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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九万里》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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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开天惩纨绔

本来那些肃杀仇恨,就如光映薄雾,渐消渐淡,风启洛迎上那人冰澈有若解冻的双眼,倒是心底一股暖意,自胸膛满盈到指尖。

只是现在看来,那室内陈列、折磨的手腕皆如此眼熟……想必当初,又是风启彰自编自演的一场好戏。

风启洛打的恰是以本身做饵,佯装被擒入楼中,与风雷里应外合,毁了那天下第一楼的主张。现在被风雷釜底抽薪,竟是泄了底气,不由一把攥住风雷衣衿,怒道:“若你不肯,我便孤身前去。”

风启洛道:“三鼎药已炼好,叫你家阁主派人前来验丹。”

风启洛腾空一指,那药鼎翻转,将丹药倾倒在瓷盘当中,三十六粒中品养元丹,浑圆晶莹,色彩纯澈,竟无一粒有瑕疵。

风雷任他施为,只略略低头,谛视这少年紫蓝眼眸,腔调却有若铁铸普通,纹丝不动,“若你打动行事,我天然有百种手腕将你困在床笫以内。待开天大集散集之日,直接抱出千重结界去。”

面上还是同赵景唏嘘几句,二人同进了炼丹房。

风启洛却已自肝火中停歇,将风雷推开,在房中行了几步,嘲笑道:“不过是个金丹,何惧之有。我有一计……”

风雷却不知风启洛忆起前尘旧事,恰是有一年外出历练,却遭人挟制,关押在青楼当中。只是他生性倔强,宁死不平,熬到最火线得风启彰挽救。

赵景倒是神采一白,强笑道:“不想赵某家中那点丑事,竟已传开了。忸捏。”

正一却在此时叹道:“他身边有金丹强者保护,你二人若要送命,却要先帮老夫寻个安身之地。老夫看那清闲斋的酒窖倒是个好去处……”

这刺猬竟是顺着门柱爬上屋顶,推开瓦片,一向钻到房梁之上,当了一回梁上君子。

风启洛想通此节,顿时心清神明,精力大振,收了两个药鼎,自蒲团上起家,将门翻开。

昨日各式禁止他行动后,却孤身夤夜刺杀。风雷这般行事所图为何,却叫风启洛胡涂了。

那人平常君子如玉的脸上,那里另有半分正气,面庞扭曲出一道残虐邪笑,令民气底生寒,重生出无穷讨厌。恰是万众敬佩的天之宠儿,风启彰少庄主。

5、六幕活春宫以后,方才到了一间上房,安插更是精美温馨,就有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正同软榻上男人禀报。风雷亦是在旁同观,此时方道:“此人恰是昨日跟踪之人。”

那小刺猬亦是不识路,进了高楼后便胡乱窜入一间房中,倒是纱帐卷香风,流苏扫锦裘。层层纱帘下,几个美人操琴弄笛,斟美酒,奉灵果,正服侍一名富商打扮的男人。

炼丹房中,紫金药王鼎慎重悬浮,鼎口青光莹然,淡香四溢,已是成丹之相。

一面还是叮咛白掌柜同小二,取来白瓷瓶,将那盘丹药分装盘点。

风雷将他滚滚不断打断,“你自与我同去。”

赵景更是忸捏,拱手送走雷夫人后,眼神中竟是垂垂浮起刚毅之色,命令道:“白掌柜,明日将天子莲备下。”

如此窜了数间配房,如果风启洛再不知这天下第一楼是多么寓所,便当真是个傻子了。

若非当时风启彰尚念着他身怀天书异宝,投鼠忌器,只怕就要任他拼个玉石俱焚,也要发挥这些下作手腕摧辱于他。

正一见状更是邀功道:“那金丹保护当真好大灵压,若非老夫见机得快,只怕就要被他捉了去。老夫乃诛邪伐伪、守正卫道的仙家宝器、兵中王者,你这小子倒是当真舍得,竟敢叫老夫冒然深切敌阵,竟不怕失了老夫这等宝贝?”

刺猬立时消了音,沿酒坛外壁尽力爬了上去。

风启洛并不放在心上,只将结算后的灵石支出储物袋中,含笑起家,又提示道,“开天大集不过七日,现在已畴昔两日。养元丹这等低阶丹药,利润毕竟微薄。赵阁主若信得过我,不如罢休一搏。”

赵景未发觉有异,还是道:“那少庄主身边有两名金丹保护,平常修士那里是敌手,天然无恙。只是……据闻那风三公子倒是丹田受了重创,纵是救返来,只怕也是个废人了。”

正一似有疲色,趴在桌上便疏松四肢,声音亦是细到几不成闻:“累煞老夫也!”

