲顺从天兵哉。”欧阳淳大怒：“匹夫敢出此言！”回顾卞吉曰：“与吾拿此叛贼！”卞吉催开马，摇手中戟飞奔过来。旁有雷震子大喊曰：“贼将慢来，有吾在此！”展开二翅，举棍打来。卞吉见雷震子凶悍，知是异人，未及数合，就往幡下败走。雷震子自忖：“此幡既是妖术，不若先打碎此幡，再杀卞吉未迟。”雷震子把二翅飞起，望幡上一棍打来。不知此幡四周有一股妖气迷住，撞着他就自昏倒，雷震子一棍打来，竟被妖气冲着，便翻下地来，不醒人事。两边守幡家将，把雷震子捆绑起来。这壁厢韦护大怒，急祭起降魔杵来打此幡。此杵虽能弹压邪魔外道之人，不知打不得此幡，只见那杵竟落幡下。恰是：
休言韦护降魔杵，怎敌幽魂百骨幡。
子牙与元始众仙下得芦篷，姜子牙伏于道旁，拜求掌西席尊曰：“弟子姜尚蒙师尊唆使，得进于此地，不知后会诸侯一事如何？”老子曰：我有一诗，你服膺有验。诗曰：
话说当日卞吉将幡杆竖起，一马竟至周营辕门前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启元帅：关内有将请战。”子牙问：“那个出马？”只见南宫适领命出营。见一员小将，生的面孔锰恶，手持方天画戟，大喊曰：“来者何人？”南宫适笑曰：“似你这等黄口孺子，定然不认得，吾是西岐大将南宫适。”卞吉曰：“且饶你一死归去，只叫黄飞虎出来！他杀我父，吾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拿你这将生替死之辈。”南宫适听罢大怒，纵马舞刀，直取卞吉，卞吉手中戟急架忙迎。二马订交，戟刀并举。二将大战，恰是棋逢敌手，将遇作家。
从修顶上三花现，返本还元又是仙。
鸿钧道人作罢诗，三位教主叩首：“拜谢教员慈悲！”鸿钧道人起家，作辞西方教主，命通天三弟子：“你随我去。”通天教主不敢违命。只见接引道人与准提俱起家，同老子、元始率众门人同送至篷下。鸿钧别过西方二位教主，老子与众门人等又拜伏道旁，俟鸿钧发驾。鸿钧叮咛：“你等去罢。”世人起立拱候。只见鸿钧与通天教主驾祥云冉冉而去，西方教主也作辞回西去了。老子、元始与子牙曰：“本日来，我等与十二代弟子俱回洞府，候你封过神，重新再修身命，方是真仙。”恰是：
堪笑阐教申公豹，要保成汤灭武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