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遭残害义士逝英年

“是抗联的步队，共产党，游击队长姓刘。”

“典给‘益康’，交给康老板。”

“兵荒马乱，钱多，招贼、招匪，另有倭贼，盯得紧，带不归去的！”永义大口喘气，断续收回极微小的声音，俄然展开眼睛，看看身边的青山、青莲，吃力地抓住老婆月姑的纤手，“我，扳连你刻苦，倘遇合适的人……固然另适，只要让孩子……成人……”

月姑问：“事情办好了？”

“没，没有，你不是说过……”

兴善点头搓手，嘴里嘟哝着：“那，咋办哩？”

“给他？我们多年的仇家啊！”兴善和月姑异口同声收回疑问。

青山呵叱着：“你跑哪儿去了，才返来……”说着拽住兴善肩上褡裢，伸手掏摸，试图找到甚么好吃的，却摸到一块冰冷梆硬的黑馍，随即丢在一边，又把手伸进褡裢。

月姑泣不成声：“永义哥，我懂……你放心。”

“你，收了借单？”永义点头，吃力地嗫嚅说。

兴善焦急地问：“永义哥……掌柜呢？”

天气昏黑，一阵短促的拍门声响起。青山跑去翻开店门，竟是兴善，一身霜雪，两脚泥水，一副风尘仆仆的怠倦神态。

灯光下，只见永义遍体鳞伤，口鼻流血。月姑含泪用毛巾悄悄擦拭永义脸上的血迹。兴善俯在身边喊：“永义哥，我是兴善，我返来了。”

“这，有能够。鬼子……杀人不眨眼！他们思疑我勾搭抗联，毒打我……我腹内隐疼，

兴善立即明白了甚么，长叹说：“都怪我，另有这气候……雪封了山，只好绕远路……”

月姑领着青莲从后堂走出，将青山一把扯个趔趄，“让你叔坐下说话！”

“这店呢？”兴善含泪问。

月姑两眼含泪，点头不语。

月姑泪水涌出，“永义不让。上车时只说：甭怕，放心在家等我，我会返来的。”

“或许内部出了啥变乱，队长一再叮嘱，要我们从速分开这里！”

永义展开眼，看着兴善微微点头，脸上暴露一丝笑纹。一个极纤细的声音嗫嚅着：“送到了，他们是……”

兴善抬高声音：“妥了，那些药品放在一家小杂货铺里，那些钱，我亲手交给了刘队长。他们是刚建立的一支游击队，属于抗联的人。不晓得为啥事，队长再三叮嘱我快返来，让永义哥顿时远走，可没想到这么快会出事。是不是设法探听一下动静，托人逛逛门子？”

“噢，刘队长，他们是好样的！”

月姑捂住脸，轻声哽咽着：“要死，俺跟你死一块！”

月姑顾不得兴善和孩子们在身边，紧紧抱住永义，沾满泪水的脸颊亲吻着丈夫的脸，颤抖着声音喃喃说着：“永义哥，你放心……

永义微微点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青山、青莲带大。青山，难管些，送河西，交周铁匠……周天成大哥，今后杀贼，报这家仇国恨！莲儿是好孩子，我们的好闺女……”

“只要十块现洋？为啥？”兴善茫然不解。

“月姑，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你必然要走，要快走。”

“宁肯给他，毫不能留给倭贼！康老板做买卖奸猾，但他不卖国，不是汉奸，奉告他，大敌当前，勿记前嫌，这店由他代为运营，资产、红利由他安排，该分给咱的这一份，托他全数代捐抗联游击队……月姑和孩子们先走，兴善留下把事情办好再回家。记着，只要康老板十块现洋，做你回家的川资。”

“队长给打了借单，说今后要还的。”

内脏伤得短长……怕不可了，回不了故乡。月姑，你，筹办……带上孩子回家，越快越好！”月姑已将丈夫脸上的血迹擦拭洁净，显出充满血丝的眼睛和惨白的脸颊。永义怠倦地眯起眼，吃力地喘气着。月姑果断地点头，眼中落下泪水。她明白丈夫的情意。永义曾几次叮咛，一旦本身出事，让月姑带上孩子回山东故乡。她可没放到心上。这对如胶似漆的恩爱伉俪，作为老婆的月姑向来没想到和丈夫分离，生存亡死总要在一起的。

店外一阵吵嚷。一辆警车在店前稍停即拜别，昏倒中的万永义被推下车，软瘫地倒在门前台阶上。月姑惊呼着扑畴昔抱起永义，和兴善抬进店内。青山、青莲放声哭喊爹爹。

永义欣喜地点头。