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青龙关飞虎折兵(1)

流水滚滚日夜磨，不知乌兔若奔梭。

子牙看书毕，问王信曰：“你主将既已纳款，吾亦不究旧事。明日即行献关，毋得再有推阻。”洪锦在旁言曰：“胡升几次不定，元帅不成轻信，恐此中有诈。”子牙曰：“前日乃是他兄弟违傲，与火灵圣母自恃左道之术故耳。以我观，胡升乃是至心纳降也。公勿多言。”遂令王信：“答复主将，明日进关。”王信领令，进关来见胡升，将子牙言语尽说一遍。胡升大喜，遂命关上军士立起周家灯号。

且说胡升在关内不知火灵圣母休咎，又听得报马来报，子牙兵复相称下，胡升大惊：“姜尚兵又复至，火灵圣母休矣！”急与佐贰官商讨：“前日已是降周，平空而来火灵圣母滋扰这场，使吾更变一番，固然胜了姜子牙二阵，成得甚事！现在怎好相见？”旁有佐贰官王信曰：“现在元帅把罪名做在火灵圣母身上，彼自不罪元帅也。这也无妨。”胡升曰：“此言也有理。”就差王信具纳降文书，前去周营来见子牙。有军政官报入中军：“启元帅：关内差官下文书，请令决计。”子牙传令：“令来。”王信来至中军，呈上文书。子牙展于案上旁观，书曰：

话说通天教主曰：“姜尚乃是奉吾三教法旨，扶佐应运帝王，这三教中都有在‘封神榜’上的。广成子也是犯教之仙，他就打死火灵圣母，非是他来寻事做，这是你去寻他，老是天意。尔等何必与他做对？连我的训谕不依，成何面子！”众门人未及开言，只见多宝道人跪下禀曰：“教员圣谕，怎敢不依？只是广成子太欺吾教，妄自负大他的玉虚教法，唾骂我等不堪，教员那里晓得？倒把他一面虚词当作实话，被他欺诳过了。”通天教主曰：“‘红斑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来总普通。’他岂不知，怎敢胡说欺弄。你等切不成自分相互，致肇事端。”多宝道人曰：“教员在上：弟子原不敢说，只今教员不知详细，事已至此，不得不以直告。他骂吾教是左道傍门，‘不分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皆可同群共处’。他视我为无物，独称他玉虚道法为‘无上至尊’，以是弟子等不平也。”通天教主曰：“我看广成子亦是实在君子，断无是言。你们不要错听了。”多宝道人曰：“弟子怎敢欺诳教员！”众门人齐曰：“实有此语。这都能够面质。”

纳降守关主将胡升暨大小将佐等，顿首上书于西周大元帅麾下：不职升谬承司阃，镇守边关，谨慎谨慎，企图少尽臣节以报主知。孰意皇天不眷，降灾于殷，天愁人叛，致动天下诸侯观政于商。日者元帅率兵抵关，升弟胡雷与火灵圣母不知天命，致逆王师，自罹于祸，悔亦无及。升罪固宜罔赦，但元帅汪洋之度，好生之人，无不覆载。今特遣裨将王信薰沐上书，乞元帅下鉴愚悃，容其纳降，以救此一方民，真时雨之师，万姓顶祝矣。胡升再顿首谨启。

话说广成子三进碧游宫，又来见通天教主，双膝跪下。教主问曰：“广成子，你为何又进我宫来？全无端方，任你胡行！”广成子曰：“蒙师叔叮咛，弟子去了；其如众门人不放弟子去，只要与弟子并力。弟子之来，不过敬上之道；如果如此，弟子是求荣反辱。望教员慈悲发付弟子，也不坏师叔昔日三教共立‘封神榜’的面子。”通天教主传闻，怒曰：“水火孺子快把这些无知牲口唤进宫来！”只见水火孺子领法旨出宫来，见众门人，曰：“各位师兄，老爷发怒，唤你等出来。”众门人听师尊呼喊，大师没意义，只得进宫来见。通天教主喝曰：“你这些不守端方的牲口！如何师命不遵，恃强肇事，这是何说！广成子是我三教法旨扶助周武，这是应运而兴。他等逆天行事，该当如此。你等如何还是这等胡为？情实可爱！”直骂得世人们面面相觑，低头不语。通天教主叮咛广成子曰：“你只受命而行，不要与这些人计算。你好生去罢！”广成子谢过恩，出了宫，径回九仙山去了。后有诗叹曰：