风启洛见竟是赵景亲身前来,不由低声感喟,“想当初云锦阁乃天应国十大商会之首,何曾将一名才入门槛的小炼丹师放在眼中过。不想现在竟得赵阁主迎来送往,就连验丹之事亦亲身过问。”

风雷却不开口,只将那刺猬取出,黑刺的背脊上,却扎着一颗浑圆白玉珠,大要亦是密密麻麻刻满符纹。那珠子风启洛倒是识得的,恰是仿影珠。

风启洛略点头,就见仿影珠角度转换,显出软榻上男人的脸来,面庞清秀,神情慵懒,端倪间有几分同风启彰类似,恰是长房那不成器的次子风启明。本应在万仙书院好学苦读的风三少爷,竟躲在父亲眼皮底下寻欢作乐,若叫风长昀晓得,倒是一场好戏。

风雷道:“青楼伎馆,并不违例。如此深藏不露,定有隐情。”

第二日凌晨,风雷还是敛目安坐,周身灵气缭绕雄浑。风启洛便不唤他,单身去了云锦阁。

只是行刺之人,莫非是风雷?

风雷虽不知他为何如此气愤,仍将他稳妥圈在臂弯中。那少年身躯却在他怀中轻颤,哑声道:“不杀那厮,难消我心头之恨。”

如此温养一个时候后,风启洛方才缓缓收功,又觉出些许分歧来。他水灵气中融了风雷一丝金力,经炉火淬炼后愈发精纯,与至纯灵力相差无几。六合恒常,万法归一,人分阴阳,物分五行,但是五行之力,剥离表象,本质并无分歧。如果他能自五行中抽取本源为己用,修炼速率,必然比现在晋升数倍。

那少年回声后,便取出传讯玉符。风启洛在炼丹室中静坐,自有主子为他奉上灵茶。不过半刻,那赵景就急仓促赶来,一眼便瞥见桌上成堆丹药,被风启洛如此随便丢放,不由暴露怜惜之色,一面倒是礼数有加,“有劳雷夫人。”

赵景道:“雷夫人莫非不知?昨夜有人诡计行刺风家少庄主,闯进风家别院……”

那刺猬一惊,立时细声叫喊起来。

风启洛将它提起,诘问道:“快讲!”

风雷似是猜到他设法普通,只道:“启洛,重活一世,切莫轻生。”

只是风雷这诘责,却叫贰心底一沉。

风启洛只低声应是,倒是心机重重。二人再无话可说,便各自打坐修炼。

赵景温厚墨客的脸上,却闪动出一分少有的光彩来,“不如罢休一搏。”

恰是个朱门黑瓦的富户大院,有九曲回廊,又有梨花小院,院中一幢高楼,额匾上书:天下第一楼五个大字,一起上青衣小厮、华服美人络绎不断。

一起却见行人来往仓促,更有风神山庄保护异化此中,如临大敌普通,氛围沉重。不由起了狐疑,倒是忍耐至云锦阁,见了赵景方才开口相询。

仿影珠的气象亦是转换角度,俯瞰而下。

早已夜幕来临,门外有一名少年主子守了多时,见他开门,便施礼恭声道:“仙师有何叮咛?”

此时正一缓过气来,竟是坐起家傲然道:“这点小事,岂能难倒老夫?”

风雷只道:“此人当诛,你却不成以身试险。”

却本来风雷跟至那宅院外,竟是威胁利诱,哄了正一混出院中查探景象,又背驮仿影珠,将沿途见闻一一记下。

他现在凝脉三层,把持这药王鼎更是得心应手,炼制平常丹药更不在话下,三鼎中品养元丹,三个时候便炼制完成。又以归一经精美控火,更是行功炼丹两不迟误,却比平常炼丹师多了个捷径。

风启洛便自它背大将仿影珠摘下,又将一丝灵力灌注入内,珠子立时盈然生辉,在半空映出一副影象来。

那人却倨傲如帝王,抬脚勾起此中一人的下颌,手中长鞭曳地,竟如摈除牲口普通,随便抽击在那些少年细嫩肌肤上,又生出条条血印。

风启明似是正斥责部下跟丢了美人,扬手便将手边把玩的一个翡翠麒麟壶砸去。那中年男人虽修为远远高过这小少爷,倒是不敢躲闪,任那麒麟壶砸在额头,一股鲜血蜿蜒而下,将他眼中狠厉之色讳饰住。

天下第一楼这名号,委实大过甚了一点,风启洛却并不晓得,又问道:“是个如何的来处?”