非铜非铁又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消阴阳倒置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仙”利，“戮　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窜改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次日，胡升同大小将领率百姓出关，手执降旗，焚香结彩，迎子牙局势人马进关。来至帅府堂上坐下，众将官侍立两旁。只见胡升来至堂前施礼毕，禀曰：“末将胡升一贯成心归周，奈吾弟不识天时，以遭诛戮。末将先曾具纳降文表与洪将军，不期火灵圣母要阻天兵，末将再三反对不住，致有获咎于元帅麾下，望元帅恕末将之罪。”子牙曰：“听你之言，真是几次不定：头一次纳降，非你本心。你见关内无将，故尔偷生。及见火灵圣母来至，汝便欺心，又思故主。老是暮四朝三之小人，岂是一言以定之君子。此事虽是火灵圣母主张，也要你本身肯为，我也难以准信。留你久后必然为祸。”命摆布：“推出斩之！”胡升无言抵塞，追悔无及。摆布将胡升绑出帅府。少时，见摆布将首级来献。子牙命拿出关前号令。子牙安定了佳梦关，令祁恭镇守。子牙把户口查明，本日回兵至汜水关。李靖领众将辕门驱逐。子牙至后营见武王，将取佳梦关一事奏知武王。武王置酒在中军与子牙贺功。不表。

熊虎将军餐白刃，豪杰豪杰饮兵戈。

广成奉旨涉天赋，只为金霞冠欲还。

诗曰：

话说通天教主将此剑付与多宝道人，又与一诛仙阵图，言曰：“你往界牌关去，阻住周兵，看他如何对你。”多宝道人离了高山，径往界牌关去。不表。

通天教主笑曰：“我与羽毛相并，他师父倒是何人？我成羽毛，他师父也是羽毛之类。这牲口这等轻浮！”叮咛金灵圣母：“今后边取那四口宝剑来。”少时，金灵圣母取一承担，内有四口宝剑，放在案上。教主曰：“多宝道人过来，听我叮咛：他既是笑我教不如，你可将此四口宝剑去界牌关摆一诛仙阵，看阐教门下哪一个门人敢进吾阵！如有事时，我自来与他讲。”多宝道人叨教教员：“此剑有何妙用？”通天教主曰：“此剑有四名：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仙剑’。此剑倒悬门上，发雷震惊，剑光一晃，任从他是万劫神仙，也难逃得此难。”昔曾有赞，赞此宝剑，赞曰：

迟早只因天数定，空教血泪滴婆娑。

且说子牙自从遇申公豹得脱回佳梦关来。周营内差人四下悰刺探子牙动静。只见哪吒登风火轮，四下找寻。子牙正策四不相前行，刚好遇着韦护。韦护大喜，上前安抚子牙曰：“自火龙兵冲散人马，孔殷难以收聚。不料火灵圣母赶师叔去，那些兵原是左道邪术，见没有主将作法摈除，一时火光灭了，并无有一些手腕。被我等收回兵，复一阵杀的他洁净。只是不见师叔。现在哪吒等四路去刺探，不期弟子在此得遇尊颜，我等不堪幸甚！”有探事官飞奔中军，来报于洪锦。洪锦远迎，子牙进辕门，众将欢乐。收点人马，计算又折了四五千军卒。子牙把火灵圣母、申公豹的事对众军将细说一遍，世人道贺。子牙叮咛清算人马，离佳梦关五十里。住了三日，子牙方整点士卒，一声炮响，复相称下安营。

才看苦海成平陆，又见沧桑化碧波。

不是天心原成心，界牌关下有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