再入第二间房中,更是被翻红浪,娇声艳语,赤条条肢体胶葛横陈。

风雷只将他两手握在掌中,复又将风启洛拉进怀中安抚,“启洛,不成打动。”

仿影珠又闪一次,倒是风启彰身边一个保护似有所觉,继而影象便戛但是止。

风启洛嗤笑道:“本来是风家小少爷看上我了,这兄弟俩倒是好目光。”

谁料他尚未道出战略,风雷便剑眉一皱,冷道:“不成。”

他话音才落,就觉房中冷下几分,扫眼身边人,又赶快换了话题,道:“我看这处所倒是眼熟,却从未听人提起过。”

风启洛将那火莲鼎放入灵力尚未散去的药王鼎中,又引急火炙烤。这倒是天书中所载的秘法,只因火莲鼎内那一丝三昧真火委实过分衰弱,故而以药火温养之,日积月累,总能规复。

那仿影珠闪了一闪,倒是正一离了风启明,跟随那中年男人上楼。

风启洛心中暗道,那风启明不过三灵根资质,又被母亲宠得怠惰惫赖,贪欢好色,本就同废人无异。现在也不过叫他坐实废人之名罢了。

白掌柜一惊,忙道:“少爷,如果仙师不慎炼坏了天子莲……两今后的斗宝会,却如何是好?”

房中一张石几上放有个水晶匣,匣中正有一朵几近透明无色的莲花亭亭盛开。

风启洛离了云锦阁,还是埋没行迹,谨慎隐在人群中,回了堆栈。才进配房,风雷亦是排闼而入,一身肃杀森冷之气,令房中烛光亦是暗了暗。见他仍在屋中,方才和缓几分,嗓音却还是冷冽如风过冰棱,透着砭骨寒气,“那几人来自天下第一楼。”

一念至此,风启洛更是恨极怒极,只愿现下就去将那人大卸八块,抽筋扒皮。

统计下来,竟有一百一十七粒,那养元丹品相极佳,几近上品丹服从,白掌柜同小二赞叹不已,望向风启洛的眼神已然有了几分敬佩之色。

他现在大道未成,全凭风雷一起保卫,今后亦需依托风雷很多。他二人只因血契联络,方才同命共运。若风雷执意方命……他现在竟是全无手腕应对。

幸亏正一乃金石生灵,这些颠鸾倒凤的活动看在眼里,就同用饭喝水普通无二,还是一间一间固执摸索,倒叫风启洛看得眉峰深锁,耳根赤红起来。

风雷神情冰冷,正色以告,却叫风启洛蓦地生出些许慌乱羞恼来,耳根脸颊亦是垂垂腾起热气,强撑的肝火亦是摇摇欲坠,“你但是……我血契之仆。”

风雷道:“你我根底亏弱,为今之计,一则冒死搏之,二则哑忍退之。你现在心脉荡漾,并非让步之相,故而不成。”

成百贵重丹药,竟堆砌盘中仿若便宜青豆。风启洛只将母亲的火莲鼎取出,在手中把玩。那宝贝小鼎不过巴掌大小,金中透红,雕满云火莲花的纹路,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被当作进犯法器,倒是可惜了。

那剑修却不为所动,只抬手捏住风启洛下颌,指腹却贴在柔嫩唇瓣上,含混厮磨。低声道:“血契只掌存亡,我若不从,你可要杀我?”

风启洛俄然忆起旧事,神采垂垂阴沉。见那人昂首暴露真容,更是重重一掌,击在桌上。

那房内空旷,又铺就猩红厚毯,更将那房中几具少年的纤细身躯烘托得肤色胜雪,发黑如墨。那些少年个个俊美娟秀,只是皆被绳索捆缚,肌肤上亦是闪现纵横无数的鞭痕,尽跪在一人脚边,神采或哀戚或奉迎,全然没有半丝庄严。

无数绣鞋皮靴闪过后,那男人却进了一扇木门。

风雷嫌他聒噪,只单手环了风启洛,又单手取出一坛美酒放在桌上,道:“物尽其用。”

风启洛眼神一冷,狠狠往他扫去,“我尚未开口,你便晓得?”

风启洛神采一白,却又强笑道,“竟有这等可骇的事……那少庄主可曾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